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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回宗门是被掌门师姊背回来的,因为我重伤之下直接昏过去了。
她不仅手搓雷球弄死了赵钟,还跨了几万里的距离隔空劈塌了半个天机阁,阁主玄初一把年纪了更是被劈得发髻散乱,嘴冒黑烟。不过玄初也不敢还手,毕竟是她天机阁理亏。
威风吗?
威风。
但紧接着她灵力透支过度,瘫坐在山门口一动不动,背上的我差点滚下去了,好在看守弟子发现及时,赶紧把人带回了宗门,否则祝笑生说不准会成为第一个重伤死在家门口的掌门。
之后是我师妹南镜出关主持的大典,这人重伤之下,居然还有余力怂恿张书见去把那欺男霸女的吴成干掉了。
说什么清风门不是霁月清风的清风,是扫荡诸恶的清风,位高的人受到的限制也多,牠师叔做不了的事,牠张书见可以做,比如失手杀了个渣滓什么的,顶多闭门思过几个月,不是大事。
哪有这样当掌门跟师尊的,简直胡闹。
这一世找了曲檀师姊压阵,赵钟并未违约,天机阁也就没有理由被打塌,按理说掌门师姊此时应该好端端待在清风门主持大典才对,不想我三人一回宗门,听到的消息却还是掌门师姊重伤,南镜出关主持大典。
“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理解,祝笑生这是去哪里受的伤?
“呃,她练功的时候岔了气,加上宗门近日来事多,一下就病倒了。”郁洲自己说起来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曲檀倒觉得很正常:“她活该吗不是,一定是心里有鬼。等着,我这就去打她一顿替你出气去!”
我刚想拦下,结果她早跑没影了,完了,四师妹门前的台阶又得碎了。
果不其然,和从前一样,曲檀直接打上了主峰,听说掌门不在,又去了梅峰,又不在,又去了菊峰,这下在了。
只可惜曲檀一招都还没挨到祝笑生,就被南镜扔出来了,据菊峰弟子说,曲二长老在那破口大骂了许久也没人搭理,最后把菊峰台阶打碎了一半才愤愤离去。
祝笑生此刻正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山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笑话,出去就被打,现下又打不过曲檀,要被揍了简直有辱掌门尊严,还是待在师妹这好,脸冷了点但起码护着自己不是,想到这,脸上笑容都更灿烂了。
只是没笑多久,祝笑生就发现房间里寒意越来越重,正奇怪呢,一瞅发现身边人正冷冷地盯着自己,在曲檀打碎台阶后终于吐出了两个字:“你赔。”
被盯得发毛,祝笑生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立刻点头哈腰承诺:“赔赔赔,我马上喊人修个更结实的,更漂亮的。”
于是没过两天,众人发现竹峰那几千阶的石台阶变成了亮晶晶的上品灵玉台阶,每一阶都下了禁制,根本不怕被偷,弟子们纷纷感叹实在暴殄天物。
戒律长老听闻,甚至想暴打一顿这败家掌门,只是想到祝笑生重伤未愈的破身体也只能作罢,况且这上品灵玉可都是从祝笑生自己私库里掏出来的,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南镜这几日一直在忙着大典的事,好几日不曾回过竹峰,等她知道此事时,也没做任何评价,由祝笑生闹去了。
我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赵钟都活下来了,怎么事情走向好像没什么变化,好在关西白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是好好的,其它的也就无所谓了。
“弟子试炼就不要去了,我既然收你为徒,参不参加都一样。”关西白的身体太差了,我不想看见她像从前那样从问心阶上滚下来。
“不参加的话,名不正言不顺,我还是想试一下。”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张书见身为掌门首徒都没参加过。
“没有必要。”当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若是让她再受一遍苦,那我重来一次的意义在哪里。
“可我想堂堂正正地拜师。”
我没法说出不走那些流程也是堂堂正正拜师的话,关西白倔强起来我根本拦不住,只好随她去了。
曲檀虽然回来了,但因着我的缘故她根本不想替祝笑生办大典,于是忙前忙后的人还是我四师妹南镜。
冷脸有冷脸的好处,清风门上下无不战战兢兢,虽然南镜从来也没管过这事,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大家怕归怕,心里还是很希望能多看两眼四长老的,毕竟南镜常年闭关,别说门下弟子了,连我都见不到她几次。
上次见面是四年前,掌门师姊耍心机把人骗出来的,以致于这次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技重施,想见人家不会直说吗,真是没出息。
关西白不愿在大典前跟我回竹峰,我只好把她拜托给南师妹的弟子连遥照顾。
这连遥虽是南镜的弟子,行事却半分也不像她师尊,喜穿桃红色长裙,为人和善,乐于助人,和谁说话都是笑眯眯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芥子境中期的修为,对同门的任何修炼问题都是有问必答,是故清风门弟子格外喜爱这位连师姐。
此刻连遥正眼神柔和地看着被我扔过来的小姑娘,相处了一二日,发现关西白的话是真的很少,一时之间也好奇地问道:“你真的想当真人的弟子啊?”
连遥平日里并不喊我师伯,而是喜欢跟其他人一样喊我真人,我自己也更喜欢这样,只有张书见成日里师叔师叔的喊,烦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