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锥心
绵绵在看清她的脸那一霎,呼吸陡然僵住,浑身血液也凝固住。
那是一张绵绵到死都不可能认错的脸。
她曾在靳俞白办的那场盛大的追悼会上,见到过。
那是靳俞白心底的挚爱。
他的旧伤。
他的永不忘却。
第202章 锥心
绵绵从未如此震惊和慌乱过。
靳俞白的那位故人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靳氏大厦,是靳俞白上班的地方。
绵绵的喉咙似被人狠狠拧住,她如同失声一般,竟然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看着卷发女人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她身上散着浓烈的香水味,还未走近到绵绵身边,她的鼻尖,她周围的空气,便已经充满她的味道。
那是绵绵第一次真切地见识到靳俞白那位故人的冲击力。
她当时见过追悼会上的那张相片,原以为这位故人是位温婉的女人,可如今她才知道,她并不温婉,她似荒野里的玫瑰,明明生于荒凉之中,却比谁都要有活力。
她的美是明艳的,骄纵的,自信的。
那是绵绵身上所没有的特点。
绵绵一直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卷发女孩在她停下来,“你就是许琳说的那个给我送饭的朋友?”
张扬的人就连声音都是张扬的。
绵绵后背渗出薄薄的汗,脑袋恍惚到竟然有几分要昏厥的感觉,她张了张唇,刚想要说话。
卷发女人便直接拿过她手上的饭盒,说了声谢谢,便要走,但想起什么来,又折回来,“你认识靳俞白吗?”
绵绵在听到靳俞白的名字时,心跳猛地漏了半拍,她觉得自己好似溺水的鱼,拼命汲取着氧气,可却无法呼吸。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卷发女人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突然紧张起来,手紧紧地握住了绵绵的手臂。
她的手很冷,可心肠却似乎是热的。
绵绵浑浑噩噩地被她扶着在休息区坐下来,她还未反应过来,手上就被塞了个盛满热水的纸杯。
“你是不是生理期不舒服?喝点热水。”卷发女孩抱着饭盒,在她身旁坐下来。
绵绵不知为何,闻着她身上那股香水,竟然有点想吐,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强忍着喝了口热水,才将那股感觉咽下去。
“好多了吧?”卷发女孩看着绵绵的脸色好了几分,松了口气,又问道。
绵绵听着她关切的话,大脑有一霎的空白,她有些木木地点头。
卷发女人似是有些自来熟,又开始说话,“我生理期的时候也会很难受,我能懂你那种感觉,许琳也真是的,知道你来生理期还找你跑腿。”
顿了下,她似是刚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同绵绵自我介绍,又咧起嘴来,朝她伸出手,“对了,你知道我名字吗?我叫林眠,许琳说你叫绵绵,我们两还挺有缘分的,名字听起来有点像,不过你是绵羊的绵,我是失眠的眠。”
绵绵怔了一秒,在听到林眠说的那句有点像的时候,她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她和林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读起来是一样的。
也是那一秒,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靳俞白喊的也许从来都不是她的名字。
他喊的是眠眠,而不是绵绵。
绵绵的脸色突然变得难堪起来,她原以为自己在他那里伤过太多次,早就麻木了,她以为她可以承受那些痛,可直至今天,她这个替身,在见到靳俞白心底的那位姑娘时,她的胸肺一并疼了起来。
那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疼意。
绵绵整个胸膛都疼了起来,她好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以至于额头都疼出了冷汗来,她的胃里也一阵翻滚。
她来不及去问林眠的小名是不是叫软软。
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绵绵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软在了椅子上,她手里的热水从手边滑了下去,那杯水本就滚烫无比,她的腿没有防备,就这么被淋了个透。
腿上传来的疼意同心里的疼意交织在一起,可绵绵却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似的,她的眼泪重重地砸下来。
林眠正错愕着那杯被打翻的开水,她着急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绵绵已经起身,她咬着唇,抬头的瞬间,眼睛里的泪水早就模糊掉她的视线。
她看不清林眠的眼神,却能感觉到她关心的视线。
绵绵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为什么故人的性格都这么好?
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她这么糟糕?
绵绵含着泪,哽咽着说了句对不起,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她说完,便匆匆朝一个方向走去,她似是无头苍蝇一般,拖着烫疼的腿四处乱拐。
她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是迫切地想要逃离那里。
好似那样就可以摆脱掉她的窘迫。
绵绵在又一个拐角处,骤然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熟悉的薄荷香味滚进她鼻尖的瞬间,她似触电般,甚至都没有抬头,便猛地往后退。
可她的手腕却被靳俞白用力地扣住,他漆黑的眼眸紧紧地锁在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眉眼沉沉地开口,“为什么哭?”
第203章 别碰
耳边的声音依旧泛着冰冷的戾气,绵绵心底一阵酸涩,竟冒出一个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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