第11章 他在愧疚
花花崽露出个大大的笑脸:“陆小凤!你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凤凰崽抿着唇,将左手提着的桶换到右手边,和他擦肩过。
转过花圃,便是通往主院。
凤凰崽将木桶换回左手拿着,稳步离开。
花花崽还是有些失落。
“安啦,他已经心软了。用不了几天,你们一定能当成好朋友。”朱朱崽自认看明白了一切,一脸胸有成足的模样。
花花崽不懂,歪头看他:“真的?”
朱朱崽提点他:“你有没有发现,陆小凤那家伙刚才路过你的时候,拿着水桶的手换了一只?”
小崽崽认真想了想,用力点头:“嗯!”
是欸。
“他要是不喜欢你的话,肯定直接左手提着桶撞上来,最好是用水洒你一身,弄得你湿哒哒,不得不回去换衣服。”朱朱崽对自己挚友性情了如指掌。
他的别扭挚友刚才提水一直用右手,右手肯定已经酸了,才换的左手提水,却在和花花弟弟差点撞上时,从自己后背将桶绕到酸痛的右手上提着。
还特意从后背绕,扭着酸痛的手喔。
这说明了什么?
要是陆小凤不喜欢花花弟弟,他倒立一个时辰。
花花崽黯淡的眼神,又重新亮起来。
有道理!
【①襜(chān)衣:遮至膝前的短衣。即围裙。“不盈一襜。”――《诗·小雅·采绿》
②试制:指尝试制造某物品或事物。“试以昭其信。”——《左传》
③日日扫复洒,不容纤物侵。敢望来客口,道似主人心。蚁过光中少,苔依润处深。门前亦如此,一径入疏林。——唐,齐己,《扫地》
】
第11章 他在愧疚
受到鼓舞的花花崽,又振奋起来。
曙色涂染侧脸,照出小崽崽细密绒毛、纤长睫羽。
他和朱朱崽一起抬着水桶,拿上扫把和擦把,往主院去。
主院旁有一月门,通往一个带锁的封闭院子。
封闭院子有三层楼阁独立,野草将小径彻底覆没,长得比郊外的草木还要横行肆意。
昨夜,凌沄潇说过,这个独院不必洒扫。
主院石桌旁。
凌沄潇已搬出一张藤条做的摇椅,这东西还是她昨晚新做出来的,时间紧急之下,质量只能说凑合。
她轻踩脚踏,摇椅便会慢慢荡起来,一晃一晃,特别舒服。
可惜,椅垫这种精细活,她不感兴趣,没学。不然,要是再铺上填充棉花的轻软布料,就更舒服了。
朱朱崽的视线,一进来就被摇椅吸引走。
这东西好!
他一眼就爱上了摇椅。
——简直就是闲散懒人的福音。
借着扫地的机会,他不停围绕摇椅打量,就差钻到椅子底下去细细摸一把。
凌沄潇也不管,闭着眼睛继续享受。
花花崽看她赤脚挽袖,怕清晨的风叨扰,凉气侵袭。他放下擦把,用小帕子把手弄干净,拿了挂在晾衣桁架上的薄毯子,双手捧着。
他身上的襜衣沾了灰,他怕弄脏小毯子,双手伸着直直的,往前小步跑着。
这样的姿势,让小崽崽多了几分憨态。
擦窗户的凤凰崽见之撇嘴。
小傻子。
这么样跑,也不怕摔一个大马趴。
花花崽跑步也悄悄的,用脚尖垫着跑,轻轻把毯子搭在凌沄潇身上,给她从肩膀盖到赤足上。
他用两只手慢慢拉着那挽到手肘的衣袖,拖到手腕处盖好。
凌沄潇感受到了小崽崽的贴心服务,坏心眼上来,默不作声。
等小崽崽“大功告成”,准备退下继续擦地时,却伸手一把捞住小崽崽,塞进小毯子里。
花花崽惊呼一声:“脏……”
他的襜衣都是灰和水,还穿着鞋子呢。
“不脏。”凌沄潇眼睛都没睁开,说着瞎话,“脏了也可以洗。”
她抱住软软的小崽崽:“陪我睡一会儿?”
再过两年,她就失去这种抱小崽崽睡的机会了。
花花崽有些纠结。
他昨晚没有陪凌夫子一起睡,所以凌夫子又睡不着了吗?
他答应了要帮忙擦地。
思索了一下下的花花崽,用商量的口吻道:“我先答应了朱朱哥哥他们,要一起洒扫清理院子,凌夫子先等我履行诺言,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①
苟,乃马虎之意。
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凌沄潇睁开一只眼看他:“想好了?躺着睡可比干活舒服。”
花花坚定点头。
说过的话,就要认真兑现,不能马虎对待。
凌沄潇伸手在他头上挼了一把,将人放到地上。
花花崽保证:“我很快就会回来陪夫子的!”
他“哒哒”跑回屋子里,脱下小鞋子,“哼哧”“哼哧”用力推着擦把,将朱朱崽扫过的地面擦干净。
脚板和木头相撞的响声,回荡在晨间轻纱似的薄雾里。
他们将主院洒扫完,蹑手蹑脚离开,生怕惊扰了闭着眼睛的凌沄潇。
两处院子弄干净以后,就只剩下地方最广阔的前院和大堂,及其两侧偏厅。
他们换上干净的水,提到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