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想我留下吗”
在晏淮的配合下,很快便将衣服拉至后腰,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
因为那木棍,晏淮赤裸的后背有道明晃晃的红狠,甚至有一小块皮给蹭破了。
我想晏淮应该是水做的,一碰就容易掉皮。
“我要上药了。”我提醒晏淮。
“嗯。”晏淮将脸埋在我枕头上,闷声道。
“要是疼的话你说出来。”
不等晏淮回话,我舀了一点药膏往红痕处涂,平时铸剑都是费力气的活,而今我根本不敢太用力,但涂在破皮之处还是听到晏淮情不自禁闷哼了声。
我瞥了眼这人,想问他既然知道疼为何不躲开,这不就是自找苦吃么,最后埋怨的话还是憋了回去。
“再忍忍,快好了。”怕晏淮疼得厉害,我只好放慢动作轻轻地将药膏抹在伤口处。
等涂完,我才发现自己手心竟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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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收拾好药膏,起身打算离开,晏淮却将我叫住。
“别走。”
晏淮明明背对着我,右手却不知何时攥了我一块衣角,轻轻一扯,将我拉住。
我垂眸,视线落在那纤瘦又漂亮的手腕处,不知是否是错觉,不过几日不见,晏淮好似消瘦了一圈。
我又想到楼砚雪昨日说的话,是因为病痛折磨还是其他原因呢。
晏淮赤着上半身,侧躺过来,如墨般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像个无底深渊,我根本不敢长久凝视,怕一脚踩进去,又将跌落。
“阿鸣,你近日可好?”晏淮苍白着脸问我,眼底是难得的温顺。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衣柜。
“挺好的。”我说。
如果没有失眠就更好了。
“是么,可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晏淮苦笑道。
我沉默,不知该如何接话。
见我不吭声,晏淮也不似从前那般恼怒,自顾说着:“那日回去,我便被楼砚雪软禁了,这人威胁我不能再来打扰你,否则就要告诉我爹娘,到时候我就不得不回新州,可我不想回去。”
“后来,寒疾又开始犯了,整整疼了三天,那三天不知出了多少次汗,又换了多少套衣服,棉絮盖了一层又一层,可我还是疼,还是冷,它们都不及你被窝暖和。我向舅舅撒了谎,说你家中有暖炉,他那般疼我肯定会来问你,到时你便又会记起我。”
晏淮抬眸,与从前狠戾的眼神相比是道不尽的柔情,因为咳嗽嗓音有些沙哑。
他拉住我的衣角将我拽近了些,“阿鸣,我日日念你,做梦时常会梦见你,梦里的我们还没有现在的龃龉,一切跟最开始那般要好。我盼你能在我梦里待久些,可你每次都是,待一会儿就要走,怎么叫都不停步。你呢,你想我吗?”
晏淮似乎不懂害臊为何物,坦率至极,说的话就像是毫无悬念的迷魂汤,一勺一勺将我灌下去,我第一反应竟是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梦到晏淮,晏淮也梦到我了。
所以这算比较正常的吧?
“你……你还是好好歇歇吧,我去看大夫怎么还没来。”
说罢,不等晏淮回话,赶紧借口溜了。
逃也似的走到门口,胸口的心跳越来越大声,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数了几个数,好一会儿才安分下来。
卧室我是回不去了,也不敢出现在晏淮视线,怕被他看见又要说那些令人脸红耳臊的话。
我干脆坐在家门口台阶上等人,边等边想晏淮向我提出的问题。
应该是想的,不然也不会影响到生活。
我想起大夫曾为我诊断的“相思病”,现在看来,不止我一人有病。
心里又舒坦了些。
第49章 “你想我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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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夫一同前来的,还有楼砚雪,以及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手持“止心”剑的男人。
男人身形健硕,个头约莫高我半个脑袋,面色沉稳,神色凌厉,浑身透出一股凛然之色,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站在一旁的楼砚雪与他形成鲜明对比,这人眉目温和,朝我轻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
楼砚雪面相没什么攻击性,看上去极好相处,可我知道,此人真实身份断然不会简单。
若把身旁高大的男人比作能大杀四方的孤狼,楼砚雪就好比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收服孤狼的驯兽师,看着人畜无害,偏偏身上有股令人折服的王权之气。
“小季,我刚寻大夫的路上遇见了他们,说是晏和风的家人,便将他们一同带来了。”大哥看了眼两人,朝我挤了挤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大哥想问什么,无非是想质问晏淮的家人是否知晓他男扮女装的事。
但当务之急还是给晏淮看病重要。
“稍等一下。”
我朝楼砚雪两人颔首点了下头,拉着大哥往旁边走了几步,拍拍大哥肩膀,安抚道:“大哥,没事,你先去铺子里吧,等我这边解决好便去寻你。”
我第一次见大哥打人打这么凶,估计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大哥搓了搓手,难为情道:“那行,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再喊我,药费什么的记我账上,毕竟人是我打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没接话,转了话题:“行了,你快去铺子里吧,别出摊晚了引起嫂子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