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人生艰,多歧路,一人帷帽油纸伞
她的反问让燕云澈忘了欢愉,愣得像一块石头,好半晌才喜上眉梢,不自觉地粲然而笑。
沈宁望着男人的眼睛,继而说:“燕云澈,你很好,你比什么都珍贵,妄自菲薄可不是大宗师该做的事。”
她很清楚,上街之上面临段老刁难的回答,并非只是为了给沈宁找回颜面,也是燕云澈的真心话。
正因如此,她很恼怒,也很心疼。
不知哪时埋下的爱意种子,竟在这个冬天绽放出了最好的花骨朵儿。
“沈大宗师。”
她喊了声。
燕云澈坐在床榻边沿看向她。
“我爱慕你。”
沈宁眸子澄澈清明,微微苍白的脸上,展露了笑颜。
燕云澈激动到腾地一下站起。
他的胸腔似是藏着已经点燃的烟火,随时要在穹顶之下爆裂。
“坐下。”
沈宁说完,燕云澈直接就坐了回去。
似是想到什么,腾地一下又站起来,“追风到适婚年龄了,我去问问有没有女子喜欢他。”
追风那样子,有女子喜欢才怪咧。
燕云澈思及此,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刻意垮下嘴角,偏偏怎么都垮不下去,唇角就一直勾着,忍不住地笑。
沈宁头疼地看着小孩似得男人,摆了摆手,“你去吧。”
“不去,不走。”
燕云澈固执地说完,乖乖地坐了回来,握住沈宁的手,地痞无赖般说:“不走,阿宁赶我,我都不走。”
“厚颜无耻。”
沈宁撇过脸转向内侧,唇角浅浅地勾起,眉角眼梢漾着星光月辉般的笑,喉里像是吃了糖一样的甜。
燕云澈一手与她相握,另一只手替她整理锦被,又理了理有些乱的发,再拿起干净的帕子沾着温水擦拭干净沈宁唇边的血迹。
他擦得很仔细,神情专注认真,像是在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沈宁躺在柔软的床榻,身体像是被棉絮包裹般舒适。
许是屋子里的炭火很足,她有些热了。
五脏六腑。
灵魂百骸。
热得有些躁。
她抿着唇,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鬓耳边。
不期然的对视,都是须臾的邂逅。
男人的眼睛像是深邃无量的大海,让她回回沉溺其中。
时间越长,沉溺得越深,就越是不可自拔。
是爱吗?
或许是。
但她明白,她的心脏在为对方而动。
她被对方握着的手酥软了些,正要挪开情不自禁的目光。
忽的,唇部被男人堵住,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就让人灵魂无力,心跳更甚,冲击着耳朵。
“阿宁。”
耳鬓厮磨,轻撬朱唇,缱绻着犹若灰烬里点燃起了一把不可收拾的燎原之火,皮肤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滚烫,正如左侧胸膛之下的心脏,每一下的跳动,都是对彼此的心悦和欢喜。
和有情人的始料未及,总能让人丧失掉往常的理智。
发乎情,难以止乎礼。
燕云澈很小心轻柔,生怕弄到了沈宁的伤口。
空气里浅浅一层不易察觉的血腥味,让他找回了即将在崩断瓦解边沿的清醒。
他望着眼梢绯红的女子。
沈宁也看向他。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笑了。
外头,响起了白昼烟花之声。
燕云澈看向了未敞开的雕花窗户,眼眸柔和,难掩欢喜。
在新年之始,亲吻朝思暮想的姑娘。
还有人比他更荣幸吗?
没有了。
……
“砰!”接连好多声的白昼烟花响。
却说街边高楼,窗门半敞,李衡阳带着几个徒儿送走了五皇子。
五皇子临行前拍了拍李衡阳的肩膀,凑在李衡阳耳旁说:“衡阳宗师,你我二人所图,很快就会实现了。”
等到五皇子戴着斗篷离去,李衡阳脸上的笑容这才凝固住。
“师父,五皇子今日……”
女徒江灵珠淡眉轻蹙。
“皇权周旋,哪能完全置身事外?”
李衡阳推开了窗,看向晴日里的烟花。
他说:“你们沈师姐,以前最爱看白昼烟花了。”
第337章 人生艰,多歧路,一人帷帽油纸伞
世人酷爱夜里的烟火。
她独爱听白昼里的一个响。
李衡阳朝沈府的方向看去,微微笑之。
“人生艰,多歧路,岔口那么多,哪一条路顺坦直到底?”
“师父说的是。”江灵珠说:“世界走过一时的岔路,但她不会走一世的岔路,她还是她,师父眼里的她,沈家的她。”
不事权贵。
只以天下为己任。
当诛之人,她绝不留情。
当护之人,她马革裹尸。
曲意逢迎是她,刚烈也是她。
……
逐电火急火燎把魏老先生带去了暗部。
沈将军这病,还得是魏老先生医治。
旁人束手无策,魏老先生能对症下药。
魏老先生写出药方子后,低声问:“沈将军,老朽可否再把一次脉?”
“自是可以。”
魏老先生望闻问切了一番,久久都不曾说话,却把沈青衫给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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