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母妃,您可千万别生气,便是那臭小子有些皮实了。嬅儿一定帮母妃好好教训他,您只要别气坏身子就成。”
一行人浩浩荡荡过去,临到湖边远远就瞧见十几人站在那边。面朝着他们的是皇长子允玙和三皇子允琛,允玙脸上浮现着怒意,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几乎是猩红了眼,一边的允琛亦是气鼓鼓的模样他扯着长兄不撒手,而那边显然是二皇子允珵,背对着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
临到近了些,楚熠神情愈发难堪,尤其在听到允珵嘴巴里头那些关于“昭和皇后”、“没娘”和“早逝”那些,他隐隐约约就猜想到一些东西了,因此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话落,在场之人纷纷变了神情,那些乳母们更是脸色大变,一个两个都是屏住呼吸,生怕陛下发落了他们。
允珵不知道父皇会过来,他的小脸煞白,身边的宫人忙扯了扯他,他才后知后觉给父皇行了礼。
楚熠望向长子,他问道:“到底出了何事?允玙,你是皇子中最年长的,你来告诉父皇。”
十三岁的少年满脸倔强的模样,可仔细瞧他明明是委屈的不得了,这时候还不肯服输,他抬着头望向楚熠一五一十道:“今日是皇姐的生辰,儿臣和二弟、三弟下课后便结伴过来,今日二弟说话很有些不当,颇为冒犯,儿臣想着既是长兄便不该计较,合该包容便是。可偏偏二弟提到了母后,他说母后薨逝了,儿臣本就是没人要的孩子,往后再也不能凭着皇长子身份耀武扬威了。”
他话音刚刚落下,匆忙赶到听到这话的栗昭媛简直要晕倒过去,她死死地咬着牙,瞧见允珵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的模样便知道此事必然是真,她忙走了过来正要说话。
韦顷盈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嬅儿瞧了允琛一眼,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好在此事跟允琛无关。不过之后,她亦是带了些薄薄的怒气,但见父皇脸色更不好。
不料楚熠压根儿不曾瞧她一眼,反而是望着允珵,神情变得严肃冷然,他一字一顿问道:“允珵,你当真说了这样的话?”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允珵自然不敢认, 他拼命地摇了摇头,结结巴巴道:“儿臣没有,儿臣没有。”
这样的反应, 楚熠就算不吩咐人去查也能知道此事为真, 他心底的火气噌噌往上涨。说了这样的话已然铸成错误, 可偏偏死不承认撒谎,他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跪下!”
楚熠铁青着脸呵斥出声,众人见陛下此番模样都愣住了, 立时便噤了声,有几个胆小的宫人更是默默低下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来。
栗昭媛听到这话时, 她又恼又恨。允珵就算是错了,可是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陛下一点颜面都不为允珵考虑不说,允珵已经是记事的年纪,这该多打击他的自尊心啊。
她紧紧地攥着帕子,便这样直勾勾地瞧着。
允珵到底害怕父皇,登时便跪了下来, 在楚熠的震怒之下, 他终于一五一十交代了今日的事情。
说起来,他和允玙虽然是皇子中最年长的两个,可允玙终归比他还要大几岁,性子便更加稳重,又因是昭和皇后抚养长大的, 聪敏好学,因此在宗学里头夫子极为看重, 日日都要夸赞的。
今日也是这个缘故,纵然栗昭媛再不想承认, 可是在读书这道上,允珵实在资质一般。栗昭媛很早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也逼得稍稍狠了些,导致允珵有了叛逆的心理,在宗学夫子也偶尔指点他的不是,偏偏今日他本来被夫子批评之后心情便不好,又听到夫子大力赞扬允玙,心里头便有些不舒坦。
七八岁的孩子已经知道些事了,何况永纯宫的宫人们那些流言蜚语偶尔也会传到他耳里。他知道自己的母妃栗昭媛不喜欢皇兄,也知道皇兄因为是母后抚养的,在宫里人人都觉得他身份尊贵些,因此便是图个解气就说了这些话。
起初允玙自觉是长兄,应该不与弟弟置气,可是偏偏允珵越说越不像话。
眼瞧着山风雨欲来,纵然韦顷盈也厌恶栗昭媛,可这时候总不好在外头紧紧耽搁,何况还有这么多无关的宫人看好戏,宫里以讹传讹的本事最是快的。
“陛下,今日是永宁的生辰,她还在殿上等着您过去。二皇子今日的确做错了事儿,不如稍后再责罚,这会儿还是先过去吧。”韦顷盈张了张嘴,缓声道。
一边的栗昭媛亦是思虑再三,立马欠了欠身语带哀求道:“还请陛下恕罪,是臣妾教导不善,允珵确是无心之失。臣妾一定会让他向大皇子好好道歉,陛下您就饶了他这一番吧。”
楚熠压根儿不曾搭理栗昭媛,他冷冷地瞧了眼允珵,“今日是你皇姐的生辰,朕原不想发怒,可是你太不成样子了。入夜,朕会去永纯宫,你现下回到宫里好好反省一二,非要想清楚了自己错在何处。”
说罢,他便转身径直离开。
在场之人渐渐都散了去,栗昭媛赶忙心疼地揽着允珵,待到众人都离开了,她心底压抑着怒火,将允珵带回了永纯宫,关上门她才忍不住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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