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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颂说,“一天一夜。”
当初他抱着她从郊外回来, 虽然他查看了下白猫,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势,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她带来了医院。
所幸的是医生说身体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祁芙不喜欢医院的气味,况且医院总上演生离死别的画面,而她差点经历“生离死别”,就更不想待下去了,一直让沈颂带她出去。
沈颂见她执意要出院,看上去精神气也不错,就欣然同意了。
两人办完出院手续,祁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给祁止发去消息。
黑色车子开出停车场。
途中却遇到了拦截——
警车停在他们前面,几个警察从上面下来,敲了敲车窗,待到车窗下移,为首的警察目光在祁芙和沈颂之间逡巡,正色道:“麻烦跟我们走一趟,有件事需要你们的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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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市民在化工厂附近发现陈榆的尸体,根据警方调查,他最后见到的人是你们两个。”
冰冷的审讯室里,男人握着笔写写停停,记录完沈颂最后一个字,他抬起头,“以上的话是否确认属实?”
“确认。”
祁芙最先从审讯室里出来,从警察那听到消息后,她就一直坐在警局里的长椅上,脸色沉重——陈榆坠楼身亡,疑似自杀。
她没想过陈榆会给自己选了这样的结局。
“你还好吗?”
沈颂从审讯室出来之后,就看到她眉头紧锁,一副凝重的样子,他猜测可能是因为她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心生害怕,他蹲下握住祁芙的手,“警察说我们可以走了,我们出去再说吧。”
“嗯。”
祁芙点点头。
沈颂的内心同样疑惑重重,不过碍于祁芙刚从沉睡中醒来,不好再问她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陈榆的年龄,沈颂猜测陈榆是从二十五岁开始这个实验,长达十五年,哪怕被大火烧毁脸,不惜整容重来,他也没有放弃过这个置换项目——
为什么当天晚上,他却放过了祁芙,放弃了多年的心血。
拿祁止开刀,也只是为了报炸毁实验室的仇。
这时,祁芙闷声道,“沈颂,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陈榆身亡,肯定和她脱不开关系。
“是什么?”
祁芙迟疑片刻,问他:“你还记得当初在我家看的盒子吗,里面装了一封信。”
衰旧的废弃化工厂一楼,当时的她隔着铁笼,警惕地盯着陈榆。
铁笼上的药液只对她起作用,会侵蚀她的皮肤,生出疑似炭烧的气味。
陈榆轻而易举地锁住她的脖子随后一扯,无论白猫如何拼命地挠他,反抗的效果甚微。
接着,陈榆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布料捂住她的鼻子。
祁芙很快就晕倒了,再睁开眼时,刺眼的手术灯将她的视线遮的一干二净,她眯着眼,想伸手挡住这道光却发现自己双脚都被绑在手术台的四角上。
她反应过来,却挣扎无果。
转头时,巨大的冰馆映入眼帘,透过透明的冰,她认出了里面躺着的人,彼时,陈榆挑选着手术工具,面对眼前母亲的尸体,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平静。
陈榆。阮姨。
祁芙从前只知道阮姨有个很优秀的儿子,并没有正面对上陈榆。每次他来到福利院,总会有热心小孩大喊,“阮姨,阿榆哥哥来啦!”
“.........你是阮姨的儿子,那个大家口中的阿榆哥哥?”
祁芙挣扎得更厉害了,她不知道陈榆要对她做什么,但看他挑选手术刀的架势,像是要对她开膛剖肚了。
她边挣扎边艰难出声地让他快点放开她。
陈榆面无表情,挑好手术刀后缓缓走到手术台旁,隔空在她身体上比划,似是不信。
“阮姨有东西要给你,你快点放开我!”
他眼珠转动了下,终于有了反应。
或许是和阮琳相关的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推移离他越来越远,如今在别人嘴里听到他的母亲,还是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况且,她声称是阮琳留给他的东西。
而祁芙来之前,将短信上的地址和之前福利院的地址对比了一下,的确是同一个,所以她带上了那封信,合照。
合照是属于她的,所以祁芙没给出去。
她从衣物的口袋里翻出那张泛黄的信封,递了过来。
陈榆捏紧信封的边缘,眸中是万千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分辨。
他缓缓打开信封,抽出的是一张轻薄呈方形的纸张——
上面的字迹稚嫩歪扭,令他感到无比熟悉,因为是用铅笔留下的,字体颜色很浅很淡:
实现妈妈的yuan望券(注:妈妈,只能用1次哦)
就像是小学老师在课上,让每个同学自由发挥画的券:帮妈妈做一次家务券,倒垃圾券,吃一个冰淇淋券。
陈榆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来,当年他放学回家,将在课上画的券递给阮琳的画面。
女人眉眼弯弯,弯腰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会好好使用的!”
但她从没用过,哪怕一次。
多年之后,他无意想起来,还以为是她不小心弄不见了,所以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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