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敬花舍(下)
曹彧将手肘点在桌沿,手指摸摸下巴,“这么说——这些人中有一个是你要对付的?”能让这个女人亲自出手的,必然牵扯着太后的要害,也就是说这些被牵扯的老臣旧卒中,有一个是太后的要害。
笑,这小子真是一猜就中,“对。”
“不怕被我知道?”
“若你有这个本事的话。”再喝一口茶。
曹彧点头——他接了,不管这是个什么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不要回报?”还是银货两讫的好。
曹彧端过她喝过的茶碗,倚到椅背上,摇头,“想要的,我会自己想办法。”不管是人还是事。
知道他意有所指,她没有答话,只是看了一眼他手中她的茶,遂低眼继续吃梅——两次,两次被咬破了唇——他用男人的方式对待她,她也在用女人的方式保护自己。但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回不了头,也再找不到初心,真不知道这段孽缘会走向何方……
——周律倚在屋顶的一角,望着桂花树下的那对人儿,远远看着都觉得暧昧,还能替他们遮掩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 敬花舍(下)
都说天下间的男女是半个圆,凑成了对才是圆满,可有时候,总会有些变了形的圆,怎么拧都拧不回它原来的形状。
黄涓便是其中之一——
他只见过那个女人两次,两次便足以让他把自己毁的面目全非,他却觉得很值得,因为这让他有了第三次见她的机会……
樱或见过很多疯子——有冷宫的妃嫔、被罚的宫人、嗜权如命的臣子,甚至痴迷美色的君王,每一个都疯的很彻底,但每一个都跟她没关系,唯独这次不同——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为她而疯,可笑的是,她根本不记得他是谁,如果没人介绍的话。
本以为送黄涓“走”时,不能让曹彧在场,因怕他把当年的事说出来,现在看来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他根本没工夫说起太后的事——
“这个——”黄涓生的白净斯文,有张过于阴柔的脸,但最出彩的不是他那张好看的脸,而是那双兴高采烈的眼,闪着让人从心底发寒的光亮,“这个叫九心丹,是我特地给你炼的丹药,有了这个就不用再吃那个庸医的七露丸。”想把橡木盒呈到樱或面前,却被周律挡住,没让他靠前。
看着他渴望的眼神,樱或竟有些同情他——把自己弄得这般卑微不堪,对方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当真是个疯子。
“大人——”一名侍卫无意中在丹炉旁找到一处暗格——
众人的视线都被引了过去——
周律示意那名侍卫把暗格打开——
因怕有暗器,侍卫小心做好防范后,方才打开暗格——
以樱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暗格不大,三尺见方,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八九个孩童的尸首……所谓九心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抬手抚上心口——这个混账东西!
曹彧从身后扶住她,同时示意侍卫把暗格关上——
因为曹彧的动作,黄涓的视线终于从樱或身上转开,“你是谁?”问曹彧。
曹彧当然不会向一个陌生人、尤其还是个禽兽不如的疯子介绍自己。
没得到回应的黄涓,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两圈后,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不行,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樱或现在连看都不想看这个疯子,平定呼吸后,示意周律 “杀”,随即转身便要走。
“等等——我有解药——”外面那些中毒的敬花舍教民,他有办法救他们,只要她留下来——
因为“解药”二字,樱或回头看了他一眼——
黄涓开心的像个孩子,“桌子上那个盒子,拿给我——”他对樱或如此说。
周律伸手要去拿,却被黄涓厉声喝止——
也罢,樱或转身将桌上的盒子拿起来,黄涓想上前去接,周律没给他机会。
樱或把盒子递过去——黄涓笑意融融地接过来,并把手上那只九心丹的盒子给她,可惜对方不要,“这个真得可以治你的病。”笑容渐渐僵在脸上,“花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炼制出来了……你放心,他们都是自愿的,我没有滥杀无辜。”指着暗格的方向向她保证——那些孩子都是父母同意送给他的,他没有强迫他们。
“那张纸条是你写得?”樱或。
“……什么纸条?”黄涓不明白她的意思。
“给玉婆的那张——”樱或重复一遍。
“……那个啊……那个是丁叶写得,她是我的护法,她说见了这个你就会来。”
丁叶……很陌生的名字……
看出她的晃神,黄涓忙道:“放心,她不知道那件事,我答应过你们,谁都不会说。”
听他说完后,樱或转身就走,再也没看他一眼——把这个疯子留给了屋里的曹彧和周律。
啪啦——九心丹的盒子落到地上,丹药滚得到处都是——这些凝聚了他数年心血的药丸,因为她不要,瞬间变得一无是处……
他本来是个自称世外之人的闲云野鹤,机缘巧合,被门徒请进宫里,第一次见到她时,他的心差点跳出嗓子,因为他见过她——在梦里,可惜她对他没有感觉,甚至从始至终都没仔细看过他——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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