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大汉(基建)_分节阅读_第264节
而韩盈率人一路骑马过去,速度快的大多人短时间内根本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看着势头不对,胆小的赶紧躲了起来,胆大有势的,家里也聚集不了能应对的人手,只得关进家门,再派家仆赶紧去探到底发生了什么,待确定是昌亭侯闯入郡丞家中屠戮,先是惊骇韩盈藐视国法,又恐惧于她现在的武力,尽皆胆颤不已。
这些人恐惧,还能在有高墙防守,仆从护卫的家中舒缓些许,而府衙中的大吏们则吓得战战兢兢,没别的,韩盈杀人,就在他们隔壁,那惨叫传的可清晰了!
郡守和县令相同,都是直接住在府衙内,卜少虑不敢明面对上郡守梁度,只能用下毒让人染病这样隐晦的手段,可事情只要做了,就别想天衣无缝,除了紧密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大部分吏目都是畏威而厌其德,多是明面上服从,暗地里如何却是不知。
所以,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威慑众人,也防止梁度活下来翻盘,卜少虑便住到了紧邻府衙的院子中,并将郡守所居的一部分墙壁推倒,纳入自己的地盘用以宣示自己的地位,还方便他出入府衙,当然,此刻也方便了郡吏们听清楚此刻发生了什么。
“这,这昌亭侯也太大胆了!”
开口的人是萧督邮,他腿肚子止不住的打颤,人都要站不稳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过往常称呼的‘韩婴’,此刻却不知不觉的改成了昌亭侯。
没办法,虽然萧督邮没有参与暗害郡守的事情,可以前因为有韩盈在,代郡守巡查各县的时候,根本没法多捞点好处,这让他对其很是不满,平日里经常说些韩盈为女子不该做官,应该赶紧回去嫁人之类的话,顺带鼓吹上面不给她们升职才是对的。
这样的过往,以韩盈的心胸来说,不至于杀了他,但对方此刻已经被逼到了极致,做下这样的事情,下一步肯定要夺权,同时排除异己,就他过往说的那些话,肯定要被撤职了!
就是萧督邮被撤职的恐惧,对比楚户曹这种参与谋害郡守,瓜分田地的人来说,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为豪强侵并土地提供不少帮助的楚户曹,急匆匆的从房间内跑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一看到冯狱掾,便赶紧喊道:
“韩婴简直是目无王法!哪怕是亭侯,也不能如此嚣张闯入府衙大开杀戒,冯狱掾,你赶紧派人前去缉拿啊!”
冯狱掾压根不想搭理对方。
自己手下还不够一百个人的,过去就是听个响,什么用都不说没有还得搭上自己的命,他又没参与那些事情,凭什么去冒险拼命?再者,谁不清楚郡里这些时日发生了什么,旁人来或许他还能驱使得了下属,可韩盈——这么个仁德双全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苦衷的,她只消有个合理的解释,那些小吏都得上去帮忙!
昔日在郡守病重,郡丞夺权中保持沉默的冯狱掾,此刻也很好的保持了沉默,好似完全听不见人说话似的。
这让楚户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左右观看,见所有人都当他不存在似的模样,脸色变得惨白起来,见墙外的声响越来越弱,一咬牙,突然丢下身后人就跑。
突然而来的动作,让身后跟着他的吏目们呆滞了片刻,旋即便都反应过来,也跟着往外跑,可还没跑出去呢,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就出现在他们逃跑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他们。
此人正是齐枢。
接近两个月的煎熬令他看起来瘦了一整圈,仿佛他才是大病的那个人,不过如今摆脱死局,齐枢精神明显提升了不少,就是眼中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阴冷:
“楚户曹,别来无恙啊。”
和齐枢面对面不足两米距离,看着他身后披甲执锐的精兵,楚户曹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只是僵硬的扯出来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齐主薄带这么多人,准备做甚?”
“自是为了擒你。”齐枢懒得废话,不给对方任何机会,直接手一挥:
“将这几人全抓起来,压去牢狱!”
如此果决的动作让楚户曹大惊失色,他下意识后退,试图躲避那些兵卒的抓捕,可一个养尊处优多年的户曹如何与韩盈挑选出来的精兵相比?没两下便被摁住,清楚自己接下会经历什么的他忍不住挣扎着大喊起来:
“齐枢,你非郡守,无权如此行事!”
齐枢压根没在意楚户曹的叫喊,有眼力的兵卒不需要吩咐,就找来东西塞住了他的嘴,而后将人拖了下去。
用冰冷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齐枢开口道:
“郡守已将诸事全权交由我处理,暗害郡守之人已伏诛,其余众人也被缉拿,诸位各回其职,梳理罪证,修补乱政之害。”
哪有杀了人再找证据的!
