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4.纸鹤30
秦伊仍旧穿着舞台服,带着亮片的鱼尾裙,抹胸款,露出肩膀,下部分裙摆是薄纱材质,长得曳地。
美则美矣,却毫不保暖,她也没披外套,看着就替她冷。
“……刚刚我下台,就看见你往这边来。正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说就是。”
言下之意是,不用拐弯抹角。
陈致语气并不差,但给许希的感觉就是,他不耐烦听。
也许秦伊没意识到,她继续说下去:“你刚转来我们班的时候,我就经常注意你,后来你打球,我也去看了……”
向来是被男生表白的秦伊,也许是头回和男生表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她停了下,似深呼了口气,一鼓作气道:“陈致,我喜欢你。”
许希愣了,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要是被秦伊发现她在偷听,估计会生气吧。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
台上开始表演相声了,自编自导的,与学校生活相关的话题,像模像样的,台下观众不断哈哈大笑。
许希听不到陈致的回答了。
她轻手轻脚退回体育馆门口,蔡心怡已经出来了。
她看见许希就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没,就随便走,走了下。”
“那我们回去吧。”
秦伊表白完了吗?
实在太暗,又被树遮挡,她无法确认他们走了没,于是对蔡心怡说:“我们换,换条路走吧。”
换路的话,得绕很大一圈。
但蔡心怡无可无不可,点头,“好。”
一路上,许希有点心不在焉。
秦伊长得漂亮,身材好,唱歌也好听,在班里班外都吃得开,从来不缺玩伴,其中不乏异性。
那陈致呢?
会答应她吗?
秦伊不喜欢她,如果陈致答应,那么她的处境便会很尴尬。
她记得,叔叔曾吐槽过叔母一个读书时期的闺蜜,她丈夫看不起叔叔,后来她们的来往就几乎断了。
仅仅是因为担心他们走到这步吗?
许希好像看不清自己的想法,就像这夜色,朦朦胧胧。
回到观众席,她发现陈致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在专心折什么。
她和蔡心怡坐下,他随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勉强看清,是用大白兔奶糖的纸,撕成正方形后,折的千纸鹤,很小一只。
光线这么暗,他怎么折的……
她拿得小心,不敢用力,怕捏变形,问道:“你刚刚,是一,一直在这儿吗?”
“我看到你了。”
许希本想试探一下,结果被短短几个字噎回去了。
“我跟着你过去的,”他又剥了颗糖,示意她拿走,问,“秦伊说的,你都听见了?”
“一,一点点。”
陈致说:“听到哪儿?”
为什么还问这个?
许希低低地说:“她说,说,喜欢你。”
他百无聊赖,索性远送她们一呈,虽然是在学校,不会发生什么事。
看见她走过来,却不知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再去寻她,发现她们绕远路走了。
陈致偏头,靠近了一点,肩膀和膝盖,几乎是抵着她的,眼睛从上方垂着,看她。
一开口,尽是奶糖的香气:“你不想知道,我回答了什么吗?”
“这是你,你自己的事。”
糖很硬,在温热的口腔和唾液间缓慢融化,一股浓郁的奶味。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很喜欢投喂她,用各种甜食,糖、蛋糕、巧克力……是怕她像之前一样,犯低血糖吗?
怕其他人听见,两人压低了声,这么凑在一起,像咬耳朵,窃窃私语。
他说:“我告诉她,我这个人,除了皮相,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怎,怎么会……”
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太过违和。
十七八岁的女生,很容易不由自主地,被优秀、话少的男生吸引。他在他们眼里,有种天然的神秘感。
“我应该没给其他任何人错觉,我会对她们有意思。”他笑了声,“除开这些,她们又喜欢我什么?”
什么叫“其他”?
许希是好学生,阅读理解是她的擅长领域,不免也分析起他的话。
那不就是意味着,有例外么。
“如,如果是你,你会喜,喜欢什么?”
“我?”陈致沉吟两秒,忽地拍了下她的脑袋,笑说,“许希同学,你也这么八卦吗?”
他用了力,许希“嗷”地痛呼,捂住被打的地方,轻声说:“随,随便问问。”
“等高考后吧,”他坐直了,“到时我告诉你,现在你要专心学习,别想那么多。”
他的气息撤走,带来的压制随即消失,她呼吸略微一松。
这之后,陈致便没和许希搭话了,安静地看晚会。
她玩着那只纸鹤。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比起鹰的意象,她更喜欢鹤。古人写鹤,总写它清雅高洁,卓尔不群,不与世同流合污。
舍不得扔,晚会结束离场时,她揣进兜里。
一片乱糟糟间,陈致被人拉去讲话了,换了衣服的秦伊远远地看着他,眼中情绪不明。
她想到他最后一句话,觉得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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