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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巨龙是把她当成了祂,那位已经消逝的本界创世神, 而她自己, 大抵是被系统传输的创世神记忆给影响了吧……
不等她想太多, 容衍先行道:“你是阿姐?”
虽是疑问句,他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有些黯然, 眼里有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只是,此时此刻也没人会注意到这一点。
叶流歌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巨龙, 没有犹豫,她选择直接问道:“你…为何会被锁链捆住,归墟一族之中又发生了什么?”
巨龙的回答很让人意外,“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如果我不愿,除了您没人能锁住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流歌十分不解, 燕雀尚且向往自由,更何况本就该翱翔天际的真龙呢?主动被锁简直是匪夷所思。
“因为我怕自己后悔。”巨龙笑着说,“您当初以神格封锁两界通道, 又派我镇压在此, 您也知道我是个惫懒爱玩的性子,能支撑百年已属不易, 若是不斩断后路, 又如何完成对您的承诺呢?”
巨龙说的轻松, 可他鳞甲上那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却昭显了他这些年的不易。
“值得吗?”叶流歌这样问道。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巨龙在旁人看来狰狞可怕的黄金竖瞳此刻却透着无尽的温柔,“只要能等到您,就足够了。”
“只可惜,我终究还是没有完成对您的承诺,苍颉和他的族人叛变了,结界也因此受到了污染……”
巨龙声音低了下来,“您拼尽全力斩断的通路已经出现了裂缝,如果不及时补救,很快就会再次连通了!”
说话的时候,巨龙气得浑身颤抖,“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最亲密的伙伴,视为手足的苍颉会背弃誓言,投靠邪神……”
说到这里,巨龙的鳞甲径直向上竖起,声音猛然拔高道:“请您允许羽为您出战,清理门户!”
“羽,不要心急。”叶流歌温声安抚道:“这不是你的错,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告诉我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
在金龙的诉说下,叶流歌大致理清了事情的脉络。
八千年前,此界创世神陨落,在消散之前,祂下了两道指令。
一命龙族之王敖羽镇守两界通道,二令苍颉带领归墟一族看护笼罩界域通道的结界。
毫无疑问,这是祂防异域再度入侵而留下的后手,然而,就在一千年前,归墟一族毫无征兆地叛变了……
按敖羽的说法,就在一千年前,苍颉获得了一块黑色的石碑,这块石碑又名生死碑,是一个极为强大的主神器,出自那位自称为死亡之神的邪神。
主神器,邪神,这两个词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地方。
“您觉得苍颉背叛了吗?”离开圆月以后,容衍这样问道。
叶流歌并未应答,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您还是这样相信他。”容衍依旧用着敬称,“是我多言了。”
叶流歌总觉得容衍今天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不过,既然他已经把她当成了此界创世神,她索性就将错就错,把问题给推了回去。
“其实,我更想知道你怎么看。”
“千年前,天地灵气衰竭,他大抵是为了活命。”容衍嗤笑,“虽不是背叛,却也相差无几,那头蠢龙,倒是误打误撞猜中了一半。”
据叶流歌所知,神明的使徒可与天地同寿,不过,这是在神明未陨落之前,如此一来,苍颉选择与邪神合作倒也十分合理。
只是,事情真的会如此简单吗?
与虎谋皮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她仰头望月,心中隐约有了定论。
*
回去以后,系统破天荒地主动出声了,“你为何不取走神格,明明只要你开口,神格碎片唾手可得!”
“你不是只是一个辅助系统吗?”叶流歌反问,“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是否要登上神位,由我自己决定。”
“既是如此,我取不取神格,又与你何干?”
系统当即一噎,然后气急道:“你难道就不想要回家吗?”
“我想要回家,但是绝不会以一个世界的牺牲为代价。”
诚然,叶流歌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做不出舍己为人的事来,但也做不到把一整个世界都当成回家的踏脚石。
时至今日,她的所见所闻,都让她无法把这个世界当成一个寻常的小说世界。
既然如此,她便不能心安理得地取走神格碎片,把这个世界的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你倒是正义凛然。”系统摆明了不信,“在我预见的未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因为你预见我能集齐神格,所以才选择了我做宿主对吗?”
这世上从来没有白得的午餐,叶流歌一点也不意外,不紧不慢道:“你说,如果我执意不取神格碎片,你预见的未来会不会改变呢?”
“这么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系统也就不装了,直接威胁道:“他们把你当成创世神不过是因为我给你的一丝神性,你猜,如果我收回这丝神性,那条巨龙,容衍以及归墟一族的人又会怎么对你?”
“你和我不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改变了未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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