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哭了?
他有些对未知的过去感觉到了蠢蠢欲动的兴趣,像是一颗费劲心力掩藏的种子,越使劲打压,越野蛮生长。
与此同时,国外。
闻放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等到桌上的茶换了三回,才终于等到来人。
期间,他想了很多,但没有找到一个值得方栀付出这么多非要离开的理由。
他给予的财富,关心,还有责任,平心而论,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
为什么,非得离开呢,他不愿意相信对方是为了徐周。
似乎那样,执着不放的自己成了笑话。
“来了多久了,怎么没让人叫我。”
于梅芳披着毯子,面上还有熟睡后的惺忪,她喝了口温好的茶水,眼神落在远处缓缓升起来的日光上。
“是我来的早了,没打扰您休息吧。”
闻放态度很是客气,也很少见。
“还是头次看你这么着急,”
于梅芳笑了下,眼角皱纹显出岁月的痕迹。
“挺有你爹当年追我的样子。”
外界都传闻明月有位红粉知己,却不知道那位是闻明月一生最爱的初恋。
而名正言顺的闻太太才是虚假婚姻的牺牲品。
于梅芳当年分手之后就远走他乡,而闻明月另娶他人,但天有不测风云,闻太太生下孩子之后突发恶疾离世。
闻明月重追旧爱,于梅芳虽然接受了,但拒绝成为闻家太太,就连于蓝也是随的母姓。
也算是对那可怜的闻太太的单方面的承诺。
闻放只在闻明月在世的时候见过几回对方,这次若不是因为方栀的事情,也不知道何时会再见面。
“我听于蓝说,方栀是您接过来的?”
也没说多少客套的话,闻放直奔主题,他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实在冷静不下来去整理自己那些虚假的颜面。
“不错,”
于梅芳叹了口气,目光空泛的放在远处的景色上,说出来的话莫名带了些岁月已逝的惋惜。
“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是很小了,长的很可爱的,不过后来我去了这里,就再也没见了,后来再有消息就是四年前,他联系了我。”
四年前,那应该就是在安州更早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已经想着离开自己了吗?
闻放眼神晦暗,但仍然不做声的听着。
“他世上没几个亲人了,我姑且算一个,小孩儿惊慌失措的,精神还有点不正常,我就让他联系了相熟的医生,但没想到为此害了他,”
于梅芳顿了顿,眼神看向身边的人,她声音略微提高,像是尖锐的质问,“四年前明月楼那次,是不是你做的?”
干涩的眼球转了转,闻放从遥远的记忆里翻出来陈年往事 他摇了摇头,开口:“不是我。”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同,连忙追问,“为什么问起来这个?”
“因为,”
于梅芳眼神颤动,话里也带了哽咽,她不得不感叹世事弄人,“从小倍受欺凌的孩子身心都很脆弱的,那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你就是斩断那颗稻草的刽子手。”
闻放似乎听不懂语言的发音,他皱着眉头耐心询问,“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他有严重的精神抑郁,我也是从医生那里知道的,他无法承受如此大的打击,所以选择了人格绞杀。”
于梅芳缓缓松了口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时候,继续用语言挫伤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胸口。
“主人格的自我消亡换成了第二人格的掌控,也就是后来的方栀,不过,我以为事情以后会慢慢变好,因为于蓝回去传来的消息也一切挺好,我本打算让他回来没想到又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难怪,之前解释不通的性格变化似乎有了很好的解释。
闻放肩膀缓慢的松懈下来,他揉了揉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似乎错过了很多。
他以为自己做的足够了,但只是表面上的自我满足,因为他从来没有把omega当成需要好好了解的独立的个体。
“那现在方栀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好像失去记忆,而且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
“他现在还是方栀吗?只是失去记忆吗?”
他害怕那个会嬉笑怒骂的人也成了镜中泡影,消失在冰冷的回忆中。
于梅芳没回答,她摆了摆手似乎是累了,开始赶人:“这是你的事了,年轻人你难道不该问问自己吗?造成现在局面是因为什么,该自己走的路不要依靠别人。”
闻放手捂着脸,靠在椅子上,话里面罕见的迷茫,“我现在连路在哪里都快找不到了。”
于梅芳:“哦。”
活该。
第三十七章 真哭了?
“呜呜呜,”
开门就见到尼娅哭得通红的双眼,方栀顾不得别的,连忙跑过去安慰,“乖宝贝,不哭。”
眉眼间那股温柔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徐周好奇的抬眼看了下,他解释:“验了下血。”
“这里痛痛,”
尼娅举着已经看不到伤口的手指控诉,扁了扁嘴继续干嚎:“我讨厌爸爸。”
徐周无奈背锅,他把小孩儿送过去,道,“你来吧,这会儿讨厌死我了。”
方栀没拒绝,他掀起来眼皮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眼前的人隔着距离,虽然对尼娅很耐心,但是缺少些亲密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