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血中花(已修,重看)26
如蝴蝶的翅膀拂过唇畔,痒痒的,柔柔的,存在感并不强烈,可足够让这几日来精神一直紧绷的江雾醒来。
意识到谢辞卿在轻吻她,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清如桂兰,冷似雪巅,要她不敢睁眼。
她心跳如雷。
这不是记忆中的他。
谢辞卿很容易害羞,与她只是奉命成婚,并无情感,他怎么会悄悄这样?
江雾想到大婚之夜他那个狠到疯狂的吻,还有上次逼她喝药时他的强势。
她被谢辞卿偶尔表现出来的‘第二面’吓到了,他原本那样的一个人,会有这般的狠吗?
两人挨得太近,耳畔皆是砰砰的心跳声,已经分不清是谁的。
唇上的触感终于消失,谢辞卿撑起身来的刹那,见江雾的眼睫颤了颤。
他微愣。
须臾,他伸出手指,温柔地描绘过她的眉形,从上至下,到她的唇畔,动作柔缓且极慢,几乎诡异。
他的手很冰凉,让江雾想到那些用血画的花,死者的仕女图,觉得他停在自己唇边的手是一把寒刃,随时能移下割开她的命脉。
江雾莫名紧张,开始忍不住了。
她尽力装得平静,慢慢睁开双眼。
入目是谢辞卿温和的笑容,如三月桃华,灼灼暖暖,端的是一派清润明朗之样。
全无半点凶手的狠样,或是悄悄偷亲她的窘尬。
“……?”
如果不是他手指冰凉的触感还停留在肌肤,江雾险些就要以为方才的那只是她的错觉。
“娘子这么快就醒了?”谢辞卿的声音里都是笑意,“再歇会儿吧,厨房还在熬你的药,醒来正好能喝。”
江雾端详着他的模样,真的看不出半点异常。
也许是最近事太多,她草木皆兵了。
江雾不明所以,怀着探究的最后看了他一眼,翻个身继续睡,却发自本能地往床榻深处挪了挪。
潜意识的避开他,离得远一些。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在远离他后,他凤眼之下一掠而过的沉。
/
江雾再醒来时,已是申时。
她睡得大脑昏沉,睁眼不见谢辞卿,只有蕊香坐在炭盆边上打瞌睡。
江雾把她唤醒来更衣。
蕊香拿了衣裳过来,凑近江雾嗅到一股怪味儿,打趣地笑道:“您是不是该沐浴了?”
“……”
江雾有些尴尬。
自从回来的这几日,她还没沐浴过……
江雾:“你去准备些热水,给我洗一洗。”
蕊香应声,放下衣服出去了。
她走后,江雾抬起小臂自个儿嗅了嗅,秀眉立刻皱得很深。
这味儿……谢辞卿偷亲她时,挨她那么近,是怎么做到风平浪静的?
江雾的房内设有个汤池,蕊香很快将热水备好。
江雾进了池中,温热的水泡着身子,江雾紧绷的精神得了片刻放松。
蕊香在一旁为她放皂角和花瓣。
江雾单手撑在池子边缘,时不时碾碎花瓣来玩,脑子里沉思着接下来的路。
忽然,听见蕊香说:“诶,这是什么?”
江雾回过头:“怎么?”
感到蕊香的手在她腰窝处扒了扒,把覆盖在肌肤上的花瓣给扒开。
蕊香瞧着上面的东西,说:“是个字,可是奴婢不认识。像是被烙出来的。”
“怎么会?”
江雾惊讶地转头去看。
“这个角度,姑娘是看不见的,”蕊香提醒道:“奴婢写给你看吧。”
她用手在池子里沾了水,就写在地上给江雾看。
江雾脸色一白,把在池边的手指暗自收紧,指甲抠了进去,也不觉得疼。
‘罪’。
是这个字。
娼有娼印,罪有罪记。
盛元朝的律法森严,凡是重罪者,皆烙下‘罪’记,或逐出境,或斩首悬于菜市口,后辈三代内皆为奴籍。
江雾想不通,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个重罪印呢?
越是想不通,越是觉得心惊胆战。
蕊香虽然不识字,可是她见过猪跑,写完后也觉出了不对,“这不是罪犯烙记吗?姑娘怎么会有?”
江雾回答不上来。
但也不能让蕊香现在就起疑。
她撒谎道:“这是我与你姑爷的情/趣,随意用他的墨写来玩的,是他的表字。”
她说着,用手捧着水将蕊香写出来的字给冲掉,“快别看了,也不知羞。”
蕊香没怀疑,说:“姑爷的表字是什么,怎么与‘罪’这么像呢?”
江雾:“就是罪。谢罪。”
“……那还真特别。”
江雾没答,沉着眼在想。
她带了风寒的身子、这刻有重罪记的烙印,都断定了她今日早晨的猜想:她在用自己的身体,不断来到画中。
不是她的时光逆流,而是画中被人定好的时间,是逆流的。
她也断定了在尸房里的猜想,的确有人能够控制时间。不,准确的来说是控制画。
就像在谢辞卿书房里搜到的那些画,里面的内容就是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人为的给既定好的。
她的记忆里,明明没到审判日,就来到了画中。
可是这个罪印又表明,她绝对是到过审判日的,并且被判的结局凄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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