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后悔
夜深露重,高阳王府门口灯火通明。
秦阙一身玄色的襕衫在风中飘动,他眸色沉沉,一手按着剑柄,一手打了个手势,掀了掀唇:“动手吧。”
不过多久,院中便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都是高阳王的妻妾子嗣。
秦宜宁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府中冲出来,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秦阙,浑身是血:“太子哥哥,你不要杀宁宁好不好?”
秦阙面不改色。
秦宜宁便抱住他的小腿,“宁宁前些日子还陪嫂嫂吃饭,给嫂嫂腹中的孩子买了小玩具,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太子哥哥能不能看在嫂嫂的面子上,不要杀我,宁宁、宁宁想活……”
秦阙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给手边的锦衣卫递了个眼色。
锦衣卫明白秦阙的意思,硬生生地将秦宜宁从秦阙身上“扒”了下来。
秦阙回东宫的时候,已经时第二天的凌晨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高阳王府面前的地砖被洗刷地干干净净,仿佛昨夜那场杀戮根本就是臆想一般。
他回了东宫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的时候才知道昨夜祝蘅枝寝殿着火的事情。
匆匆披上外衣,便往自己的寝殿去。
他的寝殿,在与祝蘅枝成亲后,便没住过人了,他这些日子忙于消灭高阳王,大多时候都是歇在书房的,很少回去。
秦阙到自己的寝殿时,陈听澜正守在殿外,看见他回来,拱了拱手,问:“殿下昨夜可还顺利?”
秦阙没有回应陈听澜,往内殿看了一眼,问他:“太子妃与腹中孩子情况如何?”
陈听澜垂首应声:“还望殿下节哀,太子妃一切无虞,只是孩子没保住。”
秦阙怔愣住了,看着他,眸子睁大,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殿下节哀顺变。”
秦阙没再理会陈听澜,掀开帘子便往内殿去了。
祝蘅枝是睁着眼睛的,甫一看见他进来,便转了过去。
秦阙径直坐在她的床沿上,问她:“孩子没了?”
祝蘅枝心中嗤笑了声,看吧,他回来的第一句的话就是问她孩子的事情,而不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于是以鼻音应了声。
“为什么会突然着火?”秦阙音调冷冷。
祝蘅枝没回答他。
秦阙竟也没动怒,只说:“无妨,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我要入宫向陛下复命,晚上再来看你,寝殿被烧毁,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这段时间便留在孤的寝殿吧,倒也省得孤两头跑了。”
秦阙就像是朝手底下人吩咐事情一样,没有掺杂任何感情。
时春在一旁看着揪心,只好近前来和秦阙道:“殿下,郎中说,娘娘身子底子本就薄弱,接连流产,已经元气大伤,日后,只怕很难有孕了。”
秦阙瞥了一眼祝蘅枝苍白的脸,若无其事:“只是很难有孕,并不是不能有孕,等我之后诏太医院院首过来,好好调理一番就是了。”
听到秦阙的话,祝蘅枝心底泛上一丝慌张。
陈听澜可以让外面的郎中和他一套说辞,但太医院的院首,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买通的,若是真得让秦阙诏了他来,那这件事便瞒不住了。
她偏过头来,看着时春,轻声道:“时春,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同太子殿下说。”
时春颇是担忧地看了一眼祝蘅枝,奉命退了下去,连带着合上了寝殿的门。
祝蘅枝努力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从榻上起身。
秦阙纵然已经沐浴过了,但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或许是她现在怀着身子,对气味比较敏感的缘故。
那阵味道一钻进她的鼻孔,她便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强压住胸口,才问秦阙:“殿下身上有血味,昨夜,杀人了?”
秦阙伸手将她揽住怀中,“嗯,将高阳王灭门了。”
祝蘅枝突然想起秦宜宁那张脸,问道:“那宁宁也?”
秦阙脸色立马一沉,松开了她:“孤警告你,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太医过来,好好调养身子。”
祝蘅枝浑身一凉,基本猜到了秦宜宁的下场。
“望殿下收回成命,妾本薄命,不值得殿下这般对妾。”她低着头,悄无声息地和秦阙拉开了距离。
秦阙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拂袖起身:“不值得?那便不用留着脏了孤的地方了。”
第36章 后悔
祝蘅枝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仍是抬起眸子,当中尽是惊惶,里面噙满了泪水,似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抓住了秦阙的衣袖:“殿下,不要,不要这般对妾……”
秦阙一把将自己的袖子收回,睨了她一眼,“头一回见面的时候,孤便和你说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孤,孤素来不吃这套。”
话音刚落,秦阙身边侍奉的内侍便进了门,“殿下,娘娘,陛下听说了东宫昨夜大火,担心娘娘腹中子嗣,特意派了太医来为娘娘诊脉。”
秦阙与祝蘅枝俱是一怔。
高阳王被灭,秦阙在宗室中最强大的竞争对手便没了,他这些日子又注重积累名声,而祝蘅枝腹中的这个皇孙,更是帮助他稳固地位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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