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钱姐
宋法医眉眼弯笑:“就一枚果子而已。”
他啃着青枣回驳:“上次抢我包子,这次抢我果子,老宋你是铁了心和我对着干。”
宋法医乐呵:“没办法,别人碗里的饭都是香的。”
他薄情寡义道:“行,下次吃饭我离你远点。”
宋法医感到很受伤。
吃完午饭,上楼取大衣回去。乘坐公交车路上,收到秦策发来的消息,是他在台上讲授的照片,还配了两个字。
——真俊。
申岳对他说出这句话,他有感觉到性骚扰。秦策发来这句话,莫名有种戏弄的意味,让人忍不住回敬。
——那当然,这不比你的半裸照强。
嘴角不由微翘。当他以为,对方继续嘴上占便宜时,却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也是一身黑色西服三件套,里面配的白色衬和灰白格纹领带,气势上,一下把他压了下去。
他默默地退出WeChat,不愿再和压自己一头的男人聊。
那头,没收到回复的秦策,笑着放下手机。
直到正月十五,这个年算是结束。尚未找到租住的单间,钱姐回来了。与此同时,南岸分局接到一起报警。
汉江大桥下,一具裸体无头女尸卡在岸边浅滩处。
第74章 钱姐
钱姐名字叫钱以旋,是徐临服务的客户之一。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留有一头大波浪卷发,还有一双大眼睛。第一眼看到她,会有种花瓶美人的错觉。可在深入了解后,就会知道其拥有着极强的商业头脑,这也是她父母把公司交给她的原因。
时间大概是一年半以前,经其他富婆介绍,徐临和她接触相识。那位富婆姐姐说,钱姐精神状态不对劲,想让他们聊一聊,看是否能看出点什么。
当时,在一家咖啡店,三人见面,他与钱姐互相交换名片。闲谈琐事之余,他了解到对方家庭状况,还推算出其女随她姓氏。
徐临谈吐风趣幽默,给她留下好印象,也为后续接触铺了一条路。
第一次交谈,算是相谈甚欢。没有继续深入,他等待对方下一步接触。
果不其然,几天后,钱姐电话约他单独见面。
还是那家咖啡店,钱姐不再刻意伪装表情。她及其困惑不安地告诉他,她精神没问题,但无法解释存在的“间歇性失忆”。
“我迟到了,去学校接女儿,可老师告诉我,刚刚我不是接女儿回家了吗?”
“爸爸让我去医院拿药,发现多了拿了一份。”
“化妆品消失,符毅说我拿走的。可我什么时候拿走的,为何我一无所知?”
“……”
“这些事情的发生,大大地影响到我的生活和工作。为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上了一趟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我很健康。如果我的身体没问题,那么——”说道这里,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眼底深处闪现一抹惊恐神色。
听了她的话,徐临第一反应是“煤气灯效应”,而不是间歇性失忆。
自我怀疑,自我否定,陷入精神混乱。基于这个假设,那那应该存在情感操纵者,这个人势必是最亲近她的人,并同住一屋檐下。
为更进一步了解,他以朋友身份,去了她家里。并在里面见到了她的父亲钱先生、丈夫符毅,女儿钱小初和金毛犬旺旺。通过观察和内部家庭环境,他发现其丈夫符毅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看起来得体大方,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他欲图利用语言陷阱引导,对方不仅没接话,还一脸笑意含糊其辞。
钱姐父亲倒是和他说了不少话,本人并未发现引以为傲的女儿,精神状态有问题。
从家庭结构分析看,如果有操纵者,符毅的可能性更大。
可那之后的几次接触,让他推翻了“煤气灯效应”的可能性。因为即使陷入自我怀疑,钱姐人格依然独立,能自主处理工作事宜。
“难道真的是我记忆出现了问题?”钱姐越发困惑不安。
徐临思考分析,教她做了一件事——日记记录,或者录音记录。如果再发生与她的现实相悖的事情,就从中查找,以此确认某件事,是否真的出现过。
几天后,钱姐来电话,说没有出现那种情况。
可她的话,反而让徐临多了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但很快,他卷入了轮奸案和317案子中。钱姐的事情,一下抛之脑后。也因枪击爆炸案的发生,致使他信誉受损,曾经的客户们,不再联系他。
直到在工商联那次相遇,对方一次给他转了五万块钱。
现在,元宵过后,两人再次约见。
还是咖啡馆,他准时应约赶来。和上次在工商联比起来,眼前人看起来憔悴许多,开口说出的话,带着一丝沙哑。
“钱姐身体要是不舒服,咱们改天再谈。”他关心道,细细观察其面部表情。
“不碍事。”钱姐勉强一笑,“这次找你过来,是为了调查一个人。”
“谁?”
“我丈夫符毅。”
“能说说原因吗?”
“他想杀了我。”
徐临莫名有种怪诞感。
“钱姐还记得,我要你做的那件事吗?”
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钱姐反问:“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是的,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否还存在那样的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