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而我现在就像那张写着下句的纸牌。
这样就太可怕了。
那个人是谁啊——有人这么小声嘟囔。
白色制服的左胸绣着白水馆高中的纹样。
我认识的人之中,会穿这款制服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信冈前辈竟然能穿着他校制服,大摇大摆地走进乌野……
这真是让人头痛。
两个我觉得十分棘手的前辈凑到了一块。
“小清见都不看我的LINE。所以,听说乌野在办运动会,我就逃学来了!”
穿着制服逃学,这种极容易被好事人举报到学校的行为,实在是令我难以认同。
“抱歉,可能看漏了吧……因为假期没怎么注意看。”
“看漏了?我明明发了好些……”
就是因为渡边前辈发了太多,吵得我无法读书,那天之后我就把提示的声音关掉了。
现在也是,我思考着让自己清净下来的方法。
余光扫到略有点好奇的信冈前辈,我心生一计,故意提高音量:“话说,之前渡边前辈邀我转学的事……”
渡边前辈流露出期待的表情,“哦哦!是考虑好了吗?”
“什么?”
信冈前辈从座位探出上半身,“不要急着决定,先到田径部来看看吧?”
渡边前辈很不满话题被中断,语气有些强硬地说:“我们是包揽县内强手的白水馆田径部!该选谁是一目了然吧?”
“未必。”信冈前辈托了托眼镜:“转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清水你应该慎重考虑一下。”
“啊啊,先别管那些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办法的!”
我想说,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辞,一百年也不可能说得过信冈前辈的。
“哦?”果然,信冈前辈忽然换上柔和的微笑,话语却十分刻薄,“这不严谨的态度,是贵校的作风吗?”
虽然对让两位前辈争执起来略感歉疚,但目前的状况又正合我意。
悄悄说一句有事先离开,快走几步迈下台阶。来到看台的出口时,看见影山和东峰、西谷两位前辈站在那里。
这两位前辈都是3班组的。
往前还是退回原处,这件事还需要考虑吗?我朝看台的出口走去。
我和这两位也算不上熟识,但彼此认得,自然要打招呼,“两位前辈好。西谷前辈,恭喜你早上拿到奖牌。”
“哦!是清水啊,谢谢啦!”
“两位下午还要比吗?”
当东峰前辈说出铅球的时候,我脸上“果然如此”的表情,令西谷前辈大笑起来拍我的肩膀。
这两位的关系很好,完全没有前辈的架子或后辈的拘谨,忽视相貌的话,我还以为他们是同年级。
“到你的比赛了?”影山困惑地看了眼手表。
“没有,只是对当歌留多纸牌没什么兴趣罢了。”我长长地叹息。
他的疑问立刻袭来:“那是什么意思?”
唔,这该从何说起呢?
“你玩过吗?”
他摇摇头。
我下意识想说,你不是也有一个姐姐吗?
但为了避免话题继续展开,只能粗略地解释道:“就是我目前正遭遇两派势力夹击的意思。”
影山皱眉,依旧不解,我向不远处的那两个人抬了抬下巴。
“哦——”西谷前辈看向我指着的方向,拖长声音说,“听说他当上社长之后雷厉风行。”
“怎么,前辈认识吗?”
“啊,怎么说……是他这个人很有名。”
东峰前辈摸了摸后脑勺,斟酌再三之后说:“我也听说他这个人有点苛刻。”
竟然连东峰前辈也这么说,看来去年信冈前辈担任部长以后,田径部的确发生了什么新生不知道的事情。
困惑一出现就立刻化解,只是闲谈就没必要太较真了,何况我对田径部的过往又没有兴趣。
第19章
重来
今天的天气真好。连一片云都找不到,天蓝的像是伪造的影像投射在了天幕上。
我的咽喉紧缩着,好像要鼓足气力才能发出声音。
这也算是新鲜的体验,我还从来没有在赛前察觉过自己的紧张,就连三年级第一次参加大赛的时候也没有。
昨天晚上,也因为担心自己的表现,别扭地吃完了饭也没敢告诉洁子。
现在就这样的话,以后要怎么办?
“别好了……有个角翘起来了,你看看?”
突然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反应过来半分钟前我才拜托了影山帮我别号码布。
“哦……不掉就行。”
至于挂没挂歪,只要别将6号挂成9号,我现在都无暇顾及。
不想在他面前说没骨气的话,会很难为情,但我的嗓子大概发紧得十分明显。
“你该不是在想一些没用的事情吧?”
我刚想回答“才没有”,但这与承认无异,于是我丧气地垂头,说:“有一点。”
影山并没多说什么。可能并不知道要怎么说,也可能根本没有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