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易容
秋茗回答不了,因为此时,屋外亮了起来,随之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
俞韫回头,看到的便是白折,以及身边那两个帮他举火把照明的仆从。
“俞大人深夜造访意欲何为呀?”
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只是暗自命令手下上来控制住她。
外头雨已经停了,可却也密密麻麻地围了很多高头大汉。
俞韫如今是素云宫宫宫主,上官妩又怎会没有在她身边留下帮手,如今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两方势力,剑拔弩张。
“白榆在哪?”
俞韫开口,神色冰冷,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足以让人心悸。
但白折还是那副样子,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像是有人刻意操控。
“本丞相的女儿,怕是轮不到俞大人关心吧,而且,像秋茗这样的废物,是该去死了。”
俞韫冷笑,就要伸手去拿腰间软剑。
可这时,进来了一位女子。
“父亲这是在做什么?”
那是如白榆一般的脸,无论是身形还是举手投足,都像极了白榆,但俞韫还是一眼便看出,那不是她要找的人。
那人朝俞韫眨了眨眼,示意对方先离开。
俞韫也看得出对方这是在帮她,就要先回自己赌楼再做打算,可被门口守着地大汉拦了下来。
那“白榆”见此,便对白折道。
“父亲,是我让俞大人来此的。”
白折转头看向她,那是毫无感情波澜的眼睛。
“白榆”也不慌,道。
“女儿毕竟也是未来的皇后,又爱慕陛下,听问俞大人同陛下走的近些,便想打听下陛下喜爱什么。”
白折似有犹豫,半晌,才得了命令,放了俞韫离开。
--------------------
第92章 易容
赌楼里依旧灯火通明,赌徒的狂欢,人性变的可有可无。
俞韫来得匆忙,在她踏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待有人认出了她之后,立马有人大着胆子谄媚地上前。
只是如今的俞韫,脸上神情不似从前的温和平易近人,眸子冰冷犹如带着让人心惧的煞气。
想要靠近的人被她冷冷看了一眼后,便不敢再上前,抹了把被吓出来的冷汗,讨好笑着道。
“俞大人,这是谁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
俞韫不答,薄唇微抿,扫了一眼这些人,觉得聒噪,随即示意了自己的手下后,径直上了二楼。
他们这些人,只知道二楼是万万上不得的,那是赌楼楼主的规矩,谁来了也没有用,王公贵族也没有胆子轻易上前。
只因为曾有人不信邪,借着酒劲闹着要上去,结果被一剑割喉。
他们在底下议论纷纷,都大致猜测俞韫与楼主的关系。
“原来是楼主的贵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上去。”
“俞大人可真有本事,已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还得了楼主的青睐。”
……
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想要再去讨好,可俞韫已经上去,俞韫的手下也已经开始赶人。
有不乐意想要反抗的,全部在看到黑袍人手上的剑,立马怂了下来,老老实实却又为了挽回点面子,骂骂咧咧地出去。
俞韫径直朝密道走去,身边跟着的黑袍人替她点了密道的灯。
漆黑的密道,被烛光映这暖黄的光,却又让人感到森冷的寒意。
“把所有母蛊拿过来。”
她的手撑在黑檀木桌上,眸子深处透着寒意,哪怕模样狼狈,周身散发的威压让人支撑不住。
手上的伤口再次崩开,带着浓烈药香的血液不断顺着手臂留下。
她看了一眼,后随手撕下布条简单包扎。
黑袍人把所有母蛊拿器皿盛着摆在了桌上,丑陋密密麻麻地虫子在蠕动,恶心非常。
俞韫却没有理会,目光扫过这些蛊母。
当年涉及她父亲一案的王公贵族,朝廷官员,都如数被她下了蛊,所以自帝沅枫登基后便有大批官员莫名其妙身染重病,不日便会传出暴毙的消息。
在她的目光落下时,那些蛊虫好似忌惮地老实了起来。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只过分安静的蛊虫身上。
俞韫伸手,立马有手下会意递来短刀。
她拿着短刀,刀锋折射着冰冷,挑起僵死般的蛊虫,拿过一旁的烛台照明,仔细端详半晌,后眸子深处闪过杀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把蛊虫扔进烛台,火苗闪了两下,把蛊虫烧成灰烬,散发着恶臭。
她握着短刀的手不断收紧,似用了极大的力气,泛着骇人的白。
抬眸,看向墙上所挂的木牌,落在一个名字上。
帝沅焐。
“主上,白小姐求见。”
闻言,俞韫一愣,随即想起了当时在丞相府与白榆相似的那人。
俞韫让人撤了桌子上的蛊虫,才走出密道,让收手下人把“白榆”带进来。
进来的人,打扮和白榆相似,容貌也一模一样,若是不熟悉的人,也看不出破绽。
待人走近站定了,俞韫也冷冷开口了。
“你是谁?”
那人笑了一下,道。
“她说的没错,就算扮成她,你也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