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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绒看他这样,咋了咋舌,终是说:“我发现一件事。”
苏尧含着苦味,嘴里涩得很,为了提神,点的是美式,纯自找虐的。他把着门,眼神示意楚绒抓紧时间,抽空回道:“什么事?”
楚绒喝了一小口,眉头拧成一团,好不容易咽下去,“你这种人喜欢折磨自己,所以你自己喝吧,我喝不下。”她把咖啡给苏尧后,自顾往前走。
苏尧捏着杯子跟在后面,看着楚绒一甩一甩的马尾,缓了脚步,兀自笑了。
楚绒察觉到旁边没人,回头看他,“你又不着急了吗?”
苏尧走到与楚绒并排,把咖啡杯还给她,“不喝就暖手吧,现在去估计也没位置了,着急也没用。”
于是,两人突然就慢了下来。
苏尧问楚绒:“过两天清北培优计划就开始了,据说段橪并不打算参加,你知道这件事吗?”
楚绒停住脚步,嘴里咖啡的涩苦还在,“有几个名额?”
“一个。”
“那他不去,就轮到你了吗?”
苏尧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不让他去?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你是什么人,自己不清楚吗?”楚绒反问了句,嘴角拉出讽刺的弧度,还有眼里露出的几分鄙夷。
苏尧看得真切,他也笑了,懒得辩解,“知道就好。”
这一路走得各怀心思,没再说一句话。
自习室坐得满满当当,苏尧绕了一圈,只有段橪那桌还有位置。一张桌子可以坐四个人,段橪和顾思可坐在对角。
在坚持上,苏尧对顾思可有几分钦佩。
顾思可是追着段橪到衡远来的,准确来说是借读。她像个坚持不懈的追随者,一直追寻着段橪。名义上,她说要跟段橪这个年级第一多学习。可谁又不知道呢,难道段橪就真的不知道吗?
所以,某种程度上,苏尧认为自己鄙视段橪也有几分道理。这种闷骚男,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享受别人对他的追捧。谁又比谁高尚?
苏尧坐到桌前,让楚绒先选。
毫无意外,楚绒在段橪旁边坐下。
顾思可看到苏尧,对着他笑了笑,用口语说:“今天来得好晚。”
苏尧也笑着,回:“我今天起晚了。”
顾思可表示理解,把书本往她那边移了移,看到楚绒时,也冲她一笑。
段橪没什么反应,等楚绒坐下,伸直腰,往后靠着椅背。他视线往下,抻腿往右边挪了一下,鞋子边抵住楚绒的鞋子。
楚绒拿书的动作明显一愣,她怪异地看向段橪,也只两秒,很快收回。
楚绒翻遍了书包,笔袋都没找到。她把书包挂好,够过苏尧的笔袋,拿了一支黑水笔。还没来得及还回去,鞋子又被一震。
这下楚绒再也忍不住,直接踩上了段橪的鞋子。
段橪咬了下牙根,忍着痛将面前的书翻页。
苏尧突然抬头,对着段橪小声道:“段橪,换下位置。”
段橪恢复了如常神色,与苏尧对视,缓慢扔出两个字,“不换。”
两个男生对峙间,顾思可收拾起东西,她拍了拍苏尧的肩,轻声对他说:“苏尧,我跟你换吧,你来坐楚绒对面。”
小插曲过后,才正式开始了学习。
太阳渐暖,正对着楚绒这面,她放下笔,趴下眯着眼准备睡觉。
眼还没来得及闭,苏尧就在对面踢了她一脚,恶狠狠地瞪着她。
楚绒隔空对着苏尧打了一拳,支着下巴,迷瞪瞪地看眼前的数学试题。
五分钟过去,一个字都没看脑里。她从书包侧摸出一包烟,出去。
找了个阳光正晒得到的地方,楚绒靠着墙壁,一口一口慢慢吸着。她抬头朝图书馆二楼看去,窗帘拉着,看不见。
静得很,只有外面的车辆喇叭声。
吸完一根,楚绒还是不想上去。
又抽出一根,正打算点火,旁边来了一道人声,“别抽了。”
段橪说着夺过楚绒手里的烟,“跟陈寻就学了这些吗?”
楚绒忍不得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陈寻,“人死了,就别提了,不然死了还是永远活着。”
段橪晦暗不明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陈寻的死没给你带来一点成长吗?”
楚绒低下眼睫,“不知道,太突然了,我不知道。”她念着,抬头与段橪对上,“我不是你。”
段橪踏出一步,又一步,与楚绒仅有一拳的距离,停下。他伸手轻蹭楚绒的脸颊,“你不用是我,可你总要长大。”
他轻轻缓了一口气,有纠结,还是继续说:“换墓地的钱是问苏尧要的吗?”
楚绒默然,点了头。
“没关系,我们以后一起慢慢还。”这一刻,段橪俨然是个合格的家长,没有责怪,没有谴责,而是选择与她一起背负。
段橪觉得,他从姓段开始,就彻底与楚绒分不开。纵然她做了什么,他作为兄长都有义务拉她一把。不管是下地狱,还是游于人间,他总舍不得她是一个人。
“段橪,你变了。”楚绒捉下段橪的手,直接叫他名字,“你不想去北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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