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小楼
“什么都没给。”没有黄金屋,也没有颜如玉,“只是看到了一些以前没看到的东西。”作为男人,尤其他们这种习武从戎的男人,性命不是最紧要的,钱财也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胸怀和欲望。
张昭笑笑,“如果他让你杀大人呢?”樱或曾是周律的主子,他会对她动手么?
“他不会。”这一点他很肯定,“如果会,我也会动手,然后自刎谢罪。”
“……”看来前面那对男女的确都不是省油的灯。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二 小楼
回到清埠时,已经月至中天,驿站里空空如也,仍旧维持着昨夜被洗劫时的样子,似乎没人来过。
她带来的人和原本驿站里的人——除却张昭和一个被杀的店小二,其余人早在昨夜就已经各自执行任务去了——她只顾着防备曹彧,的确没想到会被刘潭摆一道。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刘潭不干脆借那些土匪的手杀了我们?”这话是问身后男人的,如果他还有功夫回答的话。
“……”果然,他没有功夫。
望着窗外的圆月,微微侧首,让月光完美的勾勒出那抹侧影儿,“你确定今晚要留下来?”要知道这一夜春宵的代价可不小……没得到他的回答,却是忍不住低声抱怨一句,“轻一点——”
一阵悉索的声响后,暗影里,某人发出一声轻浅的喘息,一只纤白的手暴露在月光中——缓缓握住窗框,并随着喘息声渐渐的露出手腕——手臂——手臂上半挂的红绸——锁骨——以及锁骨上的一绺长发……
三年了——
三年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恨也罢,不恨也罢,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而有些东西想变——却依然如故,意志能决定的似乎只有行为,始终决定不了情感,这就是人吧?
房事这种东西,或急切、或柔缓,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思念,同样也可以当做一种复仇的折磨。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流泪,是痛恨他?还是痛恨自己?大概是痛恨他们都无能为力吧?
“……”对于她的眼泪,他有些明白,又不太明白——这女人一向都把情绪掩饰的很好,哭和笑都是极少见的,尤其眼泪这东西,她还是第一次给他看,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捧着她的脸,看着那辆滴倒影着月色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一路滑进他的手心,“有这么疼么?”他问了这么一句,引得她破涕失笑。
“好了么?”擦去脸颊上的泪痕,顺便问一下他“想做的事”是不是就此结束了。
“……”双臂一个用力,将她抱坐到窗台上,“有些事”是不可能好的,不过他们可以停下来先谈谈。
樱或抬手将滑到肩下的绸衫拉回肩头,“炎儿,你见过了吧?”她想谈谈儿子的事。
点头,“耳朵很像你。”儿子长得的确很像他,这一点恐怕没人能否认。
“你打算把他带走么?”
“……”他想带走的不只是儿子,“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听说她搬进芳卿阁后,他是有些情绪的,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再跟他走,尽管是自己先把人弄丢,可当知道她的决定时,仍然抑制不住要失望。
“对你来说,可能会有很多选择,可对我,只有太后这一条路。”不管他将来成功与否,她都不可能站在他身边分享荣耀,因为她的身份太特殊——她是齐王的妃嫔,同时也是詹太后“祸乱后宫”的帮手,与他要做得事完全是对立面——她不希望三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所以不会跟他走,“炎儿年纪还小,跟着你不方便,等再大一点吧。”她会把儿子交给他,因为只有跟着他才能光明正大,跟着她这种背景的娘亲,只会被世人嘲笑——她不怕嘲笑,但她担心儿子会,所以不能冒这个险——这就是当母亲的人——可以无比坚强,同样也可以无比世俗。
“……那我呢?”儿子的事她考虑好了,他们俩呢?当真要势不两立?
“你心里很清楚。”从他对她放手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没有将来了——这就是成大事者的代价——儿女私情不足挂齿,“做你该做的,我也会做我该做的。”
“正事以外……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需要的东西他也需要。
“我也是。”她何尝不是普通人?“这都是你造成的结果。”是他硬要把两人拧到一起。
失笑——他笑起来很好看,“推卸责任?”捏一指她的下巴,“你当时若是反对,我不会强迫你。”
“你是在怪我没有以命要挟,不让你碰?”枕上窗棂——被泪珠染湿的长睫在月色的掩映下,晶晶闪着光亮,“我又不是齐人,为什么要遵守你们的贞洁癖?”
“你是齐人的媳妇。”他不希望她一直活在亡国的阴影下,没有任何归属感。
“史书上恐怕不会承认我是齐人的媳妇。”在他们中原人的史书上,女人都是没有名字的。
“我承认就行。”别人承不承认没有任何意义。
手指抚上他的颈项,“对我别太用心,小心后悔。”她无情起来,是真的无情,像只毒蝎,一旦真出手便是剧毒,要命的,“你怎么会惹上我呢……”他这种人喜欢的该是孟娥那种女人,知大局,懂进退,擅隐忍,甘心奉献一切,不顶妖娆,不顶难哄,还会对丈夫忠心不二,“孟娥,把她送走吧。”她不喜欢那种女人在他身边——某些方面他也只是个普通男人,不能期待太高,“我不想伤害她。”孟娥不是个坏人,她不想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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