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秋(已替换
栗炜良和黄玫都停下了手上动作,关切的看过来。
栗昭嗓子眼痛到不行,话都说不出个囫囵:“我……我……”
梁西檐打开手机灯照着她,弯腰俯身:“别动,我看一下。”
在刺目的灯光下,那根鱼刺无处可躲,卡在她鲜红的血肉里,看起来触目惊心。
栗昭下巴被他捏着,头微微抬起,鱼刺横亘在喉咙两头,她疼得受不了,眼泪哗哗往外冒,顺着脸颊淌进鬓发里。
见她这个样子,梁西檐眉心直跳:“去医院。”
“拿棉签帮她捅一下试试,”黄玫试着提议,“或者灌点醋。”
梁西檐回身拿起栗昭的外套:“太大了,得去医院。”
“医院有点慢吧,还要挂号,先试试……”
黄玫关心则乱,见不得女儿这样吃苦,想先试试偏方,栗炜良出声制止她:“听西檐的,去医院。”
-
好在这会儿不是出行高峰期,一路上都没堵车。
到了医院,梁西檐先去挂了门诊,拿到病历单后,又带着栗昭去喉镜室。
一个人忙前忙后,弄得跟过来的老两口毫无用武之地。
“你别急,”见妻子不说话,栗炜良安慰她,“医生都说了没多大事,取出来就行了。”
“我没急。”黄玫已经冷静下来,眼睛看着守在喉镜室门口的梁西檐。
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哎你瞧,西檐这人还真是不错。”
栗炜良不知道她这又笑哪出,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梁西檐,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栗昭从喉镜室里出来时整张脸都是泪,看着邋遢又狼狈。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梁西檐递来的纸巾,见外面排队的都是些小孩,羞得一张脸都红了。
黄玫拿着缴费单,不停地数落她:“你说你多大人了,吃个饭还能吃进医院。”
栗昭势弱,小声:“那还不是因为你非得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说些有的没的。”
黄玫气急:“合着还是我的错了?”
“……”
她自知说不过,干脆不吱声了。
黄玫这会儿也不忍再多说什么,别过头,转脸和梁西檐道谢:“今天真是多亏了西檐,不然这丫头不知道要遭多大罪。”
梁西檐颔首:“没事。”
“哎,也不知道你以后的对象多幸福哦。”
见她都会儿了还不忘念叨这些乱七八糟的,栗昭简直要无语死了。
谁知黄玫话锋一转,忽然说:“你看我们昭昭怎么样?”
梁西檐微怔。
栗昭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拉住她:“妈,你能别乱点鸳鸯谱?”
“我问问怎么了?”
黄玫拍开她的手,“哦,你俩男未婚女未嫁的。我问一下还不行?”
“……”
栗昭一个头两个大,如临大敌般,“妈,我跟他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成早就看对眼了。”
她特别诚恳地说:“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跟他压根就不来电。”
“怎么不来电,我看你俩站一块……”
说到这里,黄玫突然表情抽搐了下,顿了顿,她昧着良心把话说完,“这不也挺好的。闺女啊,两个人在一起也不能只看那些表面肤浅的东西,合不合得来才更重要……”
见她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栗昭忍不住翻个大白眼。
大约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又或许是实在编不下去了,黄玫终于打住了:“不是,我问的西檐,你插什么嘴?”
于是两人一同转头,殷切地盯着梁西檐。
而他只是淡淡地同栗昭对视。
仿佛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就连表情都匮乏:“她不是都说了,她对我不来电。”
第10章 秋(已替换
黄玫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打了转,见他们确实都没那个意思,她热情便熄了大半。
尤其是栗昭,抗拒两个字都写脸上了,好像她再说下去,她下一秒就要跳江。
“我就是提一下我的想法,也不是非要摁头你俩凑一块。”
她摆摆手,“要实在不乐意,那就算了。”
梁西檐没说话,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的身影飞扑过去,他看着她抱住妈妈胳膊,满脸笑意地应承,“嗯嗯!算了吧,算了。”
然后回过头,高兴地冲他眨眨眼,那样子好像松了口气。
医院里头人来人往,有人轻声请他让一下。
他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只觉胸口滞闷,一颗心泡进了潮湿的密封罐里。
这天下午,梁西檐没跟她们一道回去。
他在医院门口接了通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脸沉下来。随后便过来匆匆道别,直接从医院去了公司。
-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栗昭才发现一件事——
梁西檐的衣服还没拿走。
这都快半个月了吧。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衣架上的深色西装,以及脏衣篓里,因为被她吐了一身而不得不换下的另一件衣服。
感觉照这样下去,梁西檐都能在她家摆个摊了。
得找个机会把这两西装都还回去。
她对着全身镜捋了捋头发,黄玫在外头催促:“你在屋里磨叽什么呢?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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