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两败俱伤
“……”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问他:“这些事对你真那么重要?”
“对。”自小的认知就是山河城邦,受了什么教导,当然就会变成什么人。
“那你为什么偏偏要走这条路?”他选得路是没人走过的,完全要靠自己开道,而且——没人知道前方等着他的会是什么结果,成功与失败不过一线之隔。
“有人喜欢热闹,当然就有人喜欢安静。”他在这世上,唯一能选的就是自己的路。
“是够安静的。”安静到已经接近黄泉了。
他没再说话,而是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心——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芙蕖后退半步,退出门外——将军正枕在大人的腿上,似乎不是进去打扰的好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 两败俱伤
两天,仅仅两天,前一刻还在昏睡,下一刻已经跨马扬蹄,真不知道该佩服他的毅力,还是该羡慕他的年轻力壮。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来看她的,只有她心里清楚他是为了避人耳目才宿在她的房间,其实是在她这儿昏睡了两天。
平成一战一直打到了三月底,近春分时,终于是有了消息,据说秦川军损失过半,再打下去就要全军覆没了——所有人都在嘲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不但自取其辱,还害了齐国成了赵国的箭靶,甚至有齐国文人公然写文讽刺曹家二子:燕南纸上兵,曹子斩立定,不知齐人苦,竟当顽童鼓。
这一仗,算是让曹家自毁了身后事,也就难怪太后没有再找他们的麻烦——他们自己把后路给断了,不必她兴师动众。
春分刚过,秦川的天气骤变,接连几天都是雷鸣电闪——
某夜,芙蕖刚替大人梳洗完,正收拾正堂的茶桌,隐约觉得门外有异动——今晚暴雨,所以听得不那么真切,便放下手中的活,推门往外看——
“呀——”一个闪电恰好击在院子中央,吓得芙蕖尖叫出声——
“怎么了?”樱或掀开内室帘子。
“大人……院子里好像有人——”芙蕖脸色有点发白——刚才闪电一闪而过,她看见院门好像被人打开了……听周大婶说这宅子打雷闪电时,常能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没办法,老宅的年代实在太久远,多少都会有些奇怪的事。
“有人就有人,何必吓成这样!”宫里的妃嫔最爱用这鬼神之说害人,这些年她没少处理这种事。
“啊——”就在樱或拉开正堂门时,芙蕖再次尖叫——有个黑影在门口!
樱或到不是被黑影吓到,而是被芙蕖给惊到了,她的声音实在吓人!还没等她从惊吓中回神,双脚便腾空了——接着便是一片灰暗——被举进了寝卧,里面没有一丝灯光——
“……”挣扎着想从钳制中挣脱,却是越挣扎越被箍得更紧,腰被勒得几乎快喘不过气——
“是我。”粘着雨水的沁凉,声音就贴在她的耳侧。
“知道,你先松开。”小拳头捶一下他的肩。
“……”不但没松开,反倒更紧了。
“曹彧——”唤出他的名字,想提醒他冷静一点。
不说话到还好,说了反而更惹得他一番折腾,因屋内一片黑暗,她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胸前一片沁凉,接着便是温热——
闪电划过时,她看见自己的衣服已然被踩在了脚下……这个混账东西,是把她当战利品在享用吗?
不错,他的确是把她当战利品在享用,他害了三千条性命,撑了三个月的苦战,挨尽了所有人的辱骂,与曾经的敌人进行了可以称之为肮脏的交易,得到的回报就是平成之战两败俱伤,以及终于等到了陈国的救兵——让齐国有了盟国,对他说,这算是成功了,所以怎能没有战利品!
从小到大,他的处事方式一直是隐忍与舍弃,隐忍身世带来的耻辱,舍弃想要却不能要求的一蹴而就,不是他不想成功,不是他不愿意年少轻狂,而是没有机会,也没有人给他这机会,所以机会一旦他抓住,就不会再放过——
呼出胸腔的最后一口浊气——
翻身仰躺,让闪电看尽他的身体……
看着他起伏不定的胸口,樱或没有哭着惋惜自己刚失去的贞洁,而是静静下床,从桌上摸来一把裁纸的小刀,照着他的胸口便刺了下去——刀尖在离他胸口半寸的距离停下,“再敢这样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真是恨不得一剑刺穿他的心口,不是因为被夺去了贞洁,而是不喜欢被当成战利品——至少不喜欢再次被当成战利品,因为很多年前,她已经做过一次战利品,那种感觉很不好——
曹彧一个挺身,坐直身子,与她四目相对——他与她,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都是一直在用力压抑自己,让自己看上去跟其他人一样,没有什么特殊,“你该诚实点。”至少在他面前,她能试着别再假装冷漠。
“……”她不是冷漠,而是没有什么值得热情的事,从七八岁起,就已经是这样了。
“大人,将军——镇安侯来了——”芙蕖在门外弱弱道。
曹重?他怎么来了?内室的两人互看一眼,一个衣衫不整,一个打着赤膊,没有一个能见客。
曹彧抬腿下床,拾了地上的内衫穿上,并将外袍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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