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有些头疼，斜对面这个对他忽冷忽热，一惊一乍的女生他越来越看不透了，于是继续摆着扑克脸道：“我只是让他们提前认识到社会的残酷而已……”
　　“社会残酷？我觉得你是不是对这个社会有所误会？赌博这种事情在我们华夏可是明令禁止的，更何况你和杜冷……”谢旻韫见好多人在看着他们两个，也不好说的太清楚，于是顿了一下语焉不详的说道：“……连赌局都算不上，就是个骗局……”
　　“华夏股市不也是个骗局吗？有什么区别？”成默愈发头大，这等于就是自己有个把柄在谢旻韫手上，他也不敢对谢旻韫置之不理，别人闹腾的话，有杜冷撑着翻不出花样，但谢旻韫就不一样了。
　　“骗局？这种话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美国股市很完善就没有赔钱到倾家荡产的事情吗？股市可不是赌场……”谢旻韫继续不依不饶。
　　成默摇头，“这样说确是有歧义，应该说股票市场其实就是个赌局，它跟绝大多数赌局一样，深陷其中的绝大多数人会输掉，区别只在于赢的机率，就像在21点这类的理性赌局到老虎机，到彩票，你赢的几率从几十分之一到几亿分之一，你赢的回报是机率的倒数，所谓的zero－sum game（零和博弈）。回到股票上来说，长期投资相当于种树，但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做的短期交易，这叫做‘炒股’，短期内上市公司是不会变出多余的钱来的。既然短期上市公司不能变钱出来，那炒股赚的钱就来自于别的亏钱的人，所以短期炒股又变回了zero－sum game……因此股市当然就是赌局。”
　　谢旻韫针锋相对的说道：“你这是对‘炒股行为’的误读，炒股对于整个市场而言并未创造出新的风险，对于单个参与者来说这个风险更多的是calculated risk（预算风险）；若该参与者未能在第一时间炒股，本应他承担的风险会依然存在，只不过该风险被金融机构例如承销商、投资机构、个人投资者所承担。而赌博游戏中收益更依靠随机结果，参与游戏的风险仅仅是为了满足参与者的乐趣而创造出来的；在他开始这个赌博游戏之前，该风险并不存在。正如Warren Buffett（华伦巴菲特）在他向Financial Crisis Inquiry Commission（金融危机调查委员会）提供的证言中所提及：Gambling involves，in my view，the creation of a risk where no risk need be created.”（在我看来，赌博涉及到创造一个没有风险的风险。）
　　“炒股虽然不是人们狭义认识中的赌博，但在广义上看，它确是就是赌博……”
　　一连串中英文夹杂的对话让一车的人都有些懵比，内心OS全是：“卧槽！怎么他们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长雅的学生都这么牛逼？才高中就开始讨论赌博和股市？这英文怎么说的这么地道？我这种嘴都张不了的半吊子怎么比？”
　　两个人争执的不亦乐乎，周围的其他学生已经看呆了，尤其是刚才和谢旻韫搭讪的椰子男、圆寸男，看着谢旻韫和样子普通的成默吵架吵的一脸专注，像是在参与辩论会一般，十分目瞪狗呆。
　　至于成浩阳和唐文俊本来还想要插话，然而发现按照他们的学识水平说话，只能徒增笑话，只能木无表情的看着成默和谢旻韫你一言我一言的说到客车快要到达机场高速的收费站……
　　“你不是说你堂哥肯定不认识谢旻韫吗？”唐文俊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转头对成浩阳低声说。
　　“你不是说我堂哥成绩不怎么样吗？”成浩阳表情依旧有些麻木的回应。
　　“看样子你堂哥和谢旻韫关系不简单啊！这样我和谢旻韫合照不是有机会了？”唐文俊兴奋了起来。
　　“是不简单，但似乎是水火不相容吧？”成浩阳侧头看着谢旻韫和自己堂哥似乎不会停止的争执叹气道。
　　“你懂个屁，打是亲，骂是爱……”
　　“靠！那杨老师经常骂你，就是爱你咯？”成浩阳反驳道。
　　“当然，爱之深，责之切……”
　　“你看我堂哥那样子，会有女孩子喜欢吗？”成浩阳嗤之以鼻，一点都不愿意承认像谢旻韫这样的女生会喜欢自己的堂哥。
　　唐文俊又转头认真看了看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简朴的成默，小声嘟哝：“好像也是……”
　　这时大客车已经停在收费站口子，等待前面的车过站，领队张莹莹拿着耳麦说道：“马上就要到机场了，大家拿好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忘记什么了……坐在后面的那一对……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已经吵了二十多分钟了，实在要吵也吵点我们大家听的懂的……或者来个情歌对唱什么的……”
