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明明知道那里什么都不会变,也不会有什么人等着他,但他还是害怕,害怕往事的记忆会随着他进入房间的那一瞬,在心上撕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白起言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他迟疑了不知多久,才终于向前缓慢地走了起来。
房间跟记忆中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正中那抹纤细的身影。
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坐姿。
以及,那人发髻上插着的月牙发簪。
剑在白起言意识到之前一下子脱了手,他甚至连抓住的机会都没有,就哐啷一声砸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
清脆的响声将那纤细的身影吓了一跳,她逐渐转动身子,将脸朝向白起言。
那短短的片刻,白起言连呼吸都忘记了,他分不清心中那股蓬勃涌动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害怕、期待、畏惧混杂在一起,让他的心酸涩到发痛。
孟玥回头,看到的就是他失神的模样,她想开口问话。
可白起言看她却好像见了鬼一样,偏过头用手挡着脸想躲,但他实在虚弱,没了剑的支撑,想要躲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他这一番动作下来,身子一歪就是一副要倒下的模样。
孟玥没时间追究他的古怪,连忙起身去扶,边扶她还边问道:“白起言,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这话问的白起言一愣,他身子一僵,带了点不可置信地说:“你叫我什么?”
“白起言啊,你不叫这个名字吗?”孟玥把他从地上扶着坐起来后,有些不解地反问。
平时的白起言就算不甩脸子,那也得跟冰块似的高冷,但现在的他却与往日截然不同,只顾垂着脸,像是畏惧她的目光,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小心翼翼的谨慎感。
“对,我叫这个名字......”他说话的时候也垂着脑袋,好像是犯了弥天大错。
白起言将这句简单的话反复念了好几遍,才再开口问道:
“你,你头上怎么会有那根簪子,还有......你的衣服......”
“哦,你说这衣服和簪子啊。”孟玥回想了一下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觉得被人掏了心还活着的故事太过惊世骇俗,就将经过简化后说了出来。
“我刚才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正好这房间里有女人穿的衣服,就顺手换上了,不碍事吧?”
其实衣服如果只是脏了,孟玥忍忍不是不能穿,但问题在于,她的衣服在胸口坏了个大洞,要是不换身衣服,她会变成暴露狂。
本以为白起言听她解释后,古怪的姿态会减淡些,但他还是那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孟玥想再说些什么,解释她的身不由己,但脚下的地面却开始有红光出现。
明明是密不透风的石板地,红光却能像血水一样渗透进来,诡异又神秘,让人有不好的预感。
她打量红光时,原本一直沉默的白起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孟玥抬头向他望去。
白起言却避开她的视线,低声低气地说了句:“快没时间了,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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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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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玥想问他回哪儿去,只是话没来得及问出口,眼前的景象就倏然一变。
他们回到了灵清宗。
孟玥和白起言是最后回来的,在他们之前已经有许多弟子出来了,所以孟玥脚刚一着地,邓志先就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
她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刚刚还好好的白起言已经彻底晕厥了过去。
邓志先好像早就料到他会变得这么虚弱,喊着几位男弟子就从孟玥手里把白起言给接走。
古藏秘境似乎发生了什么怪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没人敢瞎说,孟玥只能从韩青凝重的神情上推断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从古藏秘境中出来的弟子都回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孟玥也回了她的天涌阁,明明离开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但再一次到这里,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心中名为不安的情绪越发强烈,有什么东西似乎要脱离掌控,向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也许是因为心里担忧的事太多精神紧张,晚上睡觉时孟玥睡的很不安稳,还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孱弱的魔族,被母亲偷偷地养在人界与魔界的交界处,她的生活过得一直很无聊,直到某天她偷偷跑出母亲的结界,在外头捡了个血人回来。
血人伤的很重,她捡回来的时候命都快没了,她好心将他救下治好,但血人却总是不领情,冷冰冰的像雪人。
孟玥从小被母亲宠溺惯了,大抵没受过这样的气,所以只要雪人清醒的时候,她就想方设法地烦他。
毕竟她身子骨弱,除了这个以外她也想不出别的来惩治这个不理她的、可恶的人。
那天她照往常一样牢牢地抓着雪人的手,硬是要让他变出雪来看,虽然母亲每次都会因为她的撒娇妥协,但这个要求母亲却从未答应过。
因为魔界常年苦热,风沙漫天,纵使是母亲那样德高望重之人,也没法凭空变出雪来,所以包括孟玥在内的很多魔族一生都没看过雪,
她只在书里读到过人界下雪的场面,说是整个天地都会变成彻底的银白色。
孟玥觉得雪人肯定要被她这无理的要求气坏,毕竟他脾气并不算好,每次她小小的捉弄他时,他都会咬着牙把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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