萧督邮恨不得和那些舞女乐师一样尖叫,但看着齐枢完全不介意多杀几个人的表情,再看看他身后站着的兵卒,整个人瞬间萎靡,丝毫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
而那些更倾向于郡守执政的吏目,直接听从齐枢的吩咐转身往回走,准备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工作,还有个别早就和齐枢有联系的,此刻也上前开始和他询问情况。
齐枢很快稳定了府衙,而在另一边的韩盈也终于停止了屠戮,开始善后。
还活着的舞女乐师以及奴仆需要聚集到一处,尤其是年轻貌美的男女更要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防出现某些事情,同时还能从管事人口中询问出库房在什么地方,派人前去接管,至于这个过程中手下动点小手脚,给自己积攒点钱财的事情,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刚才拼杀时受伤的兵卒上,尽快给他们处理伤口,避免伤亡。
韩盈带过来的这些兵卒都是男人,没有会处理伤的,好在郡守病重后那边一直有女医守着,请人过来就好,就是没想到周鱼居然也在,来了之后先去了库房,没多久就从其中找出来大量的药丸药粉,气的她破口大骂。
这些成品药,是郡丞以外界盗匪横行,运粮兵卒容易受伤又没有人医治,有可能死亡过重为由,让她制的一批药,结果这药压根没落到运粮队上,全被郡丞给搂自己家里去了!
现成的伤药直接就能给伤员用,挺好的事情,如果不是从郡丞家里翻出来的就更好了,可惜它是,这让周鱼脸拉的极长,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见她只是拉脸,没影响手上动作,韩盈也没管她,库房很好清理,就是剩余的人不好办,她只能让燕武过来,将那些非奴仆有家可归的先将其放归,无家可归的换个地方暂时留下,等过段时间给她/他们脱籍充做农户。
奴隶也是家产的一部分,算实物资产,但韩盈不想将这些人充为官奴隶,良民再受欺压,也总比和牛马一样,伤害了只需要赔钱的奴隶好,如今外面死那么多人,有大把的土地需要耕种,安排这些人对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奴隶们来说,却是决定人生走向些许光明的开始。
韩盈从不吝啬给这些苦难中的人一丝光明。
将这些事情安排好,正当韩盈准备去看望郡守梁度的时候,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外面响起,由远及近,最后吵杂的停在门口,这让原本停下来修整的兵卒精神猛的紧张起来,就连韩盈想要离去的脚步也停住,她略微沉吟,脸上多了些许无奈。
都达成共识了,就不能再放点儿水么?要不是她行动够快,这都能在进城门之前拦住她了!
韩盈的怨念卫青并不知晓知,他的想法很简单,带兵远行数百里进入郡城杀郡丞以求快速稳定局势太过冒险,不过韩盈既然有足够的人脉和实力,那便可以试试,就是进城杀人对兵卒要求极高,后续处理稍有不慎便会出事,还是需要更多的兵力支援。
在这种情况下,卫青自然不可能留那么长的时间追赶,半天便是极限,追不上,那事情差不多刚处理完,他正好补足对方缺的兵以及天子威信,好让她能更好的处理后续,追上那就是韩盈手中兵卒实力不够,进城也不一定能成事,拦下再想办法发难更安全些。
倒令他没想到的是,韩盈竟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些。
院内的战斗结速并没有多久,光清理过了尸体,厮杀过程留下的血迹还极为鲜红,跟着卫青一同过来的江曲长看周围景象脸都要绿了,率人奔百里进入郡中屠戮郡丞,汉国至今为止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当年的郅都做济南太守镇压豪强瞷氏时也没这么夸张,现在这烂摊子,统领怎么收拾都不太行啊……
江曲长还在发愁不已,已经进行一次互相试探,配合还算默契的两人却没有这么多纠结,站在血泊中的韩盈看向卫青,她面容平静,既没有宣泄的兴奋,也没有观看一场屠戮的恐惧,只是对着他问:
“卫统领来的真巧,我正要去府中看望郡守,不知你可与我同去?”
“可。”卫青点了点头,又问道:“郡守身体无碍?”
“他患的不是急疫,早期只腹泻和轻烧,差点丧命是因为长久饮食不洁和缺药。”
说这话的韩盈并没有多少喜悦,毕竟,如果梁度真得了鼠疫这种传染率高,致死性强的疫病,那不仅他死的早,投毒的郡丞卜少虑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大家排个队一起见阎王不说,整个郡城也差不多要成炼狱了。
“现在有药,救回来不难,就是他拖这么久没治,身体损耗的太厉害,需要调养不少时间,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开服猛药,让他醒过来露个面。
卫青皱眉:“一郡之首,怎会连治病的药都没有?
