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是我的错”
我松了口气,又有点担忧。
【我】应该也不会是许钦言吧?
【杨明阳(老板)】?
【杨明阳(老板)】谁家会把女儿嫁给一个上不了台面又不一定能继承家产的私生子?
【杨明阳(老板)】疯了吧?
我眼皮一跳,杨明阳的反应是不是说明,即使宋箐已经成为了许志国的枕边人,是许家的女主人,但是许钦言的身份依旧不被其他人承认?
如果许衷依旧不肯回许家的话,那么许志国真的会把家产留给许钦言吗?
我翻来覆去地翻看着自己在夜里和许衷的聊天记录,他只字不提许钦言,说得最多的也只是自己的姐姐。
许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我甚至不清楚,许纭为什么会觉得我应该跟许衷住在他的那间别墅里。
杨明阳没有再跟我多说些什么,我也没再给他发消息,而是盯着聊天记录发呆。
出租屋里冷清、安静,看不出一点过年的气氛。
我的目光缓缓移到茶几上,上面放着一副拆了一半的对联。
自从我搬过来后,只贴过一次对联,第二天,对联就被不知道哪家的孩子用马克笔画花了,上面满是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我把对联扔进了垃圾桶,没再贴过对联了。
这次也一样,我将对联扒拉到一旁,微微俯身,捂住了脸。
我不觉得有多么孤独,只是有点空虚。
我没料到会有人敲门。
我以为是陈渡去而复返,不然就是许纭找上了门,打开门后发现是靳重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麻烦让让,我要进去。”靳东见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皱起眉说。
我下意识地要关门,他已经伸手,将手指卡在了门缝之间,我只要关门,就会夹断他的手。
靳东半笑不笑地看着我:“你关门吧。”
我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只好瞪了他一眼。
靳重直接当我默认了,从我身旁挤了进去。
我把门关上,看着靳重径直坐在了椅子上,他的态度坦荡而自然,反倒是显得我格外局促不安。
我问他:你来我家干嘛?
靳重耸了耸肩,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晃而过,落在茶几上那一大袋零食时,也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我没地方去。”
我感到难以理解:你不能去找许钦言吗?
靳重瞟了一眼我的手机,他没有回答。只是短暂地扯了扯嘴角。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加拿大出生、长大,纵使靳家在加拿大富甲一方,于建海市而言,却是毫无意义。
毕竟许志国暂时没有将产业发展到加拿大的打算。
靳重在建海市称得上孑然一身,我好歹还有一个许衷在明里暗里地惦记着,许钦言是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又为了许家的家产,更不可能把他的存在透露给许志国,多给许衷一个把柄。
我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和靳重称得上同病相怜,但是这并不是他可以不告而入的理由。
靳重托着腮,盯着我:“许衷是不是真的不准备回许家了?”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我替许钦言问的。”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靳重的神色一下就冷了下来,他说话声音很轻,像是对着肥美的猎物蓄势待发的毒蛇,那种让我不舒服的感觉又从他身旁透了出来,“许衷对你那么好,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告诉你?”
这回是我皱眉了:他为什么要把他的家事告诉我?我也没见许钦言把他的家事告诉你啊?
靳重短促地笑了起来,他微微捂着嘴咳嗽:“许钦言?你知道我对许钦言来说是什么吗?”
我不想回答,我知道这个答案很伤人。
“他跟我亲口说过——什么都不是。”靳重居然还能笑着对我说,“许家的事情,他不肯告诉我,我只好过来问你了。”
我不太理解:你就那么笃定,我会告诉你吗?
靳重点点头,他认真地说:“世界上不会有其他人比许钦言的心还冷硬,我在他那里碰了个钉子,总得来你这里碰碰运气吧。”
我觉得靳重要么是缺爱,要么是真的傻:你明明知道许钦言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掏心掏肺?
靳重沉默了很久。
我都不指望他会给我什么答案,正在心里思考该用什么合适的理由把他打发走时,他开口了。
“可能是因为我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吧,”靳重的目光有些放空,提起许钦言时,阴郁的气质散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干净了许多,“作为唯一一个参与过许钦言大半个人生的那个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我努力去理解他这番话,发现自己没办法共情。
第92章 “是我的错”
可能是注意到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的眼神,靳重摸了摸鼻子:“你又不懂。”
我在心里想,我当然不懂怎么会有人为了另一个人做到这种份上,还会用一副心甘情愿的态度去对待这件事。
靳重深吸口气,他不太想让话题一直在他和许钦言的关系上打转:“许衷没回许家吃年夜饭,是不是因为你?”
我耸了耸肩,给了个语焉不详的回答:我没办法完全保证会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