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月
萧嘉淮颇为无奈,也只能随他折腾,钳攥住那不老实的双手,三两下将人剥落个干净。惹得陈以容在心中叫苦不迭,羞得将头埋进膝间。
水声渐起,热气氤氲满室,倒是更腾升了殿内的温度。
萧嘉淮一向是正人君子,只是将温水尽数倒入浴桶间,便别过头去不再看人举动。
待陈以容将身上酒气驱散,萧嘉淮才复而将他从浴桶中抱出,又亲自为人换身干净衣裳。
一路无言的被人横抱回寝殿,陈以容的脸颊间早已沾染一酡红晕,就连耳根都蔓延上绯红。
萧嘉淮将他这害羞样看在眼中,生了些许挑逗的心思,他故意问道:“阿容,你是不是害羞了?”
“我没有!”陈以容毫不犹豫的否定,指着旁边的椅子,偏头不看他视线,口中小声道:“放我下来,你这样弄得我不舒服。”
见人在跟自己撒娇,萧嘉淮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将人小心翼翼的放置椅间,又从案间取来盘梅子糕,柔声哄道:“折腾整夜,你也饿了吧?吃块点心垫垫,然后盥漱就寝吧。”
“殿下,陈将军今夜宿在何处?可否需要奴婢整理出一间偏殿?”
浅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嘉淮看眼正咬着梅子糕的人儿,起身前去回应。
“不必了姑姑,你早些去休息吧,阿容这里有我在呢。”
陈以容听到这话,身躯细微一颤,拿着梅子糕的手的顿了片刻。
方才亲自为他沐浴,现下又撵走了浅香姑姑,他的殿下,今夜……到底居心何在啊!
萧嘉淮送走了浅香,折返回陈以容身畔,凑近些才发觉,梅子糕的清甜恍若在他身上缠绵。
陈以容抬颌对他浅笑,那被醺醉后带着朦胧的眸,近乎惊艳他记忆中所有的惊鸿。
而就在这时,陈以容肩头的衣裳险些滑落,萧嘉淮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身形微滞,抬掌连忙为他拢好。
陈以容见人近身,抬起适才捻过梅子糕的手,企图拉扯萧嘉淮的衣裳。
倒是萧嘉淮反应更快一步,握住人蠢蠢欲动的手腕,抽出素帕熟稔般替他细细揩净指间的残渣。
“做什么?想把糕点的渣碎蹭到本王身上吗?这般大胆,是不是该罚?”
“那殿下想要罚我什么?”
陈以容得了掌心相握,索性十指相扣,拉扯间将自己往他怀里更靠近些。
萧嘉淮望着怀中仰面注视自己的人,一时间竟有片刻恍惚,觉得人是那妲己转世,专门来引诱他的心。
陈以容见人久没有回应,反而看他看得出神,又不满的追问:“说嘛殿下,罚我什么?”
“罚你。”萧嘉淮回过神来,唇瓣嗡动,一字一句道:“就罚你今夜陪伴在本王身边,哪也不许去。”
陈以容显然不满这个答复,仗着醉意甩开与人相握的手,又起身佯装离去。
“什么嘛,只是今夜的话,那臣可不答应!否则到了明日,你又要对我避而不见,可是不再将我当‘挚友’了吗?”
这‘挚友’二字何其刺耳,直击萧嘉淮的心肺,使得人苦涩一笑。
“挚友?可我早就不想与你做什么挚友了,我心悦你,也心悦了你很多很多年,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同你说罢了。”
陈以容目的达成,逐渐面露喜色,只是又有一疑惑蔓延上心头。
没来得及?不是,不早在几日之前,他回京那夜,人便已然诉说过对自己一见钟情这件事吗?难不成……他那夜喝得太多,将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岂有此理!那一夜对他又亲又抱,还险些要了他的身子,竟是醒来后全然不记得?
陈以容强忍住将他一拳打昏过去的冲动,干脆也不再装醉,回身便去勾人腰间那块玉佩,咬牙切齿道:“既如此,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萧嘉淮没注意到他隐藏的怒意,仍温声询问:“什么话?”
“你腰间这个玉佩,乃是我纪国公府的信物,也是家传之物。既然你收了我的玉佩,那你便是我的人了!”陈以容摩挲着那块玉佩,多年来被人时刻佩戴在身上,却仍光泽依旧,倒是稀奇。
“这是自然。”萧嘉淮眉眼间笑意逐开,也未计较他适才装醉之事,全然当作是一种情趣,“我一直都是阿容的人啊。”
陈以容颇为满意,毫不客气的将萧嘉淮推坐至椅间,抬腿跨迈着坐在人腿上,一时也恃宠而骄起来。
“既然是我的人,那你便要记住,以后你不许娶别的女人、也不许看上别家公子,否则我定要搅得整个宣辰王府都天翻地覆,让你整日不安宁!”
第20章 风月
虽是泼皮无赖之语,倒让萧嘉淮倍感舒畅,一股又一股的甜意在心中翻涌,手臂将膝间的人搂得更近些。
他附耳轻言:“我哪敢?既有了陈小将军,自然对你一心一意。至于旁人,我定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陈以容颊侧桃色尚且未散,又被他这一番话惹得赧然,轻捶他肩窝处笑骂道:“属你嘴甜,惯会哄我高兴。”
虽是人不知从哪学来的甜言蜜语,但在此花前月下之时,倒也颇为受用。
陈以容伸手搂住萧嘉淮脖颈,趁烛火摇曳,端详他如画眉眼与如玉容颜,那一向清澈的眼眸里翻涌起暗潮。
“想做什么?”萧嘉淮被他盯得呼吸愈发沉重,嗓音也逐渐沙哑,环抱人腰身的手掌似被火灼烧般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