关键点抓的真快。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韩盈回道:“郡守生病之前,治疗此病的就被医令征走了。
卫青脸上顿时多了怒意:“此人可诛!
恰巧到极致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人为,仅郡守梁度患病上出现的人物就已经多到可怕,更不要说在瓜分民田上,正常查根本不可能查出结果,还是快刀斩乱麻更好些,不然,这些事情不知道拖多久!
看着统领和韩盈不仅没有反目,还在互相交谈的模样,年轻的江曲长脸上多了些许茫然,这发展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韩盈可是无故杀了命官郡丞,为何统领不质问她?还有,他们被下药灌醉这件事还没说呢!
一想到这里,江曲长就觉着自己悲从中来,这么丢脸的事情,回去要是被同僚知道了,非得被笑死不可!
嗯,只能说江曲长是正统的武人——政治能力极为稚嫩,至今没想到这是韩盈给的甩锅理由,也没发现自己统领早就发现了酒菜有问题而没有提醒,仍在郁闷当中。
不过他这点郁闷并不重要,更重要的郡守梁度在韩盈两碗猛药混合着止痛药灌下去后,终于能从病榻上爬起来去府衙中走了一圈。
比起来韩盈这个对杀戮总是会收着几分的后世人,梁度动起手来就更有本土特色,敢对他性命下手的属官都不能留!所以,梁度直接来了场大换血,滚滚人头落地后,还想蹦跶两下的宵小全都将脖子缩回了乌龟壳内,趁乱吞了土地的吏目豪强也纷纷将这些土地又送了回去,个别者还拿出了大半家产,希望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山阳郡的混乱快速被平息,只是梁度刚开始的精力是源于药物给予的兴奋,药效一过,人又开始精力不济,无法正常处理政务,衡量过后,梁度没多犹豫便亲自将郡中的事情写成奏书,并在末尾表示他告病需要休息三个月至半年左右,希望朝廷允许这段他无法处理政事的时间,由守孝结束的韩盈暂时代任。
奏书很快传到了长安,看过内容的丞相、御史等人全都有些发懵,一时间,竟不知到底是梁度被郡丞这个佐官投毒性命垂危更加惊骇,还是韩盈为师报仇率兵五百冲进郡丞家中屠戮令人愕然。
而对比前两件事情,梁度身体还不太好,无法任职,希望韩盈一个女子代职几个月郡守这种本应该引起无数争议的请求,都有些微不足道了。
第270章 纵容与送葬
梁度的上书太过震撼,以至于不少人将其当做谈资,而比起来韩盈复仇杀人,梁度被佐官下毒暗害更能引发长安这些朝臣们的共情,毕竟,别说韩盈远在千里之外,就是在长安,她也没能力伤害到他们。
可佐官郡丞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种将泡发腐烂动物尸体的毒水加入饮食之中,虽不会立即令人死亡,却能使人致病,若是人真的撑不住死了,连中毒的证据都找不到,甚至就算没死,患病也会影响继续任职,这么隐晦的手段,很有可能真出现在他们身边。
因为食物种类不多,口味较差,权贵吃饭往往会加入大量的调料来丰富味觉,遮掩住毒水的味道和口感很容易,发觉这点的权贵们嘀咕过后,还是没忍住去查了自家的厨房,差点没被其脏乱的环境给气死,不用别人投毒,自家厨子就够害死自己了!
没办法,如今厨房不仅负责做菜,还兼具宰杀清洗之类的任务,而现在没有足够洁净的材料,即便是用砖石铺地,也会在缝隙中残留各种血渍,更糟糕的,是大部分仆从压根没有保持洁净的意识,打扫的极为马虎,积年累月下来,那环境,进去都没地落脚。
在梁度的亲身示范下,长安刮起了新建厨房的风,甚至这风还刮到了宫里,不过这和刘彻就没什么关系了,宫中庖厨、仆人变动有王太后操持,怎么改建也有专门的内监,比起来这点小事,卫青送过来的奏书更值得他抽出来时间看一看。
将信件看完,刘彻多了几分笑意:
“诡术虽为小道,为政者却不可不会,能行此招,算是有所成长,可惜还是太过稚嫩,对己无利,平白担了不少风险,最后还能让梁度出来稳定局势,这可真是……罢了,终归是为了百姓,她这样也好,是个仁臣。”
虽是抱怨韩盈能力不足,但刘彻的喜悦并没有减少,甚至还多了几分。
韩盈生性仁和,基本上不会行过于阴损的旁门左道,就像这次,有卫青这个天子近臣在,那齐溯又没有直接证据证实郡丞害了郡守,她没有任何理由出兵杀人,尤其是出兵,这件事真要论起来,是非常严重的错处。
而当时的局势,对她其实是非常有利的,只要再拖一阵,拖到郡守死亡,齐枢自杀,郡丞和那些豪强侵占的民田更多、民怨更重的时候,再说动卫青收整流民联合出手,不仅是师出有名,更能收获民心,同时也可以顺势获得山阳郡郡守的职权,名利双收,才是一个合格的政者所为。
可她呢,直接用加了料的酒肉让卫青等人大醉到了第一日,不告出兵,风险全担自己身上了不说,最后也就落那一点好,若不是韩盈还知道打个为师报仇的名义,梁度也识趣让出来半年的职位由韩盈代职,那刘彻都有些想要晃荡晃荡韩盈的脑袋,看看里面进水了没有!
