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写的一手好文章, 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圣上是明君, 他心里清楚到底该重用谁,是以迟蔚星根本不担心陆风的仕途。
对于朝中之事,她自然是知道一点的, 陆风此次本就有功, 云尚书又快要致仕了,按道理,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应该落到陆风头上。
迟蔚星挨着陆风的肩膀拂过去,她道:“倘若圣上有意,总是属意你升上去的。”
陆风当初状元及第,写的一手好文章, 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圣上是明君, 他心里清楚到底该重用谁,是以迟蔚星根本不担心陆风的仕途。
迟蔚星是这样想, 陆风想的和她全然不一样,陆风不知道迟蔚星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假听不明白,他当然知道,圣上有意,会把他提上去,可是多少人盯着户部尚书那个位置,朝中权贵不少,焉知不会有人从半路上杀出来,兵部侍郎的位置不就是如此吗?
陆风还算不上天子分外青睐的人,他希望迟蔚星能叫迟照延为他美言几句,这样户部尚书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迟蔚星不懂,但陆风又想要,他只好耐着性子,企图将迟蔚星往他想要的方向上引,说到一半,阿语进来了,“小姐,夏思山过来了。”
想起夏思山,陆风的目光暗了暗,昨日迟蔚星陪着他刚走到书房门口,阿语就过来了,说是夏思山已经吃好了,等着迟蔚星领她去房间呢。
迟蔚星早早答应过夏思山,自然不能食言,她安抚了陆风一番,便再也没有回来,后来陆风才知道,迟蔚星也睡在了西厢房,陆风几乎气笑了,这满府里,没有一个人不和他作对。
迟蔚星是今晨过来的,陆风这才好过了点,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候,夏思山又来了。
经过昨日的事情,陆风可以笃定夏思山是故意的,她如此针对自己,难道是知道了点什么东西?
不可能的,陆风自己否决了,他都不认识夏思山,夏思山上哪儿知道他的谋划。
陆风不确定迟蔚星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还想要多说两句的时候,迟蔚星已经出了里间,朝着门外走去,陆风仔细去听,听见一两句姐姐之类的话。
那道人声又脆又甜,陆风难得地想起来,迟蔚星最爱的就是西瓜,可惜近来身子不好,已经吃得少了。
陆风心里气不顺,上马车的时候差点跌上一跤,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口,以往迟蔚星都会在门口看着他,直到他的马车驶出街巷,再也看不见的时候,她才会转身进府。
迟蔚星素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看人总是温温柔柔的,陆风有时候会想,尽管他并不喜欢迟蔚星,可迟蔚星待他是真的很好,如今连这份好也摇摇欲坠,那他下毒害迟蔚星……就更不该愧疚了。
陆风下了朝回来,今日圣上对他盛赞,朝臣也多是恭维之话,有几句不入耳的,他全当做没听见,他正是春风得意的好时候,一进满星苑,却得知迟蔚星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陆风也没当回事,“又去大觉寺了?”
迟蔚星去庙里祈福,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容翠摇了摇头,“去了城外的庄子。”
迟蔚星当初的陪嫁里有不少庄子,只是她体弱,一直都没有去过,如今怎么有闲情逸致,往庄子上去,陆风心里一跳,咬牙切齿地问:“跟夏思山一起去的?”
容翠不明白陆风怎么无故生起气来,她可是听说昨日姑爷做出那样的事情,小姐都没发脾气呢,小姐最是和顺,他有什么脸面生气,迟蔚星身子越来越差之后,就闷在府里,只在祈福的时候出去过,月前长公主派人给她递帖子,她都没去。
如今小姐有兴致到城外的庄子走一走,她和周嬷嬷心里都高兴着呢,她道:“是啊,要不是夏姑娘,小姐怎么会乐意出去。”
陆风听出了容翠的言外之意,她在指责他,指责他这个姑爷只会让迟蔚星一味地闷在府里,这些丫鬟都反了天了,陆风刚想要发作,周嬷嬷过来了,他只好隐忍下来,他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他拂袖离去,转而到了东厢房,去找林映雪。
夏思山拉着迟蔚星在葡萄架子下穿行,阳光透过绿色的叶片洒到她们身上,像是为她们拢上了一层轻薄的纱,迟蔚星爱吃各类瓜果,因此这个庄子就是个果园,夏日里的西瓜,便是由这个庄子送到陆府的。
到了秋日里,迟蔚星爱吃葡萄,这庄子上的葡萄也与其他地方的不一样,葡萄的秧苗是迟照延专门托人从西域运回来的,京城的气候与西域不一样,这栽种的果农花了大心思,才让当初小小的秧苗成了如今的葡萄架子。
那些紫色葡萄,颗颗圆润,迟蔚星正在发呆,忽然手里被塞了把剪刀,迟蔚星看下去,剪刀的刀锋发着冷冽的光。
“我提着篮子,姐姐来剪葡萄吧。”夏思山晃了晃手里的篮子,迟蔚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夏思山的动作,一齐晃了晃手里的剪刀。
她一愣,却发现夏思山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喜欢夏思山的笑容,点了点头,“好,要剪哪一串?”
无论是哪一串葡萄都长的很好,让人挑不出错来,迟蔚星有些为难,这才问起夏思山,夏思山手指点了点迟蔚星头顶的一串,“就它吧。”
看起来又大又甜,迟蔚星爱吃甜食,一定合乎她的心意。
迟蔚星伸直了胳膊,刚巧碰到了那串葡萄,迟蔚星小心翼翼托着,正要剪时,夏思山的手也伸了过来,和她的手挨在一起,夏思山又动了动,几乎覆盖住迟蔚星的整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