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扮女装真心赎罪
就这样问了歇歇了问,弓捷远虽虚弱不堪,赖他是个比所有人都更知道前后底细,许多别个想不到的事情还都靠他一点一滴弄清楚了脉络。
朔王在理蓟州军务的同时认真写了奏折,专派一骑送回燕京。
锦衣卫们见是谷梁初的来信,不敢怠慢,即刻承呈到御案之上。
谷梁立展开儿子笔墨细细看过,粗浓双眉缓缓皱起。
倪彬也不敢问,眼见谷梁立离了御案,在地中间来回踱步,下意识地盯着他的靴尖。
谷梁立总算站下,吩咐他说,“叫匡铸来吧!”
国有叛乱,匡铸连日都在兵部守着,生怕误了任何军报,因此皇上一召很快就到内宫。
谷梁立把谷梁初写的东西递给他看。
老大人一目十行,随即就震惊道,“王爷竟然亲自出了远海?这也太冒险了,实在令人后怕!”
“竟需三卫合力!”谷梁立说紧要的,“看来东倭之患也是不能轻忽的了。匡大人,咱们总想四境安稳,如今看来却是痴心妄想,按住了这儿那里又起来啊!”
匡铸沉吟地道,“大祁疆土广阔,诸多邻国,自然要受觊觎,只是接壤之邦蠢动蠢动也就罢了,东倭隔洋跨海,还有这等野心,实在可恶。”
谷梁立仍皱眉说,“初儿素不虚言,倭族毒了弓挽不算,竟还想大批毒害朕的子民,其心之恶实在当诛,决计不能轻饶。朕拟传谕所有海城,全线制止倭人入境,同时加强海巡,不准贸易。”
第266章 扮女装真心赎罪
匡铸已知弓捷远中毒一事,也跟着牵挂了数日,后来不见谷梁初再有什么动作方安了心,听到这里同意地道,“是该震慑。只消一年半载他们就受不住,该求和了。这样教训并不算重。”
谷梁立又道,“可是朔王言及私运火药与倭族各种势力交错的事,咱们还得仔细捋捋。”
匡铸便说,“火药一节虽是旧弊,却关吏部户部的事,倭族详细还属宋大人最是清楚,皇上就不放到朝上讨论,以免小官惊心,也还是召唤六部九卿议一议吧!”
谷梁立也没别的办法,只烦恼道,“近日因为南边的事,朝上整日吵嚷,你说这样我说那样,只统不出个齐整想法,朕实厌倦。”
匡铸知他既想迅速厘清境内之乱又不愿听到谷梁厚沦为阶下之囚,百般矛盾之下才没平顺心绪,不能明说,只劝慰道,“皇上辛苦。平定侯这一二日就到京了,或许能替皇上分一分忧。”
谷梁立垂目思索一阵,终归还是无奈地道,“宣九卿吧!”
冯锦已经到了燕京郊外,远远望望城门楼上的大字,叹着气道,“再怎么磨蹭还是回来了!真不乐意进去。”
公孙优劝,“到这儿不比在军里了,侯爷慎言。”
冯季也道,“可不是么!韩总兵也没在蓟州,您不回京想去哪里?”
“宁可留在北疆吃风!”冯锦轻轻地哼,“也懒得回来看这一干老奸巨猾。朔王兄和捷远今都不在,更没意思。”
冯季仍劝,“侯爷想好的吧!最不爱看的那些到底没了!”
天气真正暖了,弓捷远几乎是眼见着在长血肉,精神一日强似一日,很快就与常人无异。
韩峻也有佳音传来,南边的叛乱虽然没有速决,谁都清楚那是在给宁王留着投降活命的机会。
兵器军粮耗费不大,并无太难调度之处。
蓟州也甚平稳。
谷梁初却始终松弛不下来。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是两月之期,他在担心养伯是否顺利寻到了药。
弓捷远被他宠得心粗如斗,整日忙着要捉那个逃在外的“雨灵”,总趁朔王不备跑走了去,领着李海来和孟书等人嘀嘀咕咕,间或又加一个郑晴,很是神秘。
谷梁初找来他们问过几次,每个都是支支吾吾,显然是受了小主子的交代不好直说,谷梁初也就不再打听,心想捷远总归要忙才能舒坦,身体渐好起来不合拘着。
谁知五月刚来弓捷远就作个大妖,偷偷领着郑晴跑到蓟州去了。
谷梁初刚盯着他吃过早饭,出来和朱延说了阵话,听到人报已经来不及了,立刻便乘伴飞去追,失了先机又能赛过不系的腿?
朔王脸黑如墨,险些打人。
朱延忙劝,“王爷莫忧,蓟州治严,参将又有前车之鉴,不会生甚大事。末将在此也久,正好回去看看,帮着寻找寻找。”
谷梁初如何干等得的?当下就交代谷矫好好照顾世子,自己也与朱延回了蓟州。
本以为那等骏马靓人,城兵必有印象,应该好寻好找,哪知问谁都是一脸茫然,之后朱延又派军兵满城搜索也没见着弓捷远的影子。
不如燕京一半大的蓟州,还能丢了活人?
谷梁初心里焦急不堪,亲自逡巡主要街道,翻到翌日后半夜时终于望到三条人影,其中一个熟悉极了。
谷梁初不管不顾地喊了一声,“捷远!”
那人诧然回头,看清是他,顿时欢天喜地地跑过来,“你来找我了啊?”
谷梁初瞪眼看着自己熟悉无比的弓捷远竟然扮成一个女子模样,红唇细眉姿态妖娆地奔过来,疑心自己是急出了狂症亲眼见了鬼怪,险些飞出狠脚。
幸亏再怎么惊也没舍得,倒被那人一把抱了满怀,“你还真来找我!这也就回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