　　“谁要和他唱情歌！”谢旻韫有些生气的看着打断她说话的领队张莹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和成默是在参加夏令营，这个车上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四十一个人，这叫谢旻韫有些脸红，连忙对张莹莹说道：“领队，不好意思……”然后马上转头转过头望着窗户外面，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整个车厢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似乎，看上去十分冷傲的潇湘女神谢旻韫，也有很可爱的时候。
　　成默也转头看着机场上空正在起飞的飞机，钢铁铸造的巨鸟从他的头顶掠过，飞向远方。
　　好像，不期而遇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第004章 一起去巴黎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现在有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请各位乘客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关掉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
　　随着空姐甜美的声音在机舱里回荡，身姿优美的钢铁猛禽转弯进入了跑道，发动机的啸叫声越来越尖锐，跑道灯在阳光下依旧清晰可见，频闪灯开始在机翼侧闪烁，没过多久，机长大约收到了塔台传来的信号。
　　它开始加速，在宽阔的跑道上肆无忌惮的疾驰。
　　接着机头上抬，发动机发出愤怒的轰鸣，此刻它不再掩饰自己对万有引力的蔑视，就像是一头被囚困在阴暗地牢里的鹰隼奋力挣脱了束缚在身上的锁链，一跃而入蓝色的天幕。
　　坐在舷窗旁边的唐文俊看着下方的行人和汽车消失，建筑慢慢变小，感叹道：“人类的科学技术实在太伟大了，每次坐飞机都觉得很神奇，这么大，这么重的玩意怎么能够飞的起来？”
　　这个问题对于成浩阳来说明显超纲了，他自然是不懂其中的道理的，但又不想说自己不懂，于是含糊的说道：“其实跟鸟在天上飞的原理一样，空气有浮力嘛！”
　　唐文俊转头去问正在闭目养神，坐在走道边的成默，“默哥，你懂那么多，能说说飞机为什么能飞吗？”
　　成默正在抵抗让他不舒服的瞬间失重感，所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淡淡的说道：“首先你得懂什么是伯努利定理（注1），只要你懂了，就会明白只要有迎角，只要速度足够快，板砖一样也能飞……”
　　唐文俊自然是不懂什么是伯努利定理，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在乎飞机为什么会飞这个问题，这不过是和成默聊天的一个由头而已。
　　唐文俊将头抬起来一些，望向最前排，离他们很远和领队张莹莹坐在一排的谢旻韫，吞咽了一下口水来缓解耳鸣，“靠，跟你们这些学霸沟通真困难，我就问简单一点，你和谢学姐是什么关系？”
　　“校友。”成默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对于自己堂弟的好基友如此八卦的转折也无可奈何，想起来也是莫名其妙，唐文俊来到机场之后对他热情的不得了，不仅帮忙提行李，过了安检之后还主动帮他买水，零食什么的也是不停的在问自己吃不吃。
　　成默猜一定是孙大勇跟他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说和孙大勇是同学的。
　　成默猜的没错，唐文俊对成默突如其来的热情，正是因为刚才谢旻韫和成默争执之后，他跟孙大勇发了微信，提到了自己在参加夏令营的时候碰到了谢旻韫和成默。
　　孙大勇得知成默居然和谢旻韫一起参加夏令营大为惊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先是跟唐文俊说了一下成默和谢旻韫的绯闻，又语焉不详的交代了成默在长雅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当然这里孙大勇也是基于只有他了解的，关于杜冷和成默的事情，加上自己在成默的协助下作了弊，因此对成默在长雅的影响力有所夸大，并不是长雅学生的普遍认知。
　　但唐文俊又不是长雅的学生，自然只能选择相信表哥，所以对成默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唐文俊“嘿嘿”一笑道：“默哥，你太不诚实了，我哥都告诉我，你和谢学姐传过绯闻。”
　　“你哥那里听来的事情能当真？别八卦了，我休息一会。”成默说完就直接带上了耳机，丝毫没有和唐文俊聊这些的欲望，其实成默并不是不喜欢和其他人交流，他只是不喜欢聊八卦而已，如果你愿意和他聊历史，聊人文，聊经济，甚至聊宗教，他都是乐意的，然而能够聊这些的年轻人寥寥无几。
