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身世
“在哪儿?”他知道她被罚东陵的事,但依照眼下南郡的局势,太后不可能放她在东陵逍遥。
“将军……”周律为难,不管他们关系多好,他毕竟是内廷侍卫,不能什么都坦白吧?
胡子推一把周律,这小子就没看出将军在逗他嘛!
被胡子一推,周律才恍然大悟,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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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往西,紧邻都城的凤山,有一处汤泉行宫,樱或离开王城后便在此处下榻——太后不会真的让她住进冰冷的东陵。
时值初秋,暑意正浓,刚送走了一叠公文,趁这空档,芙蕖赶紧把冰镇好的酸梅汤端过来——
大人嘴叼,又逢天气燥热,什么东西都上不了口,唯独这东西她喜欢,而且喝完还能吃上几口饭,所以每天她都会准备一些。
“听说曹将军与孙家小姐的婚事近了,大人,咱们要送贺礼吗?”芙蕖的嘴巴最是闲不住,不过这次没有如愿讨她们大人的喜。
樱或看她一眼,“你认识他?”
“……”大人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冷——上次曹将军夺回青华时,她无意中提及,大人也是一脸冷漠,难道他们之间结了什么仇?“不认识。”从善如流。
樱或低眼,喝汤。
偌大的屋里霎时寂静了许多,只有蝉鸣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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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樱或刚从汤泉出来,头发上的水珠还没来得及擦,瑶君便匆匆闯进来——
“大人,宫里出事了。”
樱或一边系腰带,一边问道:“什么事?”
“太尉詹耀入宫拜见王上,未时入宫,申时宫门关闭,至今未开——”
樱或系腰带的手微微一顿,“叫东陵守将孙捷——”不行,现在还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让孙捷带人过去,不管詹耀有没有做不臣之事,都会给詹家带来不可估计的名誉损失——太后不可能抛弃詹家,就算詹耀真有胆造反,这件事也一定会息事宁人,还是让玉婆去召集御前侍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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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亥时,东门附近的御林军驿馆内,南腔北调、觥筹交错——军官们正在饮宴——
周律和胡子一人一边,正打算把千杯不醉的御林军教头灌醉——
一名小厮悄悄从人堆里溜过来,覆在周律耳边低语几句,就见周律笑容微僵,但很快掩饰过去,并顺手从桌子上提起一只酒坛,照着那教头的头顶就倒——
席间迸发出激烈的笑声,那教头回身作势要打人,周律佯装鼠窜,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隐没在了人堆里。
一出驿馆门,周律忙问刚才那小厮,“大人也进宫了?”
“东门守将怎么也不开城门,大人还在城门外。”
东门守将?东门守将隶属亲卫营,恐怕也只有曹重有办法,可是曹重刚才酒醉被抬回了侯府,现在去找也来不及啊——对了,还有一个人也可以——停下脚步,转身又回了驿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章 身世
有的时候,担心往往是一种预感。
就像此刻的樱或,她担心帮她开城门的是那个人,结果就是那个人。她担心跟他独处,结果就是跟他独处。
周律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外人——而且还是一个醉鬼。
坐在马背上,心急如焚——那詹耀是个暴脾气,自从在南郡战败,被罢了兵权,仗着自己是太后的胞弟,已经借酒闹了两次,都被严词厉色,难免心生不忿做出些出格的事来,“你敢动一下。”见曹彧从暗处走来,忍不住语出威胁——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玩什么小儿女的打打闹闹。
她不威胁到罢了,他还会以礼相待,越是威胁,越是逆反——走过来,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我敢不敢,你应该最清楚。”攥着她的手腕往暗巷拉,“想进宫就别乱叫。”
樱或看一眼四周——周律他们都去了四门打探,还没回来,他们不在,她实在拿他没办法。
暗巷很窄,四尺多宽,两侧是高高的宫墙,月光沿着南墙的鸟兽飞檐斜迆下来,投影在北墙上,形成无数个鸟兽图案,他们就走在这些图案的下方——静谧、诡异。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一扇三尺宽的木门——宫中的大小角门都有记录,这扇她却不知道,大概又是宫人为了偷盗宫中物品外售而私设的,真是屡禁不止。
门锁得很严实,他推了两下,大概是觉得可以踹开,抬腿就要踹,却被她拽住——万一里面有人把守,岂不打草惊蛇?
既然不能踹——他抬手拉下她的斗篷帽,取下她头上的发针——开锁。
这道门应该是被弃用了,因为门里已经垒了半人高的砖墙,踩着他的膝盖爬上矮墙,下来时亦如此——他们几次共患难,这种身体接触发生过很多次,几乎都快成习惯了,却唯独这次让她很排斥,可能是因为上次在八马镇的那件事吧——
同样作为当事人,曹彧当然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但与她不同,他是想再见的。
“喵——”野猫被他们的突然闯入吓得一声惨叫。
而她不比野猫强多少——后背紧紧靠着他的胸口,双手紧抓他的衣襟——幼时在冷宫被野猫伤过,所以她对这东西很膈应。
曹彧的胸膛微微起伏——在笑她刚才还一副清高样,现在却靠他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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