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38
这两日它被折磨的快要疯掉,就如同它们当初折磨那些凡人一般,有时候为了吃新鲜的,它们会在凡人的脖颈上开口,之后又会把他们的伤口缠起来。
如此这样,凡人就不会立马死,反而会连着给它们供应新鲜的血,至于肉则直接割便好。
而现在换了位置,它成了那个被折磨的,只觉惊恐万分。
小五不吃它的肉,可每每想到就会去割,之后喂那些食腐鸟,就像是在玩。
岁云暮已经到了它的边上,自然也看到了它眼中的惊恐。
不过他并未理会只微微抬起手,纤细的指骨没了血水的浸染,就如同上好的美玉般漂亮,下一刻指尖下出现一把匕首,对着它的左眼便直接刺了下去。
“啊!!!”
只闻一声惨叫,鬼兵军将被眼中的刺痛给惊得浑身抽搐,双手捂着自己被匕首刺穿的瞳孔,暗红色血水不断溢出来。
约莫片刻间,此地便已被血腥味所弥漫,而它的惨叫声更甚。
“杀了我,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它在惨叫之下连连求他,求他能杀了自己。
真的太痛苦了,痛苦的它恨不得自我了断。
可它知道岁云暮不会让它了断,因为他还要它指路。
此时它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听从右护法的话,不该与岁云暮对上,他就是个疯子!岁云暮他就是个疯子!
惨叫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岁云暮才收起匕首,上头染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恶臭味不断涌来。
他有些厌弃地皱了皱眉,随后才将其随意丢在地上。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极浅的话音夹杂着绝望缓缓而来,听得人心尖微颤。
就连边上一直看着的醉惟桑也都看的心惊,但也知道这几日岁云暮心情一直都不好,所以将气都出在鬼兵的身上。
在看到他伸手去挖鬼兵军将的右眼时,他才忙上前去。
倒不是可怜鬼兵军将,不过就是觉得岁云暮这么直接用手会脏,那双手白净的就像是凝玉。
有好几回他都想将其藏在自己的掌心,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至于鬼兵军将会如何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只在意岁云暮,不想他脏了手。
再者,他们还要鬼兵军将带路,眼睛若是都瞎了可就带不了路了。
轻扯了扯岁云暮的衣裳,他道:“它还要带路,眼睛都瞎了就没法带路。”
岁云暮也在他出声时侧眸看去,眉宇紧拧,眼底也都是不悦,可见心情极不好。
阴阳道离恶狗道并不远,之前只是误入修罗道才多走了许久,但现在却是因为鬼兵追杀,不然他应该已经到了阴阳道。
但也终究是没有再去挖鬼兵军将的右眼,回眸时微微抬手将自己的衣袖从醉惟桑的手中攥离,他才去看鬼兵军将。
见它捂着左眼浑身发抖,嘴里还一个劲说着‘它还能带路,别挖它的眼睛’,着实吵闹。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它的舌头给割了。
可若是割了,就说不了话了。
这也使得他心中的不悦愈发的深,抬手就在它的脖颈处猛地一划,便见血管断裂,浓血快速涌了出来。
而他的手上也同样是沾染了血迹,眼中的厌弃极深,但看着那些血水不断涌出来,看着鬼兵军将因为断了血管而不断抽搐的模样,稍稍顺了些气。
醉惟桑一见也知道这是好了些,就是他手上又染了血,忙取了块干净的布块给他。
岁云暮瞧见了,接过擦拭干净后才又还回去,随后坐回了原位。
至于被他遗弃在地上的鬼兵军将,此时只绝望的捂着自己的脖颈,它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血在不断流出来,不由得再次想到那些被它们放血的凡人。
有时候想吃蒸煮时,它们就将凡人倒挂在杆子上,由着把他们的血都放干了。
明明它都感觉到自己的血快要被放干了,可它发现自己竟然还死不了,它知道一定是岁云暮做了什么,可它却是连点反抗都不能。
它将目光放在醉惟桑身上,看着他,想他能杀了自己,让自己死。
醉惟桑又哪里瞧不见,不过他却是半分未去理会,甚至于看着它的目光都不由得沉了些。
岁云暮这两日心情不好,他是最清楚的。
这人若是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人能给他顺气,自然是不能死的。
再者,鬼兵吃、人时可比岁云暮更甚,活着抽、皮、扒、骨惨不忍睹。
这么瞧了片刻,他才起身离开坐回了岁云暮边上,见他闭眸歇息也没出声只这么瞧着。
鬼兵军将看着他走,眼中的绝望愈发的深,微启了启口可却是半分声响都没有,毫无反抗之力。
又在此地待上片刻,他们才走。
路上追兵仍然极多,但大多都死在岁云暮的剑下,无一幸免。
入阴阳道已是几日后,道内风沙狂舞,昏天暗地。
上梨鬼城是阴阳道最靠近人境的鬼城,有生气弥漫,不似其他几道那般阴沉。
黑雾笼罩在上梨鬼城,随着他们的靠近,黑雾便愈发清晰,还有阵阵飓风袭来。
岁云暮看着眼前的鬼城眸色暗沉无比,随后才朝着鬼城行去。
只是到了城门外却发现四周静的出奇,城墙上没有守卫鬼兵。
不由得,他想到了之前在恶狗驿道内的那处鬼城,也是同现在一样没有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