　　只有一个谢旻韫算是可以聊的，但谢旻韫对于成默来说危险性有些高，智慧的吸引比外表的吸引更加难以抵抗，成默虽然不清楚谢旻韫具体的身份，但参加了拍卖会之后也清楚自己和她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成默并不打算太接近谢旻韫，如果说谢旻韫的身份不那么深厚的话，成默其实很愿意和她说话的。
　　另外成默也不是不会交际，凭借他看透人心的能力，交际其实是件很轻松的活，只是他不愿意在不必要的交际上浪费时间。
　　就好比备受孤独症困扰的爱因斯坦可以就康德的某些错综复杂的问题和学生辩的天昏地暗，因此天才们不是没有交流的欲望，而是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不想发表意见。
　　唐文俊这样的普通人自然不理解成默，假设刚才他能就伯努利定理说上几句，聊天还能继续，但在转到和谢旻韫的八卦上，自然就直接把天给聊死了，唐文俊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吐了吐舌头，对成浩阳小声道：“你哥真高冷。”
　　“我觉得你真想多了，你看下车之后谢学姐看了我哥一眼吗？一直和我堂哥保持很远的距离好不好！”成浩阳翻了个白眼，转头对唐文俊小声说。
　　唐文俊想了想好像谢旻韫确实在刻意和成默保持距离，又抬头看了看坐在谢旻韫后面的椰子男和圆寸男，“那两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被谢学姐怼了还好意思坐她后面。”
　　“要脸怎么追女生？”成浩阳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哈哈，想起你的江雨蓉了吧？”
　　“别瞎说，我才不喜欢她呢！”成浩阳连忙否认。
　　“还不承认……”唐文俊挤了挤眼睛笑道。
　　……
　　飞机在阳光灿烂的空中平稳的飞行，两个半小时候降落在了京城，成默他们将在这里转机，乘坐俄罗斯航空的波音777直飞巴黎，飞机要等到凌晨一点才会起飞，一个夏令营四十个人，包括一个领队和一个导游，四十二个人要在机场等五个小时。
　　原本这应该是一段无聊的时光，但对于几乎都是第一次脱离父母的管束，和同龄人集体出国旅行的少年来说，真是欢快的时光，只是共同乘坐了一次飞机，大多数人就已经互相熟络了起来。
　　交际能力不错，人又比较大方的唐文俊已经和好几个女生混的很熟，比如开始的马尾辫涂慧琴还有波波头冯蕾婷。
　　飞机上的飞机餐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少男少女们当然不够吃，过了海关，在候机厅等着登机的时候，一群无忧无虑的少年就各自分成了好几个小团体聚在一起，有些在吃零食聊天，有些在打扑克牌，有些在用手机连线打“王者荣耀”，只有成默和谢旻韫是两个人各自为战……
　　总之，绝大多数人都嘻嘻哈哈的玩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等待中的苦闷。
　　而在聊天的人群中，话题的中心经常的就会朝“谢旻韫”的身上飘，顺带的成默也会被提起，对于开始大巴车上的那一幕，众人都不觉得是谢旻韫和成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毕竟事后这么长的时间两个人不仅没有说过一句话，还总是隔的很远，于是被众人当成了一起纯粹的争执，但长雅学生的高素质还是在其他人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成浩阳和唐文俊他们也拉扯出了一个六个人的小团体，他们两个和开始在客车上认识的冯蕾婷，以及她的三个校友，此时就坐在一起，一边吃零食，一边在聊天，内容无非就是明星八卦，什么鹿晗和关晓彤配不配啊！李小璐怎么还好意思出来拍电视剧啊！五五开直播怎么还没有凉啊……
　　偶然扫到成默和谢旻韫各自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在看电子书，马尾辫涂慧琴感叹道：“不愧是长雅的学生，就连出来玩都这么用功！”
　　“我堂哥只是在看小说而已，他没你们想的那么学霸……”成浩阳总爱拆成默的台，这颗种子是在年幼时就埋下了的，具体原因就在小时候，成休言带着他和成默一起的时候，总会多照顾成默一些，虽然成浩阳知道是因为成默体弱多的原因，但还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姐姐对别人比对他好，至于爸妈经常夸成默懂事成绩好，对于成浩阳来说也有一些加成作用，关键还是在于成休言。
　　“看的什么小说？”说到小说涂慧琴来了兴趣，她平时也比较喜欢看小说，说实话她对成默这种高冷学霸型的男生还是蛮有好感的，再说了成默虽然长的不帅，但也不丑啊，虽然成默鼻子不挺，眉毛不浓，个子不高，脸颊还有些婴儿肥，可那双不算特别大的眼睛还是挺有神的，感觉像是低配版的柏原崇。
　　“呃！不清楚……”成浩阳摇头。
　　“要不我们猜猜？”吃着薯片的冯蕾婷道。
