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94
“不会的。”贺为聿笃定的模样,就像她已经把奖杯拿到了手。
夜以继日的努力快要看到结果,的确值得高兴,谈画订了个小蛋糕,吃完饭刚好送到,贺为聿取了外卖,边解丝带边问她:
“画画,你想不想换一个地方住?”
贺为聿不是心血来潮,他很早就想提了,那时谈画跟他之间总隔着点什么,小心翼翼中夹杂着可怜和同情,想跟她坦白,又怕她觉得突兀和莫名。
贪恋被谈画偏袒和照顾的感觉,贺为聿没有驳了她的面子,任由误会发酵。
她用拙劣的小伎俩诓骗他,避而不谈或者敷衍地糊弄,贺为聿竟然很高兴她在乎他的感受,沉沦在这短暂的温柔乡里。
终于有机会将自己剖开给她看,如果谈画想的话,贺为聿可以把一切都给她,没有半点隐瞒,现在只是冰山一角,他不着急,有的是耐心,让她慢慢了解他。
贺为谦不会轻易放手,他更不会,这阵子他做了一些布置,也在为搬离做打算。
“好啊,我们搬去哪?”
谈画接过蛋糕,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她答应得很爽快,住在这老是被打扰,烦人得很,贺为谦恶心人,她问心无愧,难保贺为聿不会有疙瘩。
“你有什么要求吗?可以告诉我,我来准备。”
嘴比大脑更快,谈画想说她没要求,在他鼓励的目光下,眼珠转了转,“我要住大房子,也不能太大,要有衣帽间和单独的浴室,装修尽量简单,我还要个朝阳的工作间,多放点绿植。”
“地段不能太偏了,你上班通勤时间太久,我有了工作室也不方便,小区安保严格,我懒得应付陌生人,也不想每天担惊受怕。”
……
“你就比照我说的,凑合着找一个。”
谈画是按照她原先那套提的要求,哪哪都好,是她喜欢的样子,就是楼上有个不省心的邻居,经常制造偶遇,谈画都结婚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葛。
分开来看,每一点只要有钱都能满足,但组合在一起不太好找,“凑合”是怎么个凑合法贺为聿没问,他只牢牢地记住,然后去执行。
吃蛋糕的时候鼻尖沾上一点,谈画过过嘴瘾,吃两口就放下了,看贺为聿目不转睛地看她,手里拿着切蛋糕的刀,以为在暗示她有所表示。
叉了一小块蛋糕递到他嘴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接着,掉到他身上弄脏衣服就不好了,“喏,很甜的,你也吃。”
贺为聿看着她,含住那块蛋糕嚼了嚼,谈画把叉子放回去,手猝不及防被握住,一股力袭上她浅浅的腰窝。
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有果香味的调和,不腻人,比起让谈画仰头承受攻势,他好像更喜欢让她在稍高一些的位置。
谈画也很喜欢,这会让她觉得将主动权握在手里,推开或迎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是个霸道的人,光注入他如墨的瞳孔,谈画看到充盈的雾气,和眼尾氤氲开的红色,变得模糊又真切,对她深沉的贪恋,悉数暴露在她眼前。
稍有触动,但谈画想得更多的是,系统也该吱个声了,她既盼望着系统永远别出现,让她顺理成章地留下,又怕它搞突然袭击。
贺为聿轻咬她,让她回过神,动作依然温柔,吻变得甜腻起来,空气中到处都是粉红泡泡。
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坐在他身侧,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红和白的对比,像极烈的毒、品,让贺为聿不受控地吻上去。
她挑的蛋糕味道很好,为他描绘她们以后的家的模样,骄纵任性,却一点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还不忘给他吃,曾几何时她舀了一块西瓜给他,那时贺为聿就想尝尝味道,唇贴着她,每说一句话都会蹭上去,哑声说:“嗯,很甜。”
这个甜,指的不是蛋糕,掐着她腰的手松开,谈画感觉大腿上刮过轻微的风,柔荑压上来,“阿聿,不可以。”
手术后一个月才能同房,不到时候,谈画眼中是坚定的拒绝,还有得逞的快意,用相同的句式,告诉他当初也是这样拒绝她的。
贺为聿喘着,他没失去理智,手做着不符的事,贴在腰下的弧度上,又要亲她,“我知道,我帮你,不做别的。”
亲吻过程中贺为聿被谈画扑倒在沙发上,任人采撷,胸膛剧烈地起伏,眼里充斥着渴求,谈画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一边去,把裙摆往下扯,遮住诱人的风光。
“我不要,”嘴巴一撅,时而笑得恶劣,时而全心为他考虑,“你还是帮帮你自己吧。”
贺为聿帮她,他只会比此刻更折磨,忍一忍就过去了,恢复期出差错,她担不起这个责。
“你刚才叫我什么?”
“贺为聿啊,有问题吗?”
过了那个劲儿,谈画打死都不承认,可贺为聿明明听到她喊他阿聿,没人这么叫过他,照她这么耍赖,贺为聿也清楚,不太可能再从她口中听到。
谈画躲瘟疫一般躲开,贺为聿一个人在沙发上平息呼之欲出的心跳,良久,看着剩下一大半的蛋糕,幽幽的叹气声在客厅响起。
*
贺为聿没提起回医院,在这件事上他本来就没有错处,领导迫于上面的压力不得不这么做,对他有愧,有谈画煽风点火,危机算是解除了,但他还是在家里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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