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了轨迹
“可我没有听到那公寓中有何动静呀。”
“让人去修缮了一段时间,最近才重新搬回去。”
玉笙紧看着他,飘忽的眼神逐渐覆上一层雾,嘴上却如常感叹道:“这世道可真糟践人,什么都不给人留,却还要叫人看见。”
他也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回想自己有没有曾见过她,如是上次在舞厅,他第一眼见时只觉是陌生,但第二眼觉得眼熟,仿佛在很久以前便见过,却又寻不得痕迹,犹是隔世的重逢。
这让人由不得理清,便是要心生怜惜。
“或许是我又心生了虚妄,”她倏尔靠近,微凉的手心缓缓地贴上他的脸,眉眼之间许是哀愁,似是令人听见了它清脆的声响,“我时常觉得她也回来了。”
搁在车门上的手渐而抬起,覆上来,轻抚着她的手背,轻缓的气息贴到下颌又被风卷起,他只微微偏向她,那微张的朱唇便压在脸上,随之深陷进到了心头。
她抬头,又低去,在他脸上、鼻梁侧、眼边都留下深深浅浅的唇印子。他低头,由她作乱,放下手去,指尖先触及那轻薄的面料,掌心随其才慢慢贴合其腰。
在这时,会让人愈发倾向于前世今生的说法,这莫名而生的深情,仿佛印证了什么高于凡世之俗的东西存在,而这日复一日的蹉跎、寻求都只是为等待它的到来。
门合去,情和意都压进狭窄的车舆里,蒸腾、发酵,气雾迷了窗,几颗水滴忽地拍在外层,未几,引起倾盆大雨。
“呼……”
玉笙紧贴着他的脸,缓过一口气来,可这狭小的空间里躁闷不已,挤在身体每一处的热气蒸腾着体内的酒劲令神智摊躺无力,落在颈处、耳畔的吻刺激着它时而弹动一下。
“玉笙。”
“嗯……”
他问:“我们几时见过?”
“任何时候都见过……在花园里,乔山的公园、跑马场,”她忽而俯下身,紧贴其胸膛,伏在他肩上,飘忽着声音说道,“可是你没有看见我,一直都没有,也不曾问过我的名字。”
她又攀着他的脖颈抬头来,迷离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描摹着他的模样,眸底的愁意忽而拢起笑来,自顾自地笑着给他擦脸上的印子,殊不知自己的唇边也是抹开了红。
“抱歉呀,我忘记了我才补过口红不久……不要生气,嗯?”
钟徊抬眸对着她的笑容,压着笑说:“我没有生气。”
玉笙欢喜雀跃地低头搂紧了他的脖子,烫红的脸颊贴在其耳边,时断时续地说了一句“我一直都想这么做了”。
他抬手护在她背上,自喉咙里发出的笑声亲在脸上,似有似无地挠着心尖。
“真瞧不出你原是有这般胆量……”
她强撑意志,想多听听他的声音,可那拍打在窗上的雨声越来越重,至终却再也寻不得他的踪迹。
第12章 明了轨迹
“嘀嗒、嘀嗒……”
细雨流连,粘着窗头的干净,昼夜不舍。犹是梦中人,如烟似幻,梦醒如初,空落枕心。
“唉……”
玉笙松开臂间的被褥,双手盖在眼上揉,唇间不断呼出昨夜的氤氲缱绻,摊开手,眼眸半遮半掩,却也难掩痛苦之色。
棠妈推门进来,神情严肃,沉默着将醒酒汤放到桌上,玉笙翻身伏在床沿上,清了清干涩的嗓子道:“我几时回来的?”
“周小姐十点半回来,酒也喝得神志不清。”棠妈收拾着地毯上的衣物,又道,“早时二爷打电话过来,要叫您听电话,我只得说是您昨晚忙工作到半夜,还没起。这种谎,我可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她听到周锦言时悬起的心又搁回肚子里,喃喃说:“有劳棠妈帮我了。”
“您还是与钟先生保持着距离吧,若叫二爷、陆太太看见,就没有这般好说话了。”
“我会注意……我是自己回来的?”她隐约记得他来了那家茶饮楼。
“您那时都神志不清的,是钟先生送到门口……”
玉笙眸光松垮垮的,渐而掉进了下眼睑,便听不见她说的什么话。棠妈在屋里收拾完,叮嘱她喝了醒酒汤就收拾下楼,一会儿二爷就要来了。
“嗯……”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眼神仍是茫然。三分钟后,她恍然发觉她说的是周锦言,便立即从床上跳起来,跑到衣柜前匆忙换衣。
彼时,是午后两点钟。
周锦言来时,玉笙已收拾如初。
他鲜少进公寓里头,多时只是站门外探一眼便离去。
“昨日怎么没与他们一道去梨风园乘凉?”
玉笙弯腰于他倒茶,只客气说,是昨日有事。周锦言目光透射过眼镜看来,她低眉反问,“您有事吗?”
“嗯。”他点了点头,视线却定在这方,挂在扶手上的胳膊抬了抬,示意她先坐,玉笙狐疑地瞧他一眼,才谨慎小心地坐下。
棠妈退回厨房,留出二人在客厅讲了半个小时左右。随后,玉笙送周二爷出了门。
“您若是尽早将其给我,也不用时刻来教我提防着。”玉笙小声嘀咕道。
“别以为我看不懂你的那些花花肠子,”周锦言回头瞟了一眼,神情严肃,声音却显得云淡风轻,“你以为这笔遗产只是钱而已?”
“不止是钱?难不成周士诚和周夫人可愿我占地占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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