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到的猫……煤球坐在窗台上，整个猫身沐浴在熹微的晨光里，猫瞳里流光溢彩。
　　宁知露出几分不虞，问：“我可以申请换病房吗？”
　　“我跟崔医师申请一下吧。”
　　眼见被毁得全是残布碎絮的病床着实没办法再住人，周晓然语气重新柔和下来：“上午你先将就着，待会儿我会找人来打扫。”
　　宁知抿唇点头。
　　广播里放了会儿音乐，之后是早餐时间，宁知和聂云曦照旧把吃药混过去。
　　等周晓然出去，聂云曦满脸不可置信：“她不是死了吗？”
　　昨晚她们俩亲眼所见，周晓然浑身都是被利刃留下的狰狞伤口，还被毁容，死不瞑目地睁着眼睛，满屋子都是飞溅的血迹。
　　难不成都是错觉？
　　宁知思索片刻：“如果这个副本规则特殊呢？”
　　聂云曦：“什么？”
　　“这些医生护士NPC，还有我们看到的其他病人，白天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晚上有些人消失不见，有些人恢复成死状，还有的变成鬼。”
　　宁知意味深长地说：“昨晚崔昊被我杀了，你说他会不会其实还活着？”
　　灵异副本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话是这样说，宁知心情却并不沉重，毕竟崔昊的战斗力实在不够看，就算它还活着，她也有信心再杀它一次。
　　这货死了还这么猥琐，生前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知只是好奇，为什么昨晚周晓然只能保持死状躺在值班室，而崔昊可以自由行动。
　　以及崔昊身上那层白霜是怎么来的。
　　周晓然许久之后才回来，告知她们崔昊医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找不到人，直接做主给宁知换病房。
　　在聂云曦的坚持下，周晓然勉强同意她也跟着换。
　　两人一起换到了507病房。
　　隔壁就是周晓然的值班室，趁着换病房的时候她们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里面跟昨天周晓然带她们认门的时候一模一样，血迹都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但宁知知道至少有一点是不同的。
　　换完病房后，宁知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周晓然：“周护士，我记得你昨天脖子上挂着钥匙，今天怎么没有了？”
　　周晓然闻言眼神闪过茫然，手下意识往脖子上捞了个空。
　　“对啊，”她说，“我钥匙呢？”
　　宁知定定地看着她，视线里的周晓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那些原本隐藏的利刃划痕缓缓浮现，脸上两道交错的刀口让她称得上可爱的圆脸一秒变得阴森诡异。
　　是灵眼的作用。
　　聂云曦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觉得诡异，不自觉地远离周晓然。
　　宁知看得分明，心里也立时明白，这就说明昨晚她们在值班室见到的并不是幻觉，眼前的周晓然早已死去。
　　这所医院目前除了玩家都是非人的存在。
　　第34章 精神病院恐怖之夜5
　　所有病房的布置基本都是一样的。
　　崔昊的失踪没给其他NPC带来任何影响，除了周晓然偶尔会提一句之外，大多数人仿佛都忘了这个人。
　　到了下午，连周晓然也不提了。
　　白天病人不能随意乱窜，宁知和聂云曦拿到自己的病历资料后研究一番，觉得游戏所谓的遵守角色设定大约是个幌子，毕竟她们只要表现出不太正常的状态就行了，反正医生显然不会认为她们是正常人。
　　换句话说，就算她们强调自己是正常人没得病也没人会信。
　　一天下来她们已经把地形摸得七七八八了。
　　通过套周晓然的话，她们得知从507病房到一楼的重症研究中心需要经过四个关卡。
　　第一是三楼到二楼的铁门，需要一把钥匙；第二是通过重症病人隔离区，据观察需要通行证；第三是隔离区到研究中心间的隔离门设置的电子锁，需要六位数密码；最后是研究中心本身。
　　具体探路全是煤球的功劳。
　　宁知偶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可以与煤球的眼睛共通，看到它所看到的画面，一次能维持一分钟。
　　使用这个功能期间精神值下降很快，她分成好几次确认周晓然的说法。
　　直到研究中心本身为止，因为那个地方像是有某种结界，即便煤球是灵类生物也无法穿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况
　　玩家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贸然进入可能会有危险。
　　进入医院副本的第二个白天很快过去。
　　宁知在值班室门外地走廊盘腿坐下，板着脸魂游天外，正对着值班室的门，可以看见周晓然的值班的座位。周晓然路过时好奇和她搭话她也不理会。
　　聂云曦观察许久，实在看不出周晓然到底是怎么在白天是人晚上是死人之间切换的，可她白天的表现实在无害，尽管心中警惕，面上却没露出端倪。
　　再次跟宁知搭话无果的周晓然见聂云曦在旁边看着宁知，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犯病了。”
　　聂云曦一本正经答，“大概以为自己是盆绿植，刚才太阳照到阳台，她突然说要进行光合作用，在那里坐着了。”
　　周晓然：“那她怎么不理我？”
　　聂云曦奇怪地瞥她一眼：“你见过植物会说话的吗？”
　　“这倒也是。”
　　周晓然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暗暗注意宁知好一会儿，发现她就只是在那里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冬日下午的阳光不算炽烈，估摸着不会有问题，她就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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