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她是引诱我的疯子(1)
迟蔚星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掉了下来,与夏思山在一起之后,她已经很少哭了。
每次她哭的时候,就会有一只手伸过来,先她一步擦掉她的眼泪,有时,那只手的主人,还会跟着迟蔚星一起往下掉泪,哭起来跟不要钱的珍珠一样。
除了有几分狼狈,红红的鼻尖,还显得有几分可爱,这一次也是一样,夏思山伸了手过来,一如既往地擦掉迟蔚星的眼泪。
她放进口中尝了尝,弯起眼睛:“甜的。”
迟蔚星破涕为笑,拿着手绢挡住脸,她没好气道:“吃甜食吃昏头了吧。”
她房间里都还剩了一碟子的糖糕,都是昨日夏思山给她买的。
“我希望是甜的。”
夏思山俯身拾起一朵玉兰花,那朵玉兰花开得正好,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
夏思山将那朵玉兰花捧到迟蔚星的眼前,开口便问:“嗯,这是你掉的玉兰花吗?”
迟蔚星笑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肩膀都耸动起来了,“词错得一塌糊涂。”
她和陆风当时,其实没说过几句话。
可是她还是接过那朵玉兰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是我掉的玉兰花,难为小姐捡到,小姐是什么人?”
夏思山凑到迟蔚星近前,勾了勾唇道:“我是你的娘子啊。”
真是奇怪,经此一遭后,迟蔚星仿佛真的忘了前尘往事,只以为,她当时在玉兰园中,遇见的就是夏思山,哪里还有什么旁的人啊。
玉兰花落,夏思山和迟蔚星一起踏上回程。
大觉寺内,打坐的大师忽然睁开眼睛,旁边的住持不明所以,“怎么了?”
大师笑言:“有缘人自会相见。”
还会得偿所愿。
第183章 她是引诱我的疯子(1)
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岑念不打算继续睡下去了, 她翻身看向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指着五点,秒针往前挪动, 明明闹钟不会发出声响, 可岑念就是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声音让她毛骨悚然,她朝背后看去, 除了翻飞的窗帘之外, 她没看见任何人, 连日来蛰伏在她耳边的呼吸声也消失不见。
岑念赤脚下床, 忽然觉得有点冷, 她豁然拉开窗帘, 才发现昨天晚上只关了纱窗, 玻璃片几乎打开了一大半。
冷风呼啸着往里灌, 难怪她会觉得有点冷,窗台上有不少的水渍,岑念沾了一点在指尖, 窗帘也被打湿了大半, 看来昨天晚上疾风骤雨,但是这些岑念都不打算再管了,她被这样的安静吓得有点筋疲力尽,她穿上拖鞋,轻手轻脚拧开卧室的门,客厅里面一片昏暗。
岑念心跳如擂鼓地打开客厅的灯, 炫白的灯光让岑念有些睁不开眼睛, 等到她缓过来之后, 她惊愕地察觉到一个事实,薄向山也不在这里。
不在客厅, 不在卧室,整个房子里都没有薄向山的身影,凌晨五点,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岑念越过客厅,从厨房接了水回到卧室,她拉开衣柜的门,打算先将今日的衣服挑出来,衣柜底下,有一套全黑的套装,叠的整整齐齐,还有一朵小白花胸针放在那套衣服的上面。
岑念搁置下杯子,捧起那套衣服,她勾了勾唇,她全都想起来了,薄向山死了,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谋杀,今天是他的葬礼,按照薄家人的德性,像岑念这样的人,是没资格出席葬礼的。
那怎么行,岑念昨天晚上就将衣服准备好了,葬礼上还有一场她期待已久的好戏要上演,她这个主角不去,好戏怎么开场。
等到岑念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岑念坐在饭厅的餐桌前,什么也不干,就只是看着对面发呆,从前她的对面都是有人的。
薄向山很忙,但都会抽出时间与岑念吃饭,早中晚都不例外,他往往会一边吃饭,一边盯着岑念看,眼神就像是猎人瞄准了某种猎物,是啊,岑念不就是被薄向山这个猎人瞄准的猎物?
岑念将摆放在餐桌中央的花瓶拿了过来。
花瓶里面插着的花还是薄向山带回来的,因着常换水的关系,开得正好,跟已经成了骨灰的薄向山一点儿也不一样,岑念的手伸到那娇嫩的花朵上,轻轻一拧,整朵花就掉了下来,岑念不知疲倦地一再揉捏着那些花,就像是被它的刺扎伤,她也不以为意。
到了最后,白色的玫瑰染上几分血色,被岑念毫不怜惜地扔进垃圾桶里,岑念还不够快意,她又转进厨房,拿了薄向山常用的杯子出来,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水,都被她倒在了地上,这是祭奠死人的方式,薄向山死了,可真是太好了。
盯着那滩不知道会流向哪里的水,岑念的手一松,杯子也掉到地上摔碎了。
霍凡摁响门铃的时候,正巧听见杯子坠地发出的巨大响声,他没了耐心,门敲得比那杯子发出的声音还大。
见里面的人没反应,霍凡开始喊起来:“开门,岑念。”
岑念目光从那堆碎片上移开,扯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玫瑰花的刺划破的伤口能有多大呢,总不至于叫人死吧。
岑念将门拉开,霍凡已经敲门敲得连青筋都暴起来了,岑念半倚在门口,“怎么,怕我死在里面?”
霍凡越过岑念径直往里走去,饭厅里好不精彩,又是无头玫瑰又是一地的碎片,他皱了皱眉,“你在这里祭奠薄向山?还是想跟着薄向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