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发烧
乌丸不悦地注视琴酒几秒,板着脸下床。
虽然他和琴酒只是在床上各取所需的炮友,但他也希望对方“用完”他不要直接扔掉。
让他表达下关怀也没什么不好。炮友和恋人毕竟没有明确的界限。
乌丸又额外叫了块牛排,犹带血丝的三分熟,是琴酒的最爱。
琴酒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恍惚间,似乎有人开门,一个略显熟悉的男声恭敬地说:“乌丸先生,这是您要的退烧药、生姜水和牛排。”
这一瞬间,琴酒的不适达到顶峰,整个身体如置身火炉,随时都可能烧起来!
他猛地睁眼看向门口,和往回走的乌丸视线撞个正着,对方几分钟前无心的话也闯入脑海——
【那个波本可穿得比你多多了。】
但琴酒想起的却是对方滴水的金色发尾,和被自己逼迫到只穿了件衬衫的模样。
难道……
不可能。波本应该已经回家了,离他很远才对。
乌丸走近,见琴酒神色怔忡,心里扬起异样的感觉,冷声道:“药我放桌上,希望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吃完了。”
说完,他转身走进浴室。
琴酒摸到手机打波本的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始终没有人接。
近在咫尺的浴室冉冉升起热气,琴酒迅速穿了套衣裤跑出门。一个和波本极为相似的背影在他的前方快步行走。
“站住!”他声音嘶哑地喊道。
对方置若罔闻,眼看已经进入电梯,金属的门在面前闭合,琴酒当机立断把手伸进缝隙。
“哐——”
手心和手背的尖锐痛感让琴酒的神智短暂恢复清明。
“没听到我叫你吗?”
伴随落下的话音,电梯门再次打开,里面站着的确实是他熟悉的人,但不是波本,而是经常为他和乌丸服务的专属管家。
对方和波本年龄差不多大,老成的脸上难得流露出疑惑,忙不迭按下电梯的“hold”键,体贴地问:“琴酒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琴酒不可置信地闭了下眼又睁开,缓缓松手,口袋里的那通电话,因为长时间没人应答,终于被自动挂断……
第7章 发烧
琴酒无功而返,回到套房时,乌丸还在洗澡。
他看到茶几托盘上的生姜水和药,皱皱眉把生姜水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让喉咙犹如火烧,琴酒闭眼忍耐了会儿,又拿起药片端详。
虽然没找到波本的蛛丝马迹,琴酒依旧笃信自己的猜测。他的体质没弱到冬天穿件风衣就会感冒发烧,所以御寒的生姜水可以逼自己喝,药就不必了。
琴酒转身走向浴室,“啪嗒”一声门开了,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他本就模糊的视野更加不清晰。
“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尊重我的隐私。”乌丸略带怒气的声音透过水幕传来。
琴酒不屑地呵了声,都做过好几次了,也没必要那么讲究。
他是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开的男人,工作上对乌丸百般尊敬,床上就不必了。做这种事本来就是是为了让自己爽,不是服侍谁。
琴酒捏碎药片开水龙头冲掉,细小的颗粒蜂拥进下水道。他掬了捧水洗脸,随手脱掉衣服扔在地上,赤脚走进隔间,和乌丸一起洗澡去了。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出些欲说还休的喘.息,哗哗的水声遮也遮不住。
洗完澡,琴酒的精神明显好些。好得太快了,连乌丸都觉得诧异。
他过高的体温褪去,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消散。琴酒拿着刀叉慢条斯理切了半块牛排放进乌丸的餐盘:
“补补吧,Boss。体力消耗蛮大的。”
乌丸气笑了:“看来你和金菲士的感情也没多深,我还以为你会像之前杀你师傅那样,病个十天半个月。”
琴酒料理牛排的手一顿,思索几秒才想起他师傅的名字,一个叫“斯汀格”的男人。斯汀格在他进组织前是当之无愧的Top Killer,不仅弹无虚发,用一颗子弹打穿三个靶也不在话下。
是斯汀格教他打枪,教他漠然,最后却忍受不了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借他的手结束了生命。
认真追究起来,斯汀格是自杀的。
也就是从那时起,琴酒不再刻意记被处决之人的名字。没这个必要,太多的感情只会成为负累。
“我没有朋友,也不会跟叛徒做朋友。”他冷静地说,语调很平,像一潭死水。
“是吗?”乌丸古怪地笑笑,“还真是让人放心。”
“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琴酒叉了块内里粉红的牛排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后说:“今晚我就睡这儿,有点累。”
乌丸狐疑地看他一眼,那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炮友或许是世界上身体距离最近,灵魂距离最远的关系。
“随你,这次费用记我账上。”
琴酒抬起头,语气平淡地反驳,“这次该轮到我了。”
是他提出开房的费用两人轮流付。
乌丸闻言噎了下,嘴里美味的牛排如同嚼蜡。他不希望琴酒在这方面和他分得太清楚,这样会有种他只是被当成工具的错觉。
乌丸不喜欢这种错觉,用餐巾擦完嘴,起身从衣架上白西装的口袋里取出本便携书,走回去放到餐桌上。
“《傲慢与偏见》,没想到老板还爱看这种。”琴酒瞥了眼书名,挑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