　　“这有什么好猜的？”成浩阳觉得挺无聊的。
　　唐文俊听道冯蕾婷的话，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我们赌一下谢学姐和默哥在看什么种类的书，赌冰淇淋怎么样？”
　　涂慧琴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赌？”
　　“我们各自猜默哥和谢学姐在看什么种类的书，谁要猜中的少，内容距离比较远，谁就请大家吃冰淇淋……”唐文俊说。
　　“要是都只猜中一个，或者都没猜中怎么办？”另外一个女生彭乐林皱着眉头道。
　　“书籍的种类那么多，你觉得我们可能都猜一样的吗？”唐文俊翻了白眼。
　　“可谁敢去问谢旻韫学姐在看什么书啊？”冯蕾婷回头看了坐在蓝色靠背椅上的谢旻韫一眼，其实开始她身边有不少男生，虽然他们没有搭话的勇气，却始终在谢旻韫附近游弋，想要混个脸熟，然而谢旻韫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这些男生才渐渐散去，将精力转移到了别的女生身上。
　　唐文俊拍了拍胸脯道：“我敢啊！”
　　“算了吧！你要是敢，我不需要你猜，直接请你吃冰淇淋。”成浩阳嗤之以鼻。
　　唐文俊“呵呵”一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负责去问你哥，我负责去问谢学姐……”
　　“行。”成浩阳挑了挑眉毛。
　　“来，我们各自把答案发在群里，别问其他人啊！”唐文俊从裤带子里掏出手机。
　　“书的类型有那些啊？”彭乐林问。
　　“如果是小数的话，那就是武侠，都市，玄幻、历史、科幻……如果是其他种类的，就有什么人文、地理、科普、经济、法律、哲学……随便猜呗！”涂慧琴掰着手指头数到。
　　“随便猜两个，反正都是碰运气。”唐文俊笑道。
　　“你不会已经知道答案了吧？”涂慧琴转头看着唐文俊狐疑的问。
　　“怎么可能！再说，我的冰淇淋已经有着落了……”唐文俊假装出正气凛然的表情，拍了拍一旁成浩阳的肩膀。
　　于是众人纷纷将自己胡乱猜的答案发在群里，有猜科幻和地理的，有人猜历史和经济的，居然还有人猜是5年高考3年模拟的，也是让一众人笑的合不拢嘴。
　　接着成浩阳去问了成默在看什么书，回来之后催促唐文俊赶快去问谢旻韫，然后一起公布答案，这时小团体的几个人都冲着唐文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显然没有人认为唐文俊敢去。
　　“你不会怂了吧？怂了的话，就请我们一人吃一个冰淇淋！没问到也得请……”成浩阳推了推唐文俊嘲笑到。
　　唐文俊心里早有想法，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成浩阳道：“一起去，你站在旁边听着，别等下又说我没问，乱编的答案，说我耍赖不请我吃冰淇淋……”
　　成浩阳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去就去，你要真敢问，我这个冰淇淋也不算白请……”
　　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下径直朝着谢旻韫走了过去，在临近午夜空旷的京城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十分引人注目，见又有男生敢捋谢旻韫的虎须，好多人都在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两个人。
　　被围观的成浩阳脸上有些发烧，坠后了唐文俊半个身子，心里暗骂唐文俊全出的一些馊主意。
　　唐文俊心里也有点打鼓，但强烈的八卦之心促使着他走到了正在低头看电子书的谢旻韫跟前，直接问道：“谢学姐，我们能问一下，你在看什么书吗？”
　　刚才已经有人用这个借口搭过讪了，带着耳机的谢旻韫头也没抬，假装没有听见。
　　看到又有人碰钉子，周围有人发出了轻笑，成浩阳面红耳赤，连忙低下了头，觉得自己真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们刚才已经问过了默哥，所以现在想问看看谢学姐在看什么书。”唐文俊连忙扔出了自己的大招，直觉告诉他成默和谢旻韫一定有什么。
　　果然没有出乎他意料，听到“默哥”，谢旻韫摘下耳机抬起了头来，“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几个人这不是无聊么，正在打赌，赌你和默哥各自在看什么书！”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说谎，唐文俊按下激动的心脏，露出单纯憨厚的笑容。见谢旻韫听到成默的名字，果真就搭理了他们，更笃定内心的想法，所谓绯闻绝对是无风不起浪的，他认为自己的冒险相当值得，也许他会发现一个大秘密。
　　沉默了一下，谢旻韫淡淡的问道：“成默，看的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