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Ⅲ
“那些年间伤亡惨重,很多人陷入休眠至今未醒,极端者被处决,投机者被关押,我们的世界好像恢复了以往的规矩和和平……”
哈利不知道故事到这里算不算是讲完了,他应不应该拍手表示“这真是个好故事”,然后再提出几个问题。
事实上哈利确实提出了一个问题。
在德拉科的下一句话之后。
“只除了你,哈利。”
德拉科浅灰色的眼睛看着哈利,那眼神让哈利觉得他说的一切似乎是真的。
“只除了我……什么……”
“你的父母,詹姆斯·波特和莉莉·伊万斯,他们在那次围剿中受伤濒死,现在还沉睡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墓地中。”德拉科说,“而你,哈利·波特,一个血统不纯的,无人看顾的纯血,在成年之前会遭到一点点折磨和迷茫。”
“但詹姆斯·波特还算是个好父亲,他深知战争不会带来好结果,所以和你母亲还有……一起为你准备了这个地方。”
哈利没有听出德拉科话里的停顿中隐藏着东西,他的全部心神都在他父母身上。
“他们……我是说我父母……他们葬在那个叫戈德里克山谷的地方吗?可是我姨妈说他们尸骨无存……”哈利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嗓子里好像有粗粝的砂石在摩擦,“这山谷在哪?”
德拉科的脸色变了一瞬,他似乎也发现自己说了一些现在不该说的事情,而他堂舅明确告诉过他这件事先不要提。
算了,德拉科心想,说就说了。
“确切来说他们不是‘葬’在戈德里克山谷,而是选择在那里休眠。”德拉科说,“他们会醒来,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德拉科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他想了想小天狼星要求他第一天告诉哈利的信息,又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终于十分困难地补上了至关重要的一句。
“哈利,你是个血族。”
第4章 Ⅲ
“我是个什么?”哈利疑问的语气在空中上扬,“我只是哈利,哈利·波特——说实话马尔福,我开始觉得你所有的话里……除了我父母的名字之外,其他的都是你编造的离奇故事。”
“你清楚我没有编造故事。”德拉科已经恢复了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平静,“西里斯说你去过医院了,但之后你搬到了这里,就是因为普通人的医学没有办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或许那个叫莱姆斯·卢平的医生知道一些什么,但显然他没有告诉你。”
哈利想了想自己身上或许和吸血鬼有一点点相似的症状,但是……
“不管我是不是恐惧太阳,会对阳光照射产生疼痛,我都不是一个吸血鬼。”哈利说,“那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不是真实存在的。”
“没人是吸血鬼。”德拉科嗤笑了一声,“我们是血族。”
哈利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反正都是完全不存在的一些东西。现在他已经想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谈话,并且以后都不打算再跟德拉科交往了。
德拉科显然也看出了哈利的意图,毕竟他们正明晃晃地挂在哈利脸上。
“好吧。”德拉科咕哝着,“或许按照西里斯的节奏你更能接受一点,但能怎么办呢?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我得先请你谅解我接下来的行为,亲爱的哈利。”德拉科突然靠近哈利,非常认真地说,“虽然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但是在两个还没有婚约的血族身上我的行为确实有点冒犯了。”
哈利头顶上的问号层层叠叠,多到好像快要掉下来把他砸晕——但幸好,在他晕倒之前,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他的颈侧。
哈利打了一个激灵,他想推开德拉科的手已经触碰到对方的肩膀,白衬衫的触感有一些古板。
哈利还没来得及用力,他也不能用力了,德拉科的犬齿已经刺入了他皮肉之中。
他现在浑身瘫软,几乎没有一点力气,似乎一切的一切……生命、活力、希望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都慢慢从他身体里流失,他的脑中空茫一片,又似乎看到了一些影像……一个女人,她有着美丽的红色头发,湖水一样的绿眼睛……
她抱着自己,轻声说着……
“哈利,妈妈爱你,爸爸也爱你。”
哈利闭上了眼睛,渴望能将她的面容刻在脑子里。
德拉科的口齿之间都是腥甜的血液,他吞咽了几口,第一次感受到生物难以抑制的本能。
这不是他的本意,正常来说像他们这种服食血液补充剂的血族都没有对新鲜血液的需求,德拉科从未咬过任何人或者动物,在他看来这种行为一般都是非常亲密的恋人之间,甚至比人类之间的亲吻还要更亲密一点。
德拉科当然不想这么快!
他本来是打算带着哈利慢慢了解他们的世界,告诉他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解释他父母究竟怎么了……他会在哈利迷茫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当然这段时间也能看出他们两个是不是适合彼此),然后才会正式表白什么什么的。
可现在他做的事情和结婚有什么区别?
德拉科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句才终于克制住自己,他将牙齿拔离鲜美的哈利,轻轻舔了舔哈利的伤口……
“其实我不该这样……”德拉科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点散乱,他垂着眼,盯着哈利脖子上的那两个血洞,声音里满是低落和歉意,“失血可能会加速你的转变,原本正常的未成年血族是要到十七岁生日当天才会彻底转变成血族……我明天给你带点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