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濡湿
秦阙眼神温柔,“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以此弥补长久的未见。
“我很累,想休息一会儿。”祝蘅枝又轻轻推了推他。
秦阙终于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晚上在秦阙过来的时候,祝蘅枝换了一件岱赭色的衣裳。
就是秦阙母亲曾经最喜欢的颜色,也是秦阙的忌讳。
只不过,上次是无意,这次是有意。
第57章 濡湿
她就是要故意激怒秦阙。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倒要看看素来虚伪自私的秦阙,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如今手握凤印,总掌六宫,宫中的所有事情,只要不是秦阙下令必须隐瞒的,她都查得到。
她原本以为想要找到秦阙母亲的画像,会有些困难,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她和尚宫局的司印女官说了这件事后,不过多久,女官便亲自将画像送了过来。
她当时并没有多想。
毕竟秦阙登基,必然要追封自己的母亲为太后,即便有所忌讳,但也不会是什么秘辛。
倒是她在随意走动的时候,看到一个匣子,是封锁起来的。
她左右看了下,按照时间来看,这个被锁起来不让人窥探的匣子的主人,应当是秦阙这朝的,最多也是在她嫁到燕国后,先帝宫中的后妃。
祝蘅枝一时被好奇心驱使。
秦阙亲生母亲的资料没有被锁起来,倒是这个连外面牌子的吊坠上面连名字都没有的人,被锁得这般严实,还放在这般隐秘的位置。
她瞬间对秦阙母亲的画像失去了兴趣,只是扬了扬下巴,让秋莺收下。
时春和祝筠还没有被接回来,秦阙担心她不适应旁人在身边,便让从前在东宫与时春一起侍奉她的秋莺留在撷月殿。
纤细的手指轻轻拨过那已经落了灰尘的黑色的匣子上坠着的未名小木牌,“肖司印,这是?”
祝蘅枝说着抬起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向垂手立在一边的肖司印。
肖司印面上闪过一丝为难,好似在犹豫要不要和祝蘅枝说。
肖司印她知道,她之前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当时她有孕在身,先帝赏赐东宫的时候,带着人来送东西的便是肖司印。
三年过去了,皇位易主,但她这个尚宫局司印的位置却坐得稳。
这几年祝蘅枝在澧州,秦阙初登皇位,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处理不完,自然无心去管后宫中这些事情,秦阙又没有别的后妃,那原本该皇后处理的琐碎杂事,自然都压到了肖司印肩上。
这么看来,秦阙对肖司印,应当是非常信任的。
但是关于谁的事情,能让肖司印一时也犹豫不决?
看来,应当是秦阙分外在意的事情。
那是不是只要让她拿捏到了,便可以打到秦阙的七寸。
见肖司印久久没有说话,祝蘅枝也不着急,只是轻轻摩挲着那块木牌,问道:“肖司印,这宫中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过问的,或者说不能知晓的吗?”
“并没有,”肖司印语气有些匆忙,而后手指微蜷,“只是,陛下不让人接触这个匣子,臣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闻言,祝蘅枝勾了勾唇角,秦阙倒是藏得深,连掌管了宫中事务三年的肖司印虽然不曾知晓这匣子中的是什么,却也讳莫如深。
“既然这样,不如让我带回去一探究竟,看看,是不是陛下的什么心结?”祝蘅枝从腰间取出手帕,颇是嫌弃地擦去了那个匣子顶端的灰尘。
“娘娘不可!”肖司印抬起头来,眸中尽是惶然。
而后又有些为难地低下了头。
“怎么?我身为皇后,为陛下排忧解难不是应当的吗?肖司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也是陛下的授意吗?”祝蘅枝一边说指尖一边轻轻在匣子上面叩。
空气陷入了良久的阒寂。
肖司印越拦,她就越好奇这个匣子。
没想到只是无意间看到的一个匣子,竟然能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
就在此时,原本好好地铺在地上的夕阳却多出了一道黑影。
那样挺拔的身影,在燕宫中,除了秦阙,还能是谁?
祝蘅枝将目光从肖司印身上收回,静静地看向门口。
果然是秦阙。
夕照让他的瞳色不至于那么深沉,镀在他眉骨上的浅淡的金光让他的眉眼看起来不像往日那么凌厉,就好像是刚处理完朝政,带了满身的疲惫,去了皇后的寝殿,被告知祝蘅枝带着人来了尚宫局,又亲自来此寻找妻子一般。
应当是他特意嘱咐过,祝蘅枝没有听到宫人的通传声。
只是很短的对视,于祝蘅枝而言,却像是过了许久。
秋莺和肖司印已经跪倒在自己身边了,偌大的藏室里,只有她和秦阙遥遥相望。
分明是一个站在光影里,阴影落在另一个身前,但站在光中的那个,周遭的空气却都渗透着冷意。
秦阙踩着碎光走到她跟前,下意识地想执起她的手,到了半空中,却又撤了回去。
“用过晚膳没有?”秦阙说这句的时候,眉眼间的戾气也遮去了几分。
祝蘅枝没有回答他这句,只是有意无意地波动着那个匣子上悬挂着的小木牌,问道:“我想看看这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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