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84
“这也是你家,说什么叨扰。”
谈画还是有点气不过贺家人,看他是认真的,没让他出门买菜,列了清单让穆助理送过来,贺为聿要扮演“家庭煮夫”的角色,拿到菜就进了厨房。
乐观是好事,谈画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该敲打一下,贺家不把贺为聿当回事,意味着没把邹家放在眼里。
先跟邹嘉逸说了今天的遭遇,知道表哥没有完全接纳贺为聿,将重点放在她打人打得手疼上,谈画不占理,但邹家人护短从来不看这些。
邹嘉逸只知道贺为谦和贺经赋惹表妹不高兴了,谈画的手是用来画画的,被迫用来打人,肯定是那父子俩做得太过分。
谈画又以关心长辈的名义给贺英韶打了电话,找准机会卖惨,说贺为聿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让爸爸不开心,现在连医院都去不了,更别提上手术台。
上完眼药,谈画心满意足地放下电话,饭做好还需要一会,她先进书房做衣服,外面的天都黑了还无知无觉,直到贺为聿将灯打开。
眼睛干涩发痒,出现了重影,谈画想上手揉,记起没卸妆,只能眨了眨,贺为聿见状离开一会,拿了眼药水和纸巾回来,抬起她的下巴。
谈画的眼眶中溢满泪水,贺为聿轻轻撑开她的眼皮,快准狠地滴了药水进去,用纸巾将多余的擦拭干净,同时说道:“别在太暗的环境下工作,很伤眼睛。”
“以后我会注意的。”
不适症状缓解,她撑着贺为聿的手站起来,四处搜寻镜子,贺为聿知道她想问什么,“妆没花,还是很漂亮。”
纸巾除了水渍,没有沾上别的东西,这下谈画放心了,她的偶像包袱从小就重,爷爷给她扎辫子老是一高一低,谈画能闷闷不乐一天,后面说什么都不让爷爷扎了。
全身上下毛病多得很,小时候也常听大人议论,说她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凭什么被养得那么金贵,惯出一身公主病。
谈画不是好惹的,她的娃娃有录音功能,她把这些话全录下来,记住在背后嚼舌根的人的长相,然后去找爷爷告状,屡试不爽。
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她叫爷爷把坏人赶走,但那些话总是会在她脑海中闪现,不过她没有因此变得乖巧懂事,性子反而更加乖张。
爷爷怜惜她没有父母,才会这么缺乏安全感,不厌其烦地解答她的疑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他会永远爱她,谈画的自信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
如果没有爷爷,她大约依旧是那个浑身是刺,反击的同时会弄伤自己的孤僻少女。
谈画慢慢变得懂事,表露出性格里积极阳光的那一面,但有些习惯被保留了下来,这也是她身边没有亲近的朋友的原因,她不想让自己在任何关系里陷入被动。
说来奇怪,谈画和贺为聿相处,好像完全没有磨合的烦恼,他能包容她的小性子,接受她奇奇怪怪的要求,尊重她的习惯,从来不要求她改变,而是在迁就她。
若是旁人,肯定会说她回家后为什么不立马卸妆,都是一家人了,美或丑又有什么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坦诚相见,贺为聿不会,他维护她的自尊,坚定地告诉她,她仍然很漂亮。
谈画对自己高要求的出发点,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她就算是花瓶,也要做最好看的那个,到现在她早就证明了自己,也不再去管不相干的人的看法。
但她还是会被贺为聿的细心和体贴触动。
晚饭贺为聿做了三菜一汤,谈画的厨师定期更换,可能是受心理因素影响,她总觉得饭店的饭菜做来做去就一个味道,很容易吃腻,远比不上家里。
桌上摆着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色,贺为聿挑干净鱼刺,将鱼肉放到她碗里,谈画享受着他的服务,偶尔不好意思了,也会给他夹菜。
吃完饭贺为聿自觉收拾桌面和洗碗,谈画没有帮得上忙的,溜回了书房,这次她没忘记开灯,眼睛对设计师来说,就如同手一样重要。
贺为聿敲门时谈画正偷摸着做小手工放松一下,他怀里抱着电脑,“会打扰你吗?”
“不会,就是很乱,我平时都挺整洁的,你相信我,工作起来很容易顾不上。”
她拢了拢地面散开的设计稿,不然贺为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勉强给他留出一条通道。
贺为聿看着书架上多出来的设计类和服装书籍,沙发上摊开的时尚杂志,有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他很乐意看到谈画介入他的生活,将他的心完全占据。
谈画低下头,继续拿着针线缝缝补补,就像她说的,她工作的时候连洁癖都没有了,贺为聿给她拿了个垫子,谈画忽地被抱起,下一秒屁股触及毛绒绒的软垫。
“下次别坐地上,容易着凉,情绪也不宜有太大波动,你的心脏还没好全。”
边说边将她头发里夹的线头拿走,有家属是医生,相当于有了个行走的健康检测仪,谈画心里的某根弦被轻轻拨动,暖流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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