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噩梦故曲
红衣人虽武功高强,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数量便削去了一半。
唐皊安身上白衣比先前更红了,手中长剑不断上下翻飞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子飒然的少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过了片刻之后,筠桦话锋一转悠悠说道:“那个小子和你儿子关系不一般。”
月母冷哼一声说道:“早就看出来他没安好心了,何况他还是辰砂的徒弟,鬼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对你儿子挺好的。”筠桦淡然看了眼她。
月母转而问道:“你给他看过铜镜里的东西了吗?”
筠桦点了点头。
“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筠桦耸了耸肩。
月母又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他?”
“大师不让我告诉他,”筠桦轻叹了一声,随即目光锁定在远处黑衣少年的身上,“这孩子,我欠他很多,只怕以后与他处事,要一直记恨于我了。”
月母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声轻脆悦耳,与这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丝毫不符:“你说,他要是看着吾儿痛不欲生的样子,会是怎样的表情?”
筠桦微微一愣:“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刮过,直吹得她满头银发在空中乱舞起来。群鸦裹着月母瞬间腾飞而起,只听空中那人狂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别担心,我去陪他们玩玩就来。”
第50章 噩梦故曲
红衣似燎原之火仍在一片银海中久久不息地燃烧,他们一声不响只顾着手起刀落。刀枪相撞,冷兵器之间迸擦出飞溅的火花。
一黑一白两个少年正在一团红衣人之中厮杀着,白芜莳抬手抹了抹挂在下巴上的汗珠,微微喘着气说道:“他娘的,为什么杀不完?”
唐皊安冷眼凝视着四周的红衣人,抽空看了眼白芜莳,眉心一皱,他忽然抬手撩开白芜莳前额的黑发随后贴了上去,后者微微一愣。
“还是很烫,你病还没好吧。”唐皊安清冷的声音响起。
滚烫的肌肤上触及到一片冰凉,白芜莳原本发昏的脑海顿时清醒了些许。那阵清凉没有停留多时,即刻便抽走,他感到耳边一阵剑影划过,唐皊安一个转身杀死了从他身后偷袭而来的红衣人。少年瘦削的背部猛然挡在了身前,他什么也没说,手中长剑同样冷酷无情,歃血为言。
苍茫远天飞来片片白纸,与此同时,黑鸦再次腾飞而出,如黑烟般随风飘来。
唐皊安将周围的红衣人杀了个干净,就在这时,后背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一股强大的力道推来,他一个踉跄摔在了雪地中,耳边立刻传来白芜莳焦急的声音:“阿皊!”
枯木拐势如破竹陡然刺向唐皊安面门,他急忙往旁一滚,拐尖直直插进了雪地中。
月母阴恻恻地笑看着从地上爬起的少年,吹了吹衣袖边蹭到的雪花,不慌不忙地说道:“安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黑裙翻飞,而在老妪的身后是一群黑鸦。唐皊安脸唰地白了,黑鸦扇动着翅膀很快便将一老一少团团围住,隔开了外面的厮杀声。
“在我面前这么紧张作甚?”月母眯眼笑着,看着已经到手的羊羔她也不着急,俨然一脸玩味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唐皊安双眼死死盯着她问道。
月母微微一笑:“我只是来找月娘传的,结果你说巧不巧,命运啊,终于让我们母子二人又重聚了。”
唐皊安脸色骤然一变:“你要它有何用?”
“那是你外公,我生父的遗物啊,你说我找它干什么?”月母说着一步步向唐皊安靠近,后者戒备地举起了手中长剑。
“阿皊!阿皊你听得见吗?!”白芜莳一刀接着一刀朝鸦群砍去,可这丝毫威胁不到灵活的鸦群。
“白公子!”不远处一匹马杀出一条血路冲了过来,谢修宁愕然看着黑鸦群问道:“什么情况?”
“唐皊安和月母在里面!”白芜莳吼道,紧接着又是一刀砍了过去。刀锋划过,原本闭合的鸦群忽然向两旁散开。待到黑羽尽数落地之后,白芜莳赫然看见唐皊安正被月母扼住了脖颈死死压在地上。
“阿皊!”他大叫一声挥刀冲了过去,刚靠近一步,黑鸦再次席卷而来拦在了他眼前。尖利的喙一下一下啄着白芜莳,硬生生将他逼退出几丈开外。
月母狞笑着欣赏着身下人痛苦挣扎的表情,锋利的指甲深深嵌进了唐皊安的皮肉之中,少年连蹬带踹地想要推开眼前人,可月母的手上仿佛有千斤的重量,一点一点收紧着灌入空气的喉管。
“小白。”她转脸看向了被鸦群拦在外面的白芜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白芜莳的眼中射出两道寒光:“放开他!”
月母摇了摇头:“这个不孝子属实忤逆,家法当责,我凭什么放他?”她说着掐住唐皊安将他拎起,反手一灌直接按着他的面门狠狠砸在地上。
唐皊安手臂一抽,顿觉口鼻之中被积雪堵住,稀薄的空气加上脖颈被扼制住的窒息感,喉管中一阵烧灼的火辣袭来。月母紧接着又抓起他的头朝下砸去。
“你给我住手!”白芜莳双目猩红嘶吼着冲向鸦群,大刀抡起在空中胡乱劈砍,他发了疯似的向里冲去。见来者攻势猛增,黑鸦猝不及防,既而盘旋在空中对着白芜莳俯冲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