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无可所求100
“不去漱口吃饭,回来做什么?”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泠乐手背在后面,踱步进来,小脸儿上憋着笑。
她还没注意是什么,第二眼再看去,那只黄毛小东西正跟在她身后。
“啊——”
房间里一声尖叫传震到饭厅,宝珍和玉笙都愣了愣,听见里头又尖声喊道:“钟泠乐,赶紧给我把它带出去……啊……”小狗的叫声、泠乐的笑声随即掩之。
听罢,宝珍继续给太太盛稀饭,玉笙也把手里的包子塞进嘴里,低头接着看报纸。
之后一家人又回到公寓生活,玉笙偶然见过一次陈夫人,听说她的女儿回来了,她看着似也很高兴。
不过几日,月河提出自己要回一趟翼州府,说是要去拿些东西,有办法回来的。
“咚咚……”
“请进。”
蒲元拿一份文件进来,说:“王庆阳已经把本金汇过来了,整四百万。”
“四百万……还真是坐享其成惯了。”钟徊翻阅了几页,沉声道,“只管让人投进去,他见得效益自然就拿得出了。”
“我怀疑他是想试试水。”
“没事,他总是要拿出来的,这年头黄金的涨势都比股票快,不投就只能看着手头的纸币日渐不值钱,他可不甘心。”
“今早看到黄金都快炒到七八万了,四百万确是快值不了多少了,不过,他如此算计您,先生为何还要帮他赚钱?”
“他能让人查到金家,必然有比金家还官大权重的人给他撑着,而他此番来陵江要人应该是帮那人来的,如此关系,要出这口恶气,自是不能硬来,但我白白给杜昆的金银,自是应该由他还我,毕竟交易是他们做的,这世道可没有空手获利的道理。”
蒲元沉声道:“您要怎么做?”
“左右是把他的家底都掏出来也赔不够我给杜昆的钱,像他这么满口大义的人,应该会乐意为大家散点财,至于那个人,他带不带得回翼州府,就看他的本事了。”
“那另一伙人是也盯着此人,大概率也是要在明日动手的。”蒲元顿了顿,补充道,“倒是不见那闻小姐与太太来往了。”
“事到如今了,哪里还需要来往?”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钟徊抿紧唇,沉吟片刻,低声说:“大抵是南方来的特务,那里头关着的是他们军统局的重要人物。”
“难怪查不到底?若不是那盯着公寓的人,可能都没有察觉。”
钟徊于他交代了明日的事,便离开银行回家了。
近几日,这天虽然出了晴,但依旧只是浅浅地暖了一点点,花园里靠墙的几棵金桂落了满坛细碎的金,此外,便萧瑟渐浓。
他进门时,珠宝店里来送货的伙计方出来,泠乐探头跟在后头。
“要到哪里去?”钟徊将人抱起往回走,“外面还湿着呢,进去玩。”
“妈妈不要给我玩,我要出去嘛。”
“什么就不给你玩了?”玉笙说,“那是拿去送人的,哪能给你玩儿?”
钟徊将那还往首饰盒里伸的小手给收了回来,和声相劝:“一会儿挨了骂,我可管不了的。”
泠乐这才安分了点儿。
玉笙抚过那项链上珠圆玉润的海螺珠,低头陷入了沉思,钟徊也见那几颗粉红圆润的珍珠,开了口:“这类珍珠难得,便是燕台也稀少,你若是喜欢,就换一样吧。”
“这是二嫂嫂送给我的几颗海螺珠,我倒也不是舍不得,就是想起了二嫂嫂,她也有一条海螺珠项坠,用得比这还多,好像是父亲的寿宴上见她戴过,那天傍晚她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夭折了,郎中说无力乏天了,只有她一直坚持那孩子还活着,不顾人阻拦,抱着孩子一定要去再找其他的大夫,周家宅院的主道上,他们拦着她出去,那条项坠被扯断,嫣红的珍珠掉进鹅卵石缝里,那日太阳大,将混入石子里的珍珠照得很亮……她最是喜欢海螺珠,但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她戴过。”
“为什么不让她带去看看其他大夫?兴许她说的是对的呢?”
玉笙忽地转过来,掌心压到他手背,钟徊感知得冷汗,她似是还沉在记忆里,眉头紧锁,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晃了眼,那日我站在最外面,看见那孩子动了一下手,可棠妈很快就将我带出去了,周夫人让女佣将她拦回来,说是影响不好。”
后来,玉笙每次想起那一天下午,心生一个隐约的猜想。
“都过去了,便不要费神纠结过去了的事。”他说。
玉笙收回手,弯腰将那首饰盒合上,放了回去。
可到了晚上,她还想着这件事。钟徊修好了女儿的八音盒,推门进到房间,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他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这么些动作,丝毫没有引起床另一边卧椅的人注意。
她捧着书,低头似乎在看,可眼睛动也不动,显然是走神了。
钟徊绕过去,立她身旁垂眸一瞧,神色倏尔凝重,低声问:“你在看什么?”
玉笙心猛地一颤,啪的一声合上书,转手塞进身后的小书柜里,笑笑道:“没、没什么,随便拿来看看的。”
他跨步走到床畔坐下,与她面对面,目光向那后方的书柜看了一眼,玉笙又说,“你怎么进来了?”
“来放泠乐的八音盒。”钟徊坐床上,视线稍往下倾斜恰时与她相视,“我记得泠乐的房间里没有这样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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