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舞室，同学的目光盯在他身上，“念念，卫生间的蚊子很多吗？”
　　“啊？怎么了？”
　　同学指着他耳根，“你这里……”
　　余念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烧红了脸，同时收到了梁颂晟的短信。
　　梁先生：「不够，剩下的回来补。」
　　余念看着短信堵气，大坏蛋，偷偷在脖子后面叮了好几个包，还说敢不够。
　　「知道啦！/小熊气呼呼」
　　梁颂晟：「念念，更想你了。」
　　「马上了，等我回去，全都补给你。/小熊亲亲」
　　梁颂晟：「怎么补？」
　　「都听你的。」
　　*
　　毕业汇演当天。
　　精彩的节目、动人舞蹈、热烈的掌声交叠，为四年的大学画上圆满的句号。
　　毕业典礼结束，余念和祖云卓结伴往礼堂外走。
　　余念满脸敬佩和欣喜，“云卓你太厉害了，你是全校唯一考上BNCC舞蹈学院的。”
　　这所舞蹈学院出了名的难考，能去那里进修的，必然前途无量。同时，祖云卓还获得了三年的全额奖学金。
　　“运气好而已，面试的曲目，刚好是我最熟悉的。”
　　余念：“才不是呢，你太谦虚了，明明就超级厉害。”
　　祖云卓：“我都要被你夸到天上去了。”
　　余念从不吝啬夸奖，“但你就是厉害嘛，超级超级超级厉害。”
　　“好好好，我厉害，我知道了。”祖云卓笑着说，“麻烦不要再夸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余念笑得灿烂，“那好吧，你知道自己厉害就行。”
　　祖云卓：“那你呢？确定留校了？”
　　“嗯啊，和我妈妈一样，在阳大读研。”
　　三个月前，余念获得了留校保研的资格。
　　“这样我还可以继续在妈妈上课的教室上课，在妈妈跳过舞的地方练舞。”
　　但是，是还有一点小小的遗憾，他没办法选择和妈妈当年的导师。
　　不过，余念偷偷笑，如果真的有机会，他可能也不好意思选吧。
　　妈妈的导师，就是他家先生的妈妈呀。
　　“等你走出了国，我就没那么容易吃到红薯干了。”余念舔舔嘴唇，“现在想想就好馋，晚上回去要多吃点。”
　　“放心，红薯干少不了你的。”祖云卓被他弄笑，“我教会我爷爷寄快递了，想吃的时候随时给他打电话，随时给你寄。”
　　“那多不好意思呀！”
　　祖云卓：“你和梁医生帮我和爷爷这么多，寄点红薯干还和我客气？”
　　余念挠挠头，“那我们去云县亲自拿行不行？顺便还可以去那边玩。”
　　一个城市周边的普通县城，对余念来说能有什么好玩的。
　　祖云卓知道他的目的，也不忍拒绝他的好心。
　　“好，去之前给我爷爷打电话，他会很开心的。”
　　“嗯嗯，太好了！”
　　祖云卓心有不舍，“念念，其实你很优秀，当初应该和我一起，试着出国。”
　　余念摇摇头，“去看外面世界的机会很多，也不一定非出国留学嘛，咱们学校也棒呀。”
　　“嗯，你说得对。”
　　余念：“而且，我也不想离开。”
　　这里是我的家，有我舍不得的人。
　　祖云卓转回头，在礼堂门正口，站着位手捧鲜花，成熟英俊的男人。
　　他穿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周围纷纷扰扰，他的目光只关注这里。
　　祖云卓点头示意，和余念说：“梁医生在等你了，快去吧。”
　　“嗯，祖卓，毕业快乐呀！”余念挥挥手，笑容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灿烂，“祝你学业有成，美梦成真。”
　　“你也是，毕业快乐，美梦成真。”
　　余念跑着离开，如风一般。
　　周围弥留下的，只有糖果味道的洗发水。而余念的全部，都在成熟男人那里。
　　梁颂晟抱他满怀，原本冷漠的表情，此刻全是宠爱。
　　他牵着余念的走，逆着光，刺痛了组云中的眼。
　　就算小王子不会爱上公主，也会有一位头戴皇冠的国王，亲自来爱他。
　　美梦成真。
　　永远无法成真。
　　*
　　余念左手捧着鲜花，右手被梁颂晟牵着，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梁颂晟看他，“典礼开心吗？”
　　余念：“特别开心，也很难忘。”
　　爷爷果然没有说错，毕业那天的妈妈也特别特别开心，一整天都在兴奋。
　　爷爷还说，当年爸爸眼睛都看直了，喜欢得着了魔。
　　余念转头问：“梁先生，刚才我的表演，你眼睛看直了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余念缠着他的胳膊，“哎呀，就告诉我嘛。”
　　梁颂晟：“直了。”
　　余念眼珠亮晶晶的，“有多直？”
　　“全世界只有你是亮的，也只能看到你。”
　　“哦。”余念往他怀里挤，偷偷藏着窃喜，“那好吧。”
　　梁颂晟揉揉他的耳朵，“你的事忙完了，是不是要忙我们的事了？”
　　余念抬头微笑，等他继续说。
　　梁颂晟停下脚，握住他的手腕，瞳孔里只映出他的脸。
　　“念念，办婚礼吧。”
　　“好呀！”
　　正文完。
　　番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