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渝
阮沨泞慌了,口中道:“屠族长,我才刚解了一个蛊怎么又给我下一个新的,有什么话好好说,能不能先把这鬼东西弄走?”
屠叶收好纸笔,笑着摸摸她的头:“别担心,等他们离开南疆,老身就帮你解蛊,至于嫁不嫁人,就由你自己和扶鄢长老说吧。”
这一纸伪造的信件就这么来到了江瞩珩手中,他才刚刚打开,加梵就在旁边添油加醋道:“看到了吧,泞妮子根本就不想和你们走了,早和你说了不信,非要耽误时间这么麻烦,还一来一回地写信······”
字迹倒是一模一样,但是开头的“皇上”二字和落款的“扶泞”二字,足以让江瞩珩轻笑起来:“巫族不愧是传承百年的氏族,历久弥新,经久不衰,就连高高在上的族长与长老们都不墨守成规,而是一反常态幽默得很啊。”紧接着语调徒然一转,“朕不过是想知道妹妹的真实想法,竟然都如此困难么?”
年轻国君的称谓从敬语变成官话,足以见得他的心境如何急剧转变,屠叶被他眼中的皮笑肉不笑的冷意制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满脑子都是在想他怎么看出来的,加梵这种直肠子倒是没听出言外之意,只是觉得这人态度一下子变差了,理亏却依旧嘴硬道:“你在乱讲什么?白纸黑字笔迹摆在你面前还能装看不懂吗?你不还是皇帝吗,没有事情要做吗,天天赖在这里,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好治理国家。”
“加梵长老。”屠叶咬着牙低低地呵斥她,欲与江瞩珩解释几句,“燕王陛下,我们······”
“托长老的福。”他的嘴角勾起更多,眼中冷意更甚,“朕确实应该动身回燕了,所以希望诸位尽快把阿泞交出来,否则朕不能保证,不会为了赶时间,做出一些有伤我们大燕与巫族和气的······”
“非、常、手、段。”
第70章 不渝
巫族人再怎么与世隔绝, 再怎么不受两国的管辖,也得考虑起一国国君所说的这番言论。虽然他们名义上与两国并行并立,但论财力物力人力, 却根本无法与之比拟。
燕王说得很清楚, 非常手段行非常之事,若是生意做不成还算事小,毕竟又不是只有燕王这么一个东家,不济把交易的众心转移到姜国也是可以继续生活的,最怕的是大燕因此而进攻南疆, 哪怕蛊虫能与士兵对抗一二,最终结果也定然两败俱伤,对于巫族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谁能想到,这燕王会这般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不对劲不说, 还能从一纸信件里找出漏洞。
“阿泞如今要准备过几日的婚事,不适合露面。”扶鄢慢腾腾走上前来与江瞩珩对峙, “有什么事, 也麻烦燕王陛下等成亲之后再说。”
“成亲?”江瞩珩微微扬起眉,“做兄长的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就成定局了?”
“你算什么兄长?”加梵迫不及待嚷嚷起来, “你与阿泞一无血缘关系, 二无正式结拜,你们的关系, 哪里亲得过身为外祖母的扶鄢长老?这桩婚事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在旁边聆听的旻越瞪大眼睛,显然是被“外祖母”的言论给惊诧到, 他们家泞昭仪娘娘,怎么成了巫族的外孙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瞩珩倒是不急不躁, 浅浅一笑:“加梵长老说得对,朕不算是阿泞的亲哥哥,但阿泞是朕明媒正娶的妻,朕作为她的夫君,应当是有资格对此提出异议的吧?”
“什么?”加梵大吃一惊,“你们居然是两情相悦的?啊?”她匆匆忙忙和旁边的屠叶咬耳朵,“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泞妮子单相思吗?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俩连亲都成过了?”
屠叶也有些惊疑不定,低低地说:“燕王陛下,有些话可不能造假,不能因为你想带人走就把阿泞的清白给一并毁了,倘若她真是你的妻子,为何一开始,你要以妹妹相称呢?”
为何要以妹妹相称?为何不直接说出她是他的妻?是因为他把她当作妹妹,还是因为他在告诫自己,只把她当作妹妹?
“君子一言,族长倒不必为此而担忧。”江瞩珩出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也跳过了这个话题,“总而言之,阿泞不可能在作为朕的妻子之余还要嫁给别人,于情于理都不合,还请族长将人带到朕的面前。”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扶鄢再度开口:“燕王陛下是铁了心想带走阿泞?”
“自然,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好。”扶鄢略一颔首,“你可以带走阿泞。”
“老东西你脑子有毛病?”加梵急不可耐地伸手拉住她,“他要把你十多年不见的外孙女带走,你在同意个屁啊!”
江瞩珩精准地预判了接下来的话:“想必扶鄢长老,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折中的办法。”
扶鄢悠悠晃晃地继续说:“不错,你能带走阿泞的前提我这里有三个,其一,你必须每半年让阿泞回来一次,不论风吹雨打,一次至少住十天半个月。”
“这不难,可以。”江瞩珩点点头。
“其二,你迎娶阿泞的聘礼必须补上,这些并不会囊括在大燕和南疆的交易之中,而是而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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