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68
“如此,那你再想想,你们出门前,傅琴那真的真的,没旁的不对之处?”
看来傅琴不是因为到了镇上,发生了什么事才突然如此反常,那就是出门前遇到了什么事?可倘若是出门前遇到事,按傅琴的性子,也不会同意去镇上才是。
想到这次傅琴病醒后见到自己的厌恶,杨泠实在想不通这处,难道,傅琴是因为病中,想起之前被原身虐打的惨痛?所以看见她才那般反应?
这也不能造成傅琴一夜之间对她变了喜怒才对,杨泠百思不得其解,继续打探。
重雪皱起眉头苦思起来,半天,他摇摇头,“郎君就坐在窗边缝制衣裳,与平日里无异,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何不对之处,我说去镇上时,他也很快便答应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杨泠重雪两个人,一同坐在屋檐下叹气。
次日,天亮,傅琴醒来,见重雪趴在床边,正安静地睡着,想是守了他一夜,他漠然地睁眼想着。
屋外一阵开合门声,总算响起动静,想必隔壁那人马上也要出门了。
是啊,她在外已有情郎,又怎会愿意待在这儿?
他早该想到,杨泠如此薄情之人,说戒了赌性,还待不住家里,总隔三岔五往外跑,几日不归,必有原因。
说什么开药馆,彻夜不归,夜里还需要什么看诊?
原来...是因为自己现在一身贫寒,再入不得杨泠的眼,她便将目标,又盯上了旁的郎君。
亏他还以为...傅琴眼眶突然湿润起,心口处又传来一点细密的酸疼。
想打骂他时,就打骂他,想对他好时,就对他好,想背着他外边有人,戏弄他时,就如此背着他在外有私情,戏弄他。
无耻杨泠,她真该死。
傅琴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继续想着,
难怪和离书也给得那般痛快,是啊,他如此病骨,哪个女子愿意与他一生?他是累赘啊,是负担,是摆脱不了,甩开良心不安的愧疚。
不像别的郎君,身子康健,可以轻松跑跳,登山进寺,求取平安绳,如此恣意畅快。
若有可能,傅琴也想健健康康的。
傅琴用力收回眼泪,屋门却被轻轻推开,他听见声音,转头看去。
“你,醒,啦?”杨泠站在门边,无声说话的口型,看傅琴依旧漠然望她,杨泠温和地笑一下,“我,进,来,了?”
她边说,边以手势表示,而后轻手轻脚走进来。
毕竟重雪还在睡着。
“出去。”傅琴并不配合杨泠,他冷声开口,一下惊醒重雪。
“郎君,你醒了?”重雪惊喜地揉揉眼睛,慢慢坐直身子。
傅琴却道,“将她给我赶出这间屋子。”
杨泠立在那,吃惊地倒吸一口气,“为什么?”她问,不退反进,几步走到傅琴床边,跪坐地上,挺直腰背靠过去,“是我又做错事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
“杨泠。”傅琴冷冷道,“我们是已和离的人,望你谨记。”
杨泠应声,“是,我记着,可是,现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她双手靠在床边,放轻声音哄着,“等你这次好一点,我才离开,好不好?”
离开?是啊,离开,去找你的情郎。
傅琴嘲笑一声,看着杨泠讥讽,“我好不好,与你有何关系呢?”
“自然有关系。”杨泠坚持问,“你是生我气了对不对?这次是我哪里做错了?我蠢笨,实在不知,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傅琴看一眼杨泠空荡荡的手腕,她倒是心思缜密,回了家就将平安绳摘下,傅琴转回头,不屑地说,“藏头藏脸,遮遮掩掩,实为小人。”
杨泠震惊当场,傅琴这话,是在说她?
她何时藏头藏脸,遮遮掩掩了?
就算是原身,也不尽然是这样性子的人啊,要说原身,也该说好赌成性、心术不正、卑鄙无耻才是...
杨泠起身,坐在床边,低头看傅琴,“你不是在说我。”她肯定地,“或者,有什么误会让你觉得我是如此的人,是什么误会?”
傅琴闭上眼,置若罔闻。
好,果真是有什么误会了。杨泠断定下来,她站起身,“你好好歇息吧,我这几日会待在家中,不出门了,直至你病好,我再离开。”说完,转身离开。
重雪很不明白,他靠过去,小声问着,“郎君,究竟杨泠做错何事?”
傅琴睁开眼,看向重雪,“重雪,杨泠其人,伪善至极,绝不可信,你切记。”
杨泠待在家中也没闲着,忙着挑水、劈柴、洗衣,难得她这几日在家,琐事做完,见重雪从窗子伸头看她,她抬手招了招,重雪犹豫一下,看着睡熟的傅琴,轻手轻脚走出去。
“我看见傅琴给我做的衣裳了。”杨泠笑一下,“他这次病发,一定是熬夜所致。”
“那可怎么办?”
“你去帮我套话,看看傅琴为何这次病发,如此生我的气。”杨泠教重雪,“我觉得,熬夜只是一个原因,一定还有一个外因,引得傅琴动怒之下,突发急症。”
重雪点点头,他很听郎君的话,郎君叫他不要相信杨泠,他没相信,现在杨泠只是让他去套话,不是在做让他相信的事。