不过,这样的生气,还是站在韩盈个人利益角度去想的结果,若是站在刘彻这个君上的角度来说,韩盈不合格反而不是什么坏事。
刘彻有心将韩盈作为心腹臣子培养,最好能长久的任用,如此一来,韩盈对自己这个皇帝是否足够忠诚则极为重要,在这方面,他判断多出于三点,也就是能力的大小,自身的性格,以及当时的局势。
最后一点没法谈,前两点,韩盈当真是处于恰到好处的状态,差点,入不得他的眼,再高点,那就和董仲舒一样,要被小心的束之高阁。
做出这样的决策,是因为刘彻清楚,在大多数情况下,能力和忠诚往往不可得兼,那些能力越强、越没有短板的人,其尽忠的可能性便越小。
这倒不是他们没有忠诚,而是他们各方面能力太强,就算是做为属下,也不过是借助主君的一部分资源,而后靠自己就能经营起来极其强大的势力并拥有极大的权力,这时候,只要做事轻微不对,就会转化成‘不忠’。
就像当年的淮阴侯之于高祖,他带兵极强,有自立的实力,所以三番五次的在高祖和项羽之间摇摆,看着极为不忠,但他当真狼子野心么?不见得,淮阴侯有数次可以三分天下的机会,都被他放弃了。
可惜,淮阴侯强大的能力,让他能够轻易的决定未来走向,再轻微的念头转化为实际行动,便会瞬间演化成巨大的政治风暴,当年当真是坑的高祖差点丧命,他的情况还算是好的,毕竟他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三分天下,而世间大多数是利益熏心之辈,做不到在能力带来的权力面前保持住本心,或者说,能力就是会带来更大的野心。
就像,韩盈自己也不是因为有着极强的治政经商能力,才想要改变女子不能为官的千年制度么?
靠自己能力握住极大权力的属下,驾驭起来很危险。
不过,性格一定程度上还是会影响这种人的选择,就像当初淮阴侯身边有无数人鼓动他三分天下,但他最后还是放弃,转而支持高祖,很大程度上便是他认知中还是当自己是‘士’,而非‘侯’。
而韩盈比淮阴侯更好一些,她的能力没有那么高,可惜能力是个变数,它可以通过经历各种事去提升,而现在对韩盈正是个机会,不过,她性格让很难完全去补全自己的能力,也做不到将自己的能力最大化变现成权力,这对刘彻来说,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她爱民的本性,要继续保持,甚至可以多加纵容……
“去传丞相。”
思量过后的刘彻,决心要为韩盈治理水患上提供更多的帮助。
而刘彻准备再加大力度调动各路资源的时候,韩盈正在安葬师父。
她的心情很不好。
西汉讲究视死如视生,厚葬之风兴盛,这种根深蒂固的风气,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韩盈当初推行的草纸制品,多是家贫的农人接受,有钱权的人家,还是以大量的财物陪葬以彰显实力,就算是有极大盗掘风险,那也是后人没实力看守,丢的是后人脸面,但绝对不可以不厚葬。
韩盈如今不是没有厚葬的能力和看守的实力,但她更清楚后者并不受她控制,封建王朝下,大起大落往往只是皇帝的一念之间,她根本不敢保证,待她失势或者意外死亡后,师父大量陪葬金银的坟墓还能保证完好。
被挖开的坟墓,尸骨很难不受到侮辱。
即便师父在坟墓中最后还逃脱不了腐烂成灰,只剩下骨头的未来,但韩盈还是无法接受有贼子进入其中偷窃辱尸,为了避免这点,那更好的办法,还是薄葬。
可这和如今的观念极为不符,梁奉、周鱼都过来劝她,齐枢知道后更是生气来说她为徒无德,待知道她的想法后,又放缓态度劝她不要如此行事,她总不能让师父走的这般寒酸,还说如果是出于这样的担心,那他可以让他的儿孙也负责尚傅坟墓的祭典,总之,就是不能薄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