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法器极难炼制，其中需要的珍贵材料不计其数，但我们三人都为无器大师凑齐了，只差最关键的空石。”北冥海域说到这里看向荆喻，“你的运气比你师傅好多了。”
　　荆喻沉默半响，露出嘲讽的表情。
　　是啊，他运气很好，连他师傅都找不到的空石都找到了，空间法器也炼制成功了，但那又怎样？他生命中唯二重要的人，都不在了。
　　花翎都忍不住朝荆喻投去同情的目光。
　　北冥域主心中感慨，却也很快收回思绪，继续道：“空间法器一时间没有办法炼制成功，只能另寻他法。这时，无器大师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把猎者和水兽的身体当作材料，施以炼器的手法融合，就可以同时保留猎者的神志和水兽强韧的躯体。”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花翎打了个寒颤，想到上辈子科幻小说里的人//体实验。
　　“是啊，”北冥域主点头附和，““水兽与猎者本就属于不同种族，强行结合有违天和。所以我当场便拒绝了无器大师的提议。但是巨擘和百岳却动了心。我们三人产生了分歧，于是不欢而散。”
　　“我师父的死，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荆楚问道。
　　程素惜见他眼眶赤红，似有癫狂之色，拿出一枚清心丹递了过去，提醒道：“抱元守一，精以收心。”
　　荆楚道了声谢，将丹药服下，顿时感觉灵台清明，心中的郁躁之气也少了许多。
　　北冥域主看了眼程素惜收起的玉瓶，继续道：“我自知无法阻止巨擘和百岳，却一直关注此事。数月之后，冥极殿内出现了半人半魔的怪物，我便知道无器大师还是成功了。后来，我与无器大师见过一面。”
　　花翎问：“无器大师说了什么？”
　　“他本意是想为无边海域的猎者谋求一丝生机，却失了本心，最终酿下大祸，自知有愧于所有猎者，只能自刎谢罪。”
　　花翎讶异，“无器大师是自杀的？”
　　北冥海域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受他所托，将未完成的空间法器交给荆道友。”
　　荆喻目光沉沉，他当时痴迷炼器，拿到半成品的空间法器欣喜若狂，只以为是师父对自己的考验，却不知背后竟然有这么血腥的真相。
　　到此，水魔兽的真相已经完全被揭开，但仍然有许多疑问。
　　“巨擘和百岳有什么计划？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花翎问道。
　　花翎没有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毁掉这些空间裂缝。她相信自家饲主有这个实力，但是难保那两大域主不会来捣乱。
　　不对，花翎猛地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问题。
　　按照常理来说，为了减缓无边海域衰亡的速度，毁掉空间裂缝是最好的办法。其他两位域主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为什么北冥域主却对那两人如此提防，似乎笃信他们一定会阻扰一般。
　　想到此，花翎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程素惜，却见她投来一个安抚而坚定的眼神，随即一道温和的传音响起，“放心，他们翻不出花样。”
　　花翎心下一松，反应过来，问道：“惜惜，你已经猜出来了？”
　　“嗯，”程素惜语气并没有一丝讽刺，却带着寒意：“不过是有些人异想天开，妄图一步登天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剧情又无聊又复杂，写的我又卡，不交代又不行，只想快点结束副本，大家再忍忍。
　　第153章 一个大美人153
　　冥极殿内的海水十分冰冷, 呆得久了，有一种灵魂都要冻住的感觉。
　　好在花翎是冰属性的神兽，因而受到的影响并不大。但程素惜仍然体贴地为她输送灵力, 只为了让道侣能够更舒服一些。
　　花翎依偎在她身旁, 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程素惜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心，轻声问：“在想什么？”
　　花翎烦躁地直接把脸埋进身边人怀里, 闷闷地传音道：“荆楚会不会把琉璃塔的事告诉其他人？”
　　如果被人知道空间法器在她们手中, 说不定会来抢夺。
　　花翎胡思乱想了一堆，越想越烦躁, 毛茸茸的脑袋在程素惜怀里蹭来蹭去。
　　程素惜明白她的烦恼，心中却有些好笑, 耐心解释道：“这样做对荆楚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他还要随我们一起去越州大陆寻琉璃夫人。”
　　“可是琉璃夫人不是背叛了他……”花翎抬起来，眨巴眨巴眼睛，这荆楚竟然如此想得开？
　　程素惜叹了口气, “以荆道友的性格，此事或已成为了他的执念，必定是要当面问个清楚。”
　　花翎觉得他有点可怜, “自古多情空余恨”，痴情人最容易变得偏执。不过……“万一荆楚发现琉璃夫人早已殒落, 岂不是更受打击？”
　　“你觉得琉璃夫人真的殒落了吗？”程素惜摸着怀中人毛茸茸的小脑袋, 笑着问道。
　　花翎一愣, “琉璃夫人如果没有殒落, 怎么会把琉璃塔放到紫海里？她舍得？”
　　就算琉璃夫人不记旧情, 这琉璃塔也算是一件极为珍惜的法器了。她们本以为琉璃夫人特意将琉璃塔放在紫海中吸收空间之力, 但程素惜炼化琉璃塔时, 却并没有感受到琉璃塔上有残留的神识，所以这个推测早就推翻了。
　　如此一来，还是琉璃夫人殒落的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