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时舒问了好几遍,他才支支吾吾地说,弘皙托他找治腿疾的方子。
时舒灵光一闪,朝着弘暄比了个十三的数字,结果倒把弘暄吓得不轻,他神色变得特别紧张,连忙问:“额娘,您怎么知道的?”
时舒有些懊悔她反应过度,但实在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虽然知道四爷会是获胜者,但亲身经历总是不同的,于是就一遍遍地在脑海里过自己知道的历史知识。
托众多同人文和小说的福,勉强想起来一个和四爷据说关系很好的十三爷,再联系前段时间听说十三福晋来拜访福晋,她心里就有了数了。
弘暄人小,大约也是这段日子知道了不少,又没人敢说,加上被吓得不轻,这次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
据说是皇上怀疑太子谋逆,一向跟着太子的十三阿哥当时压根反应不过来,然后就被当成了主使之一。
盛怒之下,十三阿哥被皇上下令关到了一个地方,冻了一个冬天,等到皇上废了太子,又复立太子之后,父子两重归于好,才想起十三阿哥来。
十三阿哥的腿就这么被冻坏了。
时舒原先以为弘暄是被这些父子,兄弟相残的事情给吓坏了,后面看他颤颤巍巍地问出一句:“额娘,十三叔真的是被忽略了吗?”
时舒一愣,转而明白了他真正的意思,十三阿哥被关着,其实早在皇上有意复立太子的时候,就可以有人提醒了,但是没有人,不是不敢,而是揣摩着上意才没有。
近年来太子和四阿哥都淡了,反而和十三阿哥交好,而十三阿哥又是个能文能武的,据说勇武不输给废直郡王。
皇上是有意的这样做的,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而太子仿佛也默认了皇上的反应,太子自己的谋逆是废直郡王魇镇,以至于行迹失常,而十三阿哥的罪名,到现在没人洗清。
皇上和太子父子俩,都需要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个误会。
总之不是皇上怀疑了儿子,也不是太子有意要谋逆,而是十三阿哥做错事的过失。
而无论是被圈禁的直郡王,还是举报直郡王的诚亲王,亦或者太子,十三阿哥,都是弘暄经常能看到的关系亲厚的叔伯,甚至于皇上在他面前也是一个慈爱的长辈。
转眼情势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父子相残,兄弟相残,甚至于皇上和太子心照不宣地拿一个人来当替罪羊,甚至于这个人昨天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之一,是一心为着太子做事的好弟弟。
再一想那日求上门来,被福晋不冷不淡地拒了的十三福晋,怎么瞧,怎么都让人觉得心凉。
可是不拒绝又能如何,四爷不知道费了多少的辛苦,才让府里幸免于难,甚至没落下话柄,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就坏了事儿。
在身居高位者的眼里,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哪怕至亲骨肉。
弘暄不是没有在书里看到过,史书中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发生了,只是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周围,甚至被牵扯进去的是自己的亲人的时候,他才觉得恐惧。
废太子和复立太子不过短短隔了两个月,就已经牵扯进去这么多人,接下来又会如何?
弘暄第一次知道,他的那点子聪明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根本拿不出手。
母子俩相对无言,等到弘暄缓了好一阵子,眼看外头天色渐晚,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外间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阿玛。
四爷早在他们说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就过来了,时舒原先还有些担心他责怪弘暄,不料他只是退去了外面坐着。
四爷没有说太多,拍了拍弘喧的肩膀,态度和缓,语气里带着点宽慰:“去吧,回去好好歇一歇,明日还要入宫去。”
弘暄朝时舒望了一眼,看状态是好些了,时舒挥挥手,他才肯走。
时舒上前拉住四爷的手,先一步给弘暄开脱道:“这孩子……”
四爷止住她的话头,语气温和地点点头:“我知道。弘暄年纪小,头一次见到这些,被吓着了,日后慢慢会好的。”
其实不光弘暄,就连他,也被皇上这回猝不及防地出手给吓住了,复立太子固然是为了缓和局势,但是这么轻易就能把一个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废掉,而没有生乱子,反而又趁着大家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收拾了直郡王。
还有前些年不断出头的八贝勒,深受宠爱又依附太子的十三弟,皇上虽然老了,可是手段还一如从前。不得不说,他那个时候,也是被吓住了。他以为皇上已经老了,开始昏聩了,可他就用这一手震慑住了所有人。
看到他脸上的疲惫,时舒也就不再说下去,这些东西攀扯不清,何况她也只是知道一星半点,说了也没办法给四爷带来什么抚慰,更别提什么有用的建议了。
第二十四章
康熙四十八年, 正月。
皇太子复立,同日,是三贝勒, 四爷, 五贝勒晋封亲王,七贝勒, 十阿哥为郡王,九, 十二, 十四为贝子。
府里的事情眼见着又多起来了, 福晋顺理成章又出来管事, 前头和各府的交际都还没完, 紧跟着就是王府的扩建,还有一座皇上赏下来的园子, 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圆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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