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梦魇
魏枞的戒备心太重,苏枳深觉此时自己该避一避,开口道:“郎君若无它事,我就先回去了。”
身侧半晌没有动静,苏枳抬起眼,莹澈的眸子恰好撞入一汪如墨深潭。
魏枞低着头瞧她,忽而开口道:“今日起你便住在望源阁。”
苏枳瞪大了眼睛,这是要圆房的意思吗?留宿在望源阁,是住在这间主屋,还是东西厢房?
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相比于苏枳的呆若木鸡,魏枞则从容得多,他唤来婢子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自己则在小厮的伺候下洗漱,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后,魏枞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面朝着她双臂微张。
这是要她伺候宽衣?
意识到二人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一幕,苏枳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目光落在自己包扎过后的右手,心中一喜,面上装出愧疚的模样,委屈道:“我的手……”
魏枞拧眉,表情竟有一瞬的尴尬,他状似无意地抖了抖肩膀,沉声道:“你睡里面。”
苏枳看了看收拾齐整的床铺,虽然床很大,但是躺两个人难免也会碰到,难道他真的要趁着她受伤之际圆房?
待魏枞从屏风后出来发觉苏枳还站在外间发愣,不由蹙眉道:“你不想睡这里?”
“不不,不是,我这就梳洗。”苏枳慌慌张张地收拾妥帖,只着了中衣的她磨磨蹭蹭来到床边,趿拉着鞋子不知如何不着痕迹从他身旁翻入床内。
尤其她右手还伤着不能使力,若是从他身上跳过去会不会显得不太淑女。
她许久不动作,魏枞偏首望向她。
气氛实在有些诡异,苏枳咬了咬唇抬脚就上了床,结果脚下一个不稳,眼见着就要摔倒,身侧的魏枞忙伸手将人拦腰抱住。
于是,她便整个人落入了他的怀中。
肌肤相贴,呼吸相闻,两人之间的温度快速攀升,身体都僵硬得不知如何摆弄。
尤其苏枳的一左手在胡乱拉扯间划入他的衣襟,掌下是他滚烫的肌肤,耳畔亦能听到他清晰的心跳声,她的脸烫得像是发了高热,脑子里也乱成了糨糊。
“少蕴哥哥……”
她的声音又低又柔,像是滑过喉咙、缠绵过唇舌之后,再吐出来的。
自诩自制力过人的魏枞,此时也不免哑了嗓音,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低低道:“你先起来。”
苏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出他的怀抱,整个鹌鹑似地缩到角落里躺好,随手拉了被子给自己盖上。
静默了片刻,魏枞拉过另外一床被子盖上,压在背面上的手掌触及缎面光滑的触感,不觉想起方才自己双臂环住的腰身,心中喟叹:好细。
躺在床上的苏枳亦是紧绷着身子,压抑着呼吸,时刻留意身侧之人的动静。
因着神经时刻紧绷着,她觉得压在下面的腿有些酸,身上也热出了汗,很不舒服。
忍了又忍,实在有些受不住了,苏枳悄悄地活动了双腿,扭转了身子平躺在床上。
然而,刚转过来她就后悔了,她用眼角余光瞥见了魏枞睁着的眸子,犹豫了一瞬,她立即翻身打算再背过身去,腰间却倏忽多了一条沉重的臂膀。
苏枳彻底不敢动了,落在腰上的那只胳膊如烙铁一般,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正在靠近,就在即将贴上自己之时,苏枳忽然坐了起来。
身后探了半个身子的魏枞微微顿住。
苏枳结结巴巴道:“我手疼,不……不方便……”
第9章 梦魇
◎往死里打◎
魏枞一愣,淡淡道:“你卷走了我的被子。”
于是他当着她的面儿伸出手毫不留情到底拽回了刚刚被她卷走的被子。
苏枳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羞恼地躺回去拉上被子将自己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
太尴尬了,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起来,真真儿是没脸见人了。
魏枞偏过头瞧了一眼身侧捂得严严实实的大粽子,幽深的眸子泛起几分戏谑的笑意。
金漆红木的梁柱下灯笼t z随风摇曳,院内忽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就听到有人在外唤道:“郎君,夫人忽发心疾,请您过去瞧瞧。”
她早料到今日夜里不会平静,魏夫人果然没让她失望。
魏枞蹙了蹙眉,随手拿起木椸上的衣袍,回头见一脸懵懂的苏枳正望着自己,便道:“你留下,母亲那里我去便可。”
苏枳尚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殷勤孝顺一些,就听魏枞补充道:“她定是不想见你。”
于是苏枳体贴地表示自己会留在屋中为母亲祈祷,以免母亲见了她加重病情。
待房门重新阖上,苏枳才长长舒了口气。
从前未曾听说过魏夫人有心疾,这心疾多半是因‘她’而起,魏枞忽然将她留下,魏夫人此刻在主院定是挠心挠肺、夜不能寐,可不就‘突发心疾’。
不过,经魏夫人这么一闹,她也算是躲过了一劫。
趁着屋子里没人,苏枳悄悄爬起来将整个屋子搜了个底儿朝天,确信自己要的东西并不在这里后,苏枳又重爬回榻上,以她这大半年来对魏夫人的了解,一时半会魏枞是回不来的。
只是那封遗诏究竟被魏枞藏在何处?魏府能查的地方她都查过了,却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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