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而后,像是宣示主权那般,不顾少年羞愤地想要自杀的神情,再次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舟舟,再骂两句,嗯?”
来者
第一百二十八章
牧听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瞠目结舌:“你……你!”
裴应淮神色如常,只手轻抚着牧听舟的长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好似暴露了什么。
牧听舟真的想一脚把这个变态踹开, 可惜门外还有人看着, 他深呼吸一口气, 低声威胁道:“你再不放开我,倘若是让那侍童传出去了,你好不容易维持住的仙尊威名可就不稳了!”
他扭过头想要寻找那侍童的踪影,可门外早就空荡荡的一片, 他应该是在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临安峰。
牧听舟倒抽了一口凉气,感觉事情有些大条了起来,这下倒是真的着急起来了,追出去想要张望一番, 但……
“喂!你起开些,裴应淮他真的不见了!”
裴应淮揽着他,淡声道:“无碍,应该是徐清影派来的。”
“……”牧听舟干巴巴地应道, “那你要黏着我多长时间, 我还要去剑堂。”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道侣了。”裴应淮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声音闷闷地道。
他原先一丝不苟束在脑后的长发被牧听舟无意间抓得有些凌乱, 散落在身后, 将他身上那种冷淡疏离的感觉剥离得干干净净。
裴应淮进门不久,还裹挟着未散的风雪气息,在慢慢靠近牧听舟的同时,这股冰冷的味道也被屋内的残留的味道给取代。
他恍惚之间才发现, 曾经那种想要将裴应淮拉下神坛时的想法,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
“在想什么?”
牧听舟垂眸看了眼裴应淮:“没什么。”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 有些犹豫道,“是贺延吗?”
裴应淮摇摇头:“并非。”
“是药性相冲的关系。”
“药性相冲?”牧听舟疑惑地反问。
裴应淮点点头:“你这段时间里喝的药里,有我的精血,与你体内沉积的魔气恰好相冲。药性维持着平衡,酒气就是打破平衡的。”
“……”
牧听舟愣愣地听着他用着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什么?”
裴应淮继续道:“先前不让你喝酒是有原因的,你不要……”
牧听舟忽地回想起先前喝得汤药中那种非常熟悉的铁锈味,他睁大了眼睛,像是才反应过来,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抬了起来——
那裴应淮的右手上,清晰可见的几道交错的血痕,被那银质的腕链半遮住,在苍白的手腕上看起来尤为可怖。
牧听舟甚至都能想象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用刀刃隔开手腕时的模样。
胸膛剧烈起伏着,这一瞬间他的心中五味杂陈,甚至一瞬间生出了将这个男人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的冲动。
他双眸赤红,“你”了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心下一狠,干脆双手直接摁在了裴应淮两颊,在男人微微惊诧的目光之中发狠地亲了上去。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慌乱,裴应淮安抚地顺着他的后背,一边纵容着他在自己唇上又啃又咬。
半晌过后,牧听舟才气喘吁吁地后退半步,哑声道:“你别再想骗我喝药了,我不可能再喝了。”
裴应淮顺从地应道:“嗯,不喝了。”
“你这人——!”牧听舟气急,但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狠话来,只能有些挫败地移开了目光,眼尾微微泛红,
他低声道:“我之后不会再乱来了。”
裴应淮微顿,而后弯了眉眼,凑上前去,细密温柔的吻再一次落在了牧听舟的脸侧,一室温存。
————————
在那之后,牧听舟修养了几日。
他先前还不知道纵酒伤身伤神指的是什么,如今明白了,就那么两小口的酒意,硬生生地让他熬了整整三日。
好不容易在裴应淮的帮助下将酒意挥散了,他逐渐发现自己竟然能使用出一点修为了——包括但不限于将杯中的茶汤保温之类的,但依旧无法使用更加凌厉的魔气。
好在他也不是很气馁,起码在日渐恢复。
他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剑堂修习,不少人私下底议论纷纷,猜测是不是他在秘密进行着聿珩仙尊的试炼。
裴应淮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牧听舟也不太想一个人去剑堂,索性待在临安峰上。
——就在牧听舟青天白日之下昏昏沉沉地在躺椅上快睡着的时候,他被人推醒了。
睁开眼时,才发现是前两日送来汤药的那个侍童。
牧听舟懒洋洋地掀眸,无声询问。
侍童显然还没从上一次事情中反应过来,对着牧听舟说话时都磕磕盼盼的:“小,小师兄,掌教大人喊您去一趟剑堂。”
“叫我?”牧听舟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侍童乖乖地点了点头:“徐宗主的原话是说,小师兄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过学堂了,恰好这段时间贺长老也重新闭关,所以他才并没有多管。”
“只不过今日新来了一位掌教,当日点名时发现小师兄并不在剑堂,所以让我来临安峰喊您一趟。”
牧听舟心存疑惑,暖洋洋的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他懒散地翻了个身,挥了挥手:“不去,就算要去也让徐清影亲自过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