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花翎身上穿着轻薄的里衣，趴在柔软的床铺上，两条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能和水兽融合了呢？！”
　　不提上一世的“生殖隔离”理论，就算是这个修真的世界，想把两个完全不同的种族融合到一起，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吧？
　　最重要的是，这么做的目的呢？
　　程素惜的视线落在少女因为想不出答案而不自觉嘟起的唇上，俯身吻了一记，然后道：“你忘了谷泽？”
　　“谷泽？”花翎翻身坐了起来，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几许春光，“他当初看见月华变身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应该不是把月华和宿钧变成水魔兽的罪魁祸首吧！”
　　程素惜摩挲着少女线条优美的锁骨，手指像是在拨动琴弦般灵活，一边侧头道：“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月华是水魔兽，这至少说明他知道水魔兽应该是什么样子。”
　　花翎见眼前人用一本正经的神情做着调戏人的动作，有些不满地低头在那作乱的手指上啃了一口。
　　不过经她提醒，花翎的思维开始发散：“有没有可能是巨壑海域在冥极殿布置了什么陷阱，故意制造大量水魔兽，以扰乱北冥海域的秩序。至于谷泽，他或许了解一些情况，但他连少域主都不是，可能知道的并不多。”
　　花翎虽然没见过巨壑海域的域主巨擘，但是听说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像谷泽这种又蠢有坏，一看就没什么本事的，怎么可能会被选为接班人？说不定就是个幌子而已。
　　程素惜道：“听起来很合理，但是还缺少一些证据。”
　　花翎学着自家道侣平日里的语气，绷着脸道：“等去了冥极殿就知道了。”
　　“顽皮。”
　　……
　　由于北冥浈归心似箭，他们这一路上日夜兼程，很快便到了北冥海域的核心区域，也就算域主府所在的海域。
　　虽然称作“府”，但实际上城主府的面积和一座城池差不多。
　　守卫一眼认出了北冥浈，立刻放行。
　　北冥浈也没有时间停留，叫人安顿好程素惜他们一行人，便急匆匆地去寻自家父亲。
　　“父亲，您可知道水魔兽？”北冥浈开门见山地问道。
　　北冥翊有些讶异，“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北冥浈将水宗城的事情描述了一遍，然后忧虑道：“我怀疑去过冥极殿的猎者，有一部分已经变成了水魔兽，然后藏在我们北冥海域之中。”
　　北冥翊脸色异常难看，“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有放弃……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放任他们在冥极殿胡来。”
　　北冥浈从父亲的话里听出端倪，连忙道：“父亲，您知道是何人所为？”
　　北冥翊冷笑，“一群疯子罢了。”
　　北冥浈还想再追问，却听父亲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可知冥极殿的由来？”
　　“冥极殿是我们北冥海域一名飞升前辈的洞府。”
　　“对也不对，”北冥翊摇了摇头，“其实应该反过来，先有的冥极殿，后来才有的北冥海域。而冥极殿，是那位前辈留给我们无边海域猎者们飞升的最后机缘。”
　　北冥浈察觉到一丝异样，追问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北冥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数千年来，你可曾听说有人飞升成功？”
　　北冥浈心中一凛，缓缓摇了摇头。
　　北冥翊继续道：“我、巨擘、百岳的修为都停留在紫级已经数百年，不是我们不想进阶，而是不敢。”
　　“父亲，为何？”
　　“因为无边海域是被天道抛弃的放逐之地。”
　　……
　　“惜惜，你怎么了？”
　　从进入域主府，花翎就敏锐地发现了自家饲主的情绪有些不对。
　　程素惜见少女关切地看着自己，微微蹙起的眉头放开，拉着她的手道：“是我想岔了……”
　　花翎有些疑惑，“什么想岔了？”
　　程素惜斟酌了一下用词，“这里的天道……不太对。”
　　听到“天道”两个字，花翎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似乎只要沾染了天道，所有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起来。
　　“之前我本以为这里和越州大陆一样，是一个法则完整的小世界。然而，越靠近北冥海域，其中的不和谐感就愈发明显。这里的天道像是被破开了一个口子，长此以往，可能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保证世界的正常运转。”
　　“天道那么厉害，还能出问题？”花翎不解。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程素惜想到自己曾经在上古令里看到的画面，每一颗星辰便是一个世界，而那些星辰不断地诞生，又不断地黯淡，周而复始。
　　花翎觉得很多之前她无法理解的事情似乎都有了解释，但又新增了许多谜团，一时间脑子里被繁多的思绪搅成了浆糊，没有办法将所有的线索理顺。
　　反倒是程素惜来劝解她：“不必忧虑，这里如何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过客罢了。”
　　花翎一想也是，便暂时放弃了思考，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自家道侣：“那我们现在做点快乐的事？”
　　程素惜：“……”
　　当然，后来证明是程素惜想的太多了。小凤凰的快乐……很单纯。
　　花翎把穿越到无边海域后所有的收获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在房里堆成了小山，开始逐个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