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84
“那是我爹给我娘兴的揽月阁。”
阁楼脚下,俨然是平地兴起来的宅院,青砖黛瓦墙起来大约百亩土地大小,里面隐隐可见各式各样的房子错落其中。有竹门竹窗黄绿一片的茅草屋,还有夯的结实的黄土屋,也有江南风光的小院落,桃花画在白墙上,黛瓦上带着昨日的霜。各色建筑,都在这里有所体现,一应俱全。
院落后隐隐可见梯田,依山而建,一汪汪的地里蓄着水,排列整齐犹如楼梯,一眼望去堆砌的明澈如镜。
如此精美的建筑,如此广袤的农田。
钱为眼睛看直了:“我的娘啊,给我住这里,让我每天走二十里地也行。我回去让我爹多努力努力,早日我也能搞个小更九州。”
马车还没挺稳,林沉玉迫不及待的往外一跳。林浮光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扶住了她,林沉玉嘿了一声,抬头看去,大门敞开着,门口刻着的桃符已经重新油了一遍,锃亮锃亮的。
上面写着
嫏环居福地,龙虎拟仙山。
这对联乃是是先皇亲手书的字拓上木板,又用刀刻下来的,林沉玉拍了拍顾盼生的肩膀,指了指对联,低声道:“这就是你爹的字。”
顾盼生垂眸看去,他的父皇除了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没有给他留下一丝的痕迹,他对于这个爹没有什么感情,有和没有都一个样。
如今看见了他的字,心里却莫名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来,好似透过木板的字,得以窥见他父亲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可那又怎样呢?他看了一眼就收回来了目光,他连他父皇的面都没见过,说来却也叫人好笑。
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不再看。
然后,捏着林沉玉的衣袖的手微微攥紧了几分。
*
“爹!娘!”
林沉玉一边喊着,一边进了院子,按理说她回来的时候,娘亲总是会倚门而望,和爹一边闲聊一边等他们,可今日倒好,两个人都没了踪影。
“澹台伯父?”
林沉玉轻车熟路绕到一处竹屋茅舍中,这院中又有一个小院,篱笆围成,一个小的茅竹门,推开了能看见两三株不知名的树,树下有石凳竹桌,上面堆着枯叶七八。正前面的竹屋,高了地面一尺有余,拔地而起,屋后凤竹如许,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实在是个清雅凄惨的居所,她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林沉玉彻底懵住了,她看向林浮光。
“他们人呢?”
林浮光面露担忧:
“我早你六七日回来,正月初一回的家。我回家的前一天,也就是除夕夜,爹娘已经连夜离开了更九州。”
林沉玉彻底愣住了。
她跟唐僧取经一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回来了,爹娘又走了?
*
林浮光回来的日子,是正月初一。
他刚刚踏上外围的渔村,细碎的纸钱就飘落在他脚边,耳边依稀听见嚎啕哭声,他低眉看去,茫茫地上,鞭炮纸屑和苍白纸钱混杂在一起,红的白的碎屑满在地上,应该是村里死了人。他心里不为所动,生死乃是常事,他见的多了。
这海边住着的,多数都是当年更九州原来的住民,也有他娘秦虹的手下兵——当年也有一些告老还乡后,却无家可归的人,也跟着秦虹出海,在渔村安居了下来。
有人坐着唠嗑:“昨儿除夕夜里人就咽气了,死的好惨啊……”
“可不是嘛,哪里见过那样的死法?虽然是个人见人嫌的傻子,可到底是个人,被野狗咬成那样……”
林浮光皱眉。
等等,更九州哪里来的野狗?
不过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在他眼里,和家人团聚是第一要义,他追星赶月,终于回到了自家院落里,可等待他的,却是门环上的锁。一般爹娘在家,外面是不会落锁的。
他翻了进去,小心翼翼的避开几处机关。看了爹娘住的黄土房,又看了澹台叔的居所,都没有人。他又跑进了堂厅,大家用餐的地方。
桌上摆着一桌年夜饭,已经冷透了。菜肴已经挨了筷子,看得出来大家已经吃过了,剩了一些残羹冷炙,却没人收拾干净。酒杯倒在桌上,酒液已经凝干了。
他拐进屏风后的厅堂,板壁前的条案上,搁着封未曾封口的信。
*
林沉玉无力扶额:
“除夕夜搁了筷子就跑,得多紧急的事情啊?”
她打开了信封,上面寥寥几语,写的潦草,但是依然能看出来笔力雄厚,是她娘的亲笔:
【我与你爹奉旨前往梁州,破一桩槐都悬案,勿念勿思,明年除夕夜前定能归来,你兄弟二人在更九州定住,耐心等待。】
背后还有几个字:【走的匆忙你爹来不及洗碗,你们两个谁先回来,谁洗一下】
林沉玉:“……”
不愧是她娘,风风火火说走就走。
她的眼神扫到梁州破案那几个字上面,表情古怪了起来:“大元帅,军师,去破案?”
不光是她有些匪夷所思,林浮光也觉得莫名其妙:
“我也觉得蹊跷,先不说我娘和破案八竿子打不着,再说了破案需要那么着急离开吗?何况,不仅仅是爹娘,从不出山的澹台先生也跟着他们离开了,可见事情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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