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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虫?”节度使蹙眉看着,然后猛地扯过桌案上的桌布,将说书客的脸盖上。
线虫乃是婆娑国一处密林才有的恶虫,喜寄宿人体,一旦让它爬去了眼里便会疯狂蚕食眼球,从而致使失明。
这样的虫从不在闹市,为何会突然出现,而且……
节度使将目光投向说书客,他浑身都是血,可见此线虫不仅是只喜食眼球,还会凶残折磨人。
本来此等事不该是他来管,但大厅不远处坐着红裳青年,他不得不想办法将此事尽快结案。
正当节度使派人去寻医师前来,突然有一妇女主动自荐。
节度使这才注意到大厅中,不止苏忱霁与周围的侍卫,那闻名遐迩的秋陀神医也在。
秋陀神医的医术无人敢质疑,节度使自是放心。
果然,不消须臾那说书客眼中不再流血,下三白的瞳孔奇迹般地恢复原样。
说书客欣喜地扬手在眼前滑动,确定自己当真能看见后,立即感恩厚待地对着秋陀磕头致谢。
待他恢复正常后,众人这才知晓原是他不久前去过一趟密林,许是在那个时候沾上了这害人的虫子。
半月前去的密林,如今才发作。
节度使心中有疑惑,但转头看见刚救死扶伤的秋陀神医,不知何时已经与那清冷的青年搭上了话。
金黑甲士兵退去,秋陀状似不经意地道:“苏公子也是晋中人吗?”
苏忱霁微颌首:“神医也是吗?”
“嗳,以前是。”秋陀感叹:“晋中风水好,只是当年那场大火烧得不好。”
苏忱霁笑而不语。
秋陀睃他冷静的态度,不信邪地继续道:“苏公子认识那户姓沈的人家吗?”
他摇头道:“当年年纪尚幼,住在乡下,记不得了。”
秋陀重叹息,熄了寻人的心思,见他生得合眼缘遂道:“苏公子的夫人瞧着眼睛似乎不好,不知可寻过大夫瞧?”
这般说他才似想起来,神情真挚地凝视着她:“寻过了,但大夫皆说治不好,不知神医能否帮我夫人诊脉?若能治好必定重金酬谢。”
秋陀道:“小事一桩,公子且引路老妇且去看看。”
“多谢神医。”苏忱霁撩袍起身作揖。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至二楼。
推开房门时,秋陀乍然一见坐在窗牖边沿,似在侧耳听着外面闹市的女人,还以为见到熟人。
但当她闻声侧首,看清那张清丽妩媚的风情面后,心又黯淡下去。
并不是熟人。
“是忱哥儿吗?”沈映鱼眨着灰蒙蒙的空灵眸,摸索着起身。
苏忱霁几步上前接住她的手,眉眼具温如水,连语气都轻得如风满是柔情:“映娘是我,适才在外面无意碰上神医,邀她一道过来,请她帮你看看眼睛。”
“神医?”沈映鱼闻言转过头,对着有声的地方盈盈弯眼,恰如海棠微雨,月霁明。
来时苏忱霁便与她道过,神医脾性古怪,若是知晓他们是刻意前来寻医,恐不会救治,所以这才装作不相识是无意间撞见。
秋陀目光巡睃此温婉女子,眉微颦,还是觉得眼熟,但又确定自己是未曾见过的。
她上前一步坐在在沈映鱼的对面,摆手道:“夫人且坐。”
沈映鱼乖乖地坐下。
秋陀屈指敲了敲桌面:“夫人请示脉。”
沈映鱼将手伸出去,粗粝的手指搭在手腕上,心下浮起紧张,犹恐听见与那些大夫说一样的话。
室内静谧,香炉中的暗香缭绕弥漫,外面闹市杂乱的吆喝声传进,里面无人说话加剧了她的紧张。
“别怕。”青年将下颌搁在她的肩上,气息缠绵地铺洒,丝毫不在乎亲密的姿态落在旁人眼中。
他的宽慰霎时打消了沈映鱼的紧张,双颊浮起胭脂红粉色,小弧度地推他,暗示正经些。
苏忱霁却顺势将她伸过来的手握在掌中,藏进袖中,眉眼含笑地看她羞红脸,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她真是对他半分脾性也无。
对面的秋陀突然道:“夫人今年芳年几许?”
“啊?”沈映鱼还以为被她发现了,登时面露尴尬欲要如实道,但身旁的人却先一步将话夺过。
苏忱霁神色淡淡地看向秋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掌中小巧的柔荑:“诊脉还需年龄吗?”
秋陀摇头:“这到不是,只是老妇一般用药都是年龄,故而谨慎的多问一嘴。”
沈映鱼闻言心咯噔地跳一下,从未有人问过她与他的年龄,如今陡然被问起,细细想来自己与他相差整整七岁。
她正满心浮起古怪地别扭,他已下一步替她回答了。
苏忱霁道:“神医先诊脉便是,随后开药时我与你一道去。”
秋陀将把脉的手一收,神情也不如适才进来那般温和,直言道:“夫人年龄是有何不对吗?”
沈映鱼听出她语气似有不悦,而身旁的人似乎也要开口讲话,抬手按在他的手上,示意不要冲撞了人。
苏忱霁反握住她的手,垂首将修长的手指插进去,神情漫不经心的没再搭话。
沈映鱼对着秋陀柔声道:“再过些时日便二十有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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