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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困惑地看着水黎:“我好像没有在剧院里见过你……不,应该说,这个剧院应该就我一人而已,你是谁?”
水黎向她行了淑女的礼节:“我是顺从您内心而出现的助演,今日我们演出的剧目是——如何阻止枫丹预言。”
重新将扇面覆于脸上的水黎起身抬头,用幻化出的刘海遮住了自己刺探的目光。
芙宁娜脸上先是茫然,然后目光坚毅起来:“你只要相信我,相信我这个神明就好,我会救你们的,只要——”
水黎引导着她继续向下说:“只要?”
芙宁娜环顾四周,从道具堆里拿出一根绅士杖,以准备上场的姿态朝舞台中央走去:“只要我将我的戏份继续演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拯救所有枫丹子民的。”
水黎只好跟随芙宁娜前往舞台中央。
聚光灯的照耀下,好像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水黎无奈地陪着芙宁娜出演了一出默剧,而水黎完全搞不懂芙宁娜想传达什么。
是她的艺术修养不够,难以理解么?完全不是这样,是芙宁娜的演出过于意识流了!
水黎因为毫无阻碍入梦时心里升起的一点怀疑被打消掉。这是一个无任何漏洞可钻的梦境,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拥有的,她的精神强大无比,完全符合水黎对神明梦境的想象。
演出过后,水黎又不死心地试探了几番,就差直接逼问她心里的秘密是什么了,但结果仍不尽人意。
在芙宁娜忽视她的间隙,水黎慢慢往后退,不着痕迹地退出了她的梦境。
看来她需要和众人承认自己的失败了。
温和的方案没有效果,第二种强硬的方案即将实施。
芙宁娜大人,不要怪罪我们,也许您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对拯救整个枫丹至关重要啊……
086枫丹之章
水黎退出梦境后, 遗憾地向那维莱特说明,除了感觉她的精神异常强大以外,她并未从芙宁娜的梦境里得知任何有用的信息。
那维莱特皱了一下眉:“看来要实施第二种方案了。两天之后, 展开一场——针对神明的审判。”
即使他的内心也不愿意使用这种方法,但枫丹的危机近在眼前, 谁也不知道危机何时爆发, 他们只能争分夺秒获取更多信息。因此,神明手上掌握的东西显得格外重要。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在各方人员的配合下, 林尼和空他们成功将芙宁娜从白淞镇用巨型魔术箱运到了伊黎耶岛的欧庇克莱歌剧院。
审判进行下,原本镇定自若自辩的芙宁娜神色逐渐慌乱,尤其是在胎海水实验后,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 几乎佐证了芙宁娜是普通枫丹人类。
芙宁娜双眼噙着绝望的泪水, 慢慢坐回了座位上, 她低头垂眸不再言语。
坐在第一排的水黎站起身, 震惊地看向芙宁娜:怎么可能?!那种精神强度怎么可能是人类能够拥有的?
审判仍在继续, 而出乎现场所有人的预料的是,最后谕示机给出了水神死刑的宣判。
菲米尼及时赶到现场,带来了第一块石板。
那维莱特从石板中解析出枫丹人并非真正的人类、而是纯水精灵的真相,枫丹人的原罪终于被得知。紧接着,他向众人宣布了将会导致枫丹被淹的真正罪魁祸首。
就在这时,吞星之鲸突然出现, 直奔向水黎和观众席。公子出现, 满身伤痕的他和那维莱特配合下, 暂时击退了吞星之鲸。
水黎知道它还会卷土重来,只要她身上携带着疑似原始胎海一部分能量凝聚而成的核心, 只要枫丹人的血管里还包裹着原始胎海之水。
在所有人考虑对策时,谕示裁定枢机开始运转,即将开始执行针对「水神」的死刑。
一阵刺眼的亮光过后,水黎发现少了三个人,那维莱特、芙宁娜和空不见了。
没过多久,水黎身上也亮起一阵白光,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等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身白衣的“芙宁娜”。
她转头看了看她身边的人,是那维莱特,他脸上充满着悲伤之情。
站在水黎面前的“芙宁娜”狡黠地笑了笑,盘旋在她头顶的,类似“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巨剑随着她靠近水黎的动作下而同样移动着。
“她就是你真正理解人类情感的证明,那维莱特,”“芙宁娜”微笑地看着两人,“希望你喜欢这五百年来属于你的戏份。(注)”
水黎张了张嘴,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这个“芙宁娜”如此具有神性,让她觉得很陌生。
一段凄美的独舞过后,巨剑轰然落下。
“芙宁娜——”水黎伸出手,她口袋里的能量核骤然亮起,升到空中将一滴逸散的水滴包裹在里面。
“黛怡莱,好孩子,谢谢你承担了本应该是我的责任,现在就好好地睡一觉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道空灵的声音接着道:“我很感谢你,水黎。如果没有你,水神神座消失后,黛怡莱也将会彻底消散。是你将希望保留了下来,我很高兴在那时候认识了你。”
水黎怔怔:“你是——厄歌莉娅?你不是已经死去很久了么?还有黛怡莱是谁,她不